是啊,如果自己的初吻真的给了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人,木里真心可能会疯掉。
木里迈出的脚又收回来,眼睛也终于从那个男人身上抽离。
水岚顺势搂过木里,让她转了个身,彻底阻断她想看向窗外的目光。
“好了,别看他了,你猜刚刚还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不都说了吗,又有座房子消失了。”
“有网友说,消失的那座房子是苏峰原来的家。”
“什么,这么说,有可能又是苏峰干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保证,是有心机的人趁这种时候,往错误的方向引导舆论。”
“看来真要好好查查,当年苏峰和李方隐的父亲为什么入狱了。”
“你真那么喜欢李方隐?要去掺和这些事?我敢说,这背后的事肯定不简单,小心你脱不了身。”
“这些年我怕过什么,张光明拜托的哪件事我没给他办成。”
“不一样的。”
“你怎么回事?突然这么畏畏缩缩的,不像你往常天不怕地不怕的风格啊。”
“可能是失控感吧,在麦岭的时候,第一次有人在我眼前逃脱。”
“这才更有挑战性啊,像以前那样太轻而易举了不觉得没意思吗?对了丁宇,张光明给的李方隐的资料,你看得怎么样了?”
谁都以为丁宇就站在旁边,结果却发现丁宇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声不吭地走了。
而在搜索丁宇身影的时候,大批的同学从楼上急匆匆地涌了下来,嘴里还喊着不入耳的话,多数人都是在问:“你们楼下的电脑出故障了吗?”
也有直接跑到齐叔跟前质问的:“怎么回事?我论文写到一半,还没保存呢,电脑就黑屏了,怎么开也开不开。”
“我漫画还没保存呢,马上就到了交稿的时间,我哪还有功夫重新去画啊。”
“我的毕业设计也……”
还我们的论文…
还我设计稿…
还我…
一时间,人声鼎沸,那些人把齐叔老爷子团团围住,还差点把齐叔挤到地上。
木里刚想出手援救,不知谁喊了一声:“你们看,大魔头和二魔头也在。”
于是不等木里走动半分,那些人就像煮沸的开水向着她奔腾而来,那架势,恨不得把她辗个粉碎。
印子见状赶紧挡在两位主子前面,刚想出手,就被木里抓住了胳膊。
毕竟是恶名昭著,那些人不敢像靠近齐叔那样靠近木里,哪怕人多势众,也在两脚之隔处停了下来。
目目相觑几秒,有个个子不高,但胆子不小的男生,第一个冲了出来,随后一呼百应。
“你在最好,还我们。”
“对,还我们。”
木里听着真是烦,起初容忍了一会儿,但这些愚蠢的人们,只知道一味讨债,无人具体说出缘由。木里实在听不下去,就大喊了一声:“统统给我闭嘴”。
她本以为会瞬间安静,然而有个人的声音却突兀地没来得及停止。
“丁宇不是号称暮都的第一天才吗,怎么还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看是浪得虚名吧。”
木里一把抓住那个人的脖子,眼神凶恶,语气更是强硬:“你再敢说一遍试试?”
“我…我有什么…不敢说得,这里有多少人…多少人不是奔着他发明的…“无脑投影”来得,可是现在…他全把我们毁了。”
“我看你还真是不想活了。”
木里又加大了力度,那个人想磕磕绊绊地说话也已经说不出。
其他人见此状况,都往后退了一两步,哪怕有人想帮忙,木里的一个眼神,也让那些人取消了念头。
这时突然有个女生哭了起来,那是木里最讨厌的,比起哄人,她倒希望那个人和她大吵一顿,又或者狠狠打一架。
结果那女生越哭越汹涌,惹得木里心里十分不痛快,一把将刚刚抨击丁宇的那个男生推开,来到那女生面前。语气完全忘记温柔,朝那女生喊了一句:“哭什么?”
那女生的身体自然的一哆嗦,抬起头来满眼泪花的望着木里,当看到木里那张毫无愧疚的脸时,她慢慢握紧了拳头,思绪没几个翻转,她一闭眼,似是豁出去了,朝木里大声嚷嚷了起来。
“我们也没办法啊,事是从你们这出的,我们不找你找谁?你也是今年毕业,你应该知道论文的重要性,丢了再重写有多难。
啊,忘了,您这种人根本用不着写论文,就算拿不到毕业证也不担心找不到工作,您跟我们这些人小人物不一样,当然体会不到我们的着急。
更何况,您就算心血来潮想写写论文,哪怕丢了,您也还有您那臭名昭著的才能,不用动手,几秒钟功夫就能把脑海里的思绪又全全映然纸上。我们可没您那种本事。”
没想到这女生生起气来还挺刁,这一口一个您的,叫得木里这个隔应,水岚听到半截就过来抓住了木里的手,生怕木里会忍不住将那女生暴打一顿。
周围的人更是没想到这个女生这么勇敢,说出他们想说又不敢说出的话。
有些人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有些人惊慌着也悄悄走近那女生,等待着时机与她同流合污。
木里仰仰头,深呼一口气,狠狠压下这一腔已经燃烧起来愤怒,咬着牙说道:“被追债的人也要知道自己欠的什么债才能偿还吧,你们上来就一窝蜂的只知道着急抱怨,没有一个人真正说明发生了什么事,一口一个让我偿还,我凭什么偿还。再给你们一分钟,若再说不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休怪我,有债也抵死不认。”
木里话音刚落,有个人跑了过来说:“我刚去看了,一楼的电脑也全瘫痪了。”
“什么意思?”
木里真没想到他们吵吵的事情,竟是这般糟糕。
而刚刚被木里掐过脖子的男生,看见木里终于露出一点着急之色,得意的笑了。
“何止一楼,你们家整整12层的“无脑投影”都瘫痪了。我们急得火烧眉毛,就你还在置身事外。”
“什么?”
此时的木里哪还有心思跟他置气,她真恨啊,这些人讨债都不会说重点。
而不知为何,那一刻她的脑海里,竟闪现出刚刚那个40来岁的男子,他隔着窗户的那个笑,让木里浑身的细胞都在蹿动,似在告诉她,这件事就是他临走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