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忆好奇之下顺口问了一句, 结果又是得到了一句语焉不详的回答。
“今晚不是还有比赛吗, ”楚乌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哼哼道,“我肯定要回来看比赛了。”
盛忆闻言翻了个白眼,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楚乌对观察敌情这么热心。
四支战队为一小组, 各小组内前两名出线成为八强,ne因为输了afy一场而以a组第二名的成绩出线。而a组的小组赛之后,会按日程进行bcd其他三个小组的小组赛。在其他小组进行小组赛的期间, 他们也就没有其他比赛需要参加, 要做的只是跟以往一样训练罢了。
下一个公休日,盛忆在没定闹钟的情况下还比平时定了闹钟的时候早起了一个小时。
才八点啊……
她揉了揉眼睛, 发现自己再没有半分困意后, 感觉肚子的饥饿感越发明显。
但这个点, 陈阿姨还没来。
她零食的存货在前几天告罄后就一直懒得去补充, 结果这会儿遭了报应。差不多收拾完毕, 盛忆决定去厨房看看能不能翻到什么,要是碰上也有谁醒了,就从他那儿顺点吃的来。
打好了如意算盘,盛忆下楼就直奔厨房。
陈阿姨做饭一贯现买现做,她四下翻了翻, 连根能啃的黄瓜都没找着。末了,盛忆一拍脑袋,心道谁把吃的放外面,这才想起刚才偌大个个儿的杵在那儿、她却忘了多看一眼的冰箱。
一拉开上层的冰箱门, 她就看见里面躺着个不小的礼盒。
盛忆:“………………”
她慢慢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地又把门给合上了。
正准备从厨房开溜,盛忆忽然听见外面的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她身体的动作来得比大脑的思考还快,抢在脚步声越来越近之前硬是转了个方向,装出一副才刚进厨房的样子。
“这么巧?”她扭头惊讶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三秋,“你也来厨房啊?”
“……啊,是啊。”
三秋挠了挠头,语气里透出一丝警惕:“队长你来厨房找什么?”
“早上起来,肚子有点饿。”
盛忆边若无其事地说,边往冰箱的方向走过去。
“我记得之前陈阿姨是说把剩下的面包放冰箱里了,我看看——”
“不不不,不用看了。”她才走了没两步,三秋就飞快地挡在了她面前,“面包放冰箱里都凉了,一早起来就吃凉的对胃不好。再说了,大早上干吃面包有什么意思,我那儿还有不少零食,要不我给你匀点?”
正合她意。
“都有什么?”
“猪肉脯,椰子片,灯影牛肉小鱼干,碳烤鱿鱼须和金丝肉松饼前两天快递刚到,我记得还剩了几包烤肉夹豆腐……”
盛忆:“……”
越听越饿。
“你是怎么做到吃这么多零食还保持这身材的?”她拍了拍他们主t那瘦削的小身板。
“可能,”三秋摇了摇头,“这就是帅比的命运吧。”
盛忆听了想打人。
可惜念着自己是体重实时反映零食是否过量的体质,最后,她也只从三秋手上敲了几包鸡蛋干和海苔走。
等回了楼上自己房间,盛忆刚拆了一块鸡蛋干还没咬几口,手机先震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上面的来电联系人,就接了这个视频邀请。
“醒了啊,”下一秒,盛母笑眯眯地出现在了屏幕上,“吃什么好吃的呢?”
“鸡蛋干。”
盛忆把包装袋在手机摄像头前晃了晃,抱怨了一句:“没醒都要被手机震醒了。”
“这不是蛋糕到了,就想着直接给你打个电话了嘛。”
“蛋糕?”
“对啊,我跟你爸订了个蛋糕。”
“那给我打电话……?”
“给你打个电话,”盛母道,“让你看我们吃。”
盛忆:“……”
没爱了!不是亲生的!
“你不在,我们只好睹物思人了。”
盛母耸耸肩,又对着镜头笑了起来,眼神温柔,“好了宝贝,十八岁生日快乐。”
盛忆被自己妈妈这称呼麻得抖了两抖,又莫名觉得眼眶有点发热,接着就见妈妈冲旁边招了招手,“行了,别端着了,赶紧过来跟你女儿说生日快乐。”
她话音落下,坐在一边的盛父就凑了过来,一板一眼地做了个十八岁成人礼陈词。盛忆听得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才收了个尾,又开玩笑地问:“你那些小伙伴有没有表示表示?”
被盛父这么一问,盛忆立刻想起了之前打开冰箱时看见的景象。
“嘘。”她夸张地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们想瞒着我呢,结果我今天早上起得早,去厨房时看到放冰箱里的蛋糕了。现在到了拼演技的时候了,看看谁才是实力派——不过,为什么你们蛋糕都到这么早啊?一般蛋糕店不是这会儿才开门吗?”
“你们那边的情况我不知道,这家店早上六点就开门。”
盛母回答,“我遛完狗就顺便去取了。”
说到狗,盛忆好奇心起:“年糕呢,把年糕抱来给我看看。”
年糕是他们家养的小泰迪,盛忆至今还惦记着覃书说过的那只加菲猫,可惜只能隔着照片过过吸猫的瘾。
“年糕——过来过来,你姐姐要看你。”一边放下手机弯腰抱狗,盛母一边念叨着,“还没跟你说呢,去s市的时候不是把它放你姥姥家吗?就几天的工夫,结果一回来,看它跟你姥爷那个亲啊,拽着裤腿都不愿意走,不知道的以为过了几年呢。”
被抱起来的小泰迪仍然是那副傻里傻气的样子,浅灰色的毛打着自然卷儿,看着镜头“哈哈”地吐着舌头。它看着手机屏幕,半天没看出个什么,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头上戴着的生日帽就跟着露了个边角。
盛忆:“………………”
到底是她过生日还是狗过生日!
她这表情太过震惊,盛母见了,把年糕头上的生日帽一摘,轻飘飘地撇清责任:“你爸的馊主意。”
盛父不背这个锅,“你妈妈戴的。”
盛忆看着比她还要幼稚几分的父母,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
一家人平时聚不到一起,只有在视频电话里闲聊。跟父母聊了有四十多分钟,盛忆这才挂断了电话,打算去看看其他人起来了没有。她刚拧了下门把手,房门应声而开的同时,就跟从旁边那扇门探出脑袋的楚乌打了个照面。
“早上好,”他紧张地问,“准备去哪儿?”
“……去楼下餐厅。”
如果不是因为看见了那个大得有点过分的蛋糕,盛忆怕是真会对他跟三秋这死盯着她行踪的行为一头雾水。
现在她倒有点好奇前面有什么惊喜在等着她了。
“餐厅……”楚乌深沉道,“不是个好去处啊。”
“嗯?”
盛忆挑眉,“为什么?”
“因为我今天早上掐指一算——”
楚大仙这指头还没掐完,有人就在他背后打断了他的话:“早饭给你带上来了。”
抬头,覃书端着盘子冲她眨了眨眼。
盛忆抬手状似无意地挡了挡唇边笑意,知道对方八成看出来她已经猜出是为什么了。
“这么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配合道,没再继续逗弄楚乌,“我之前买的书还没看完,上午没事别来打扰我。”
从覃书手上接过早餐,她走进房间时,假装没看见楚乌做了个“耶”的动作。
这人一看就不适合从事谍报工作。
说是回房间去看书,一早上盛忆捧着书翻来覆去也没看进去多少,脑子里好奇的都是这群人神神秘秘地到底是要干嘛。好说歹说地挨到了十一点,一听到有人来敲门,她立刻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怎么,”开门看见是覃书,盛忆也没藏着,迫不及待地问道,“准备好了?”
“昨天晚上你睡了以后就准备了一半,今早把剩下的弄完了。”
面对她“到底是什么啊”的提问,他也只是笑,“走吧,自己去看。”
在他带领下,两人一路走到了餐厅。
还没进门,盛忆看见里面的景象,先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呃……”楚乌招招手,“生日快乐?”
他这迟疑的语气招来shin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好了,生日快乐。”
“队长,十八岁了,恭喜踏入成年人的世界。”
三秋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又紧接着找补:“算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就是我被加菲套麻袋了——”
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宋辞也又带了点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生日快乐。”
听着他们的话,盛忆又四下扫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
看惯了的素净风格的餐厅,这会儿倒被布置得挺有临时派对场地的感觉。墙上、天花板上被气球和彩条挂得花花绿绿,有一处还不知道是谁别出心裁地贴了个“ow”出来——看那“w”的形状,盛忆总觉得是一开始想贴个“overwatch”,贴了一个字母之后贴不下才改了“ow”。
有点好玩,有点好笑……也有点感动。
“……谢谢。”
她低声说了一句,看见青木把今早她看见的那个蛋糕放上桌,掩饰自己情绪似的立刻调侃道。
“从今天开始,队里就只有小青木一个未成年了。”
“那队长,”青木闻言,侧首笑了笑,“来吹蜡烛吗?”
餐厅里关了灯。
六个人的生日歌唱得稀稀落落、高低不一,其中还能明显听出楚乌给唱跑了调。盛忆盯着烛光,默默在心里给几个人从一到六排了个名次。
蛋糕上稳扎稳打地插了十八根蜡烛——他们订的蛋糕实在是大过头了,以至于这么多蜡烛插上去还显得上面有点空。
除了蜡烛之外,也用巧克力酱写着“苍术,十八岁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