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快察觉出谢安礼已经跑了,又一窝蜂的追出来。来人下了血本,开了车,还有些人骑着摩托车一路奔驰。
车子左拐右拐急刹相撞,叶游一路被晃得头昏眼花,如果不是被捆在谢安礼怀里,她恐怕又会被撞成七级残废。也因为这样她干脆就抓紧了谢安礼的衣服,保命要紧。
谢安礼在通电话,一手揽着叶游。叶游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声音低哑平静,似乎他们现在只是再出游。
费了好半天力气,叶游终于吐出两个字:“警察。”
谢安礼低低笑了,拍拍她脑袋,“有些事情,找警察叔叔也没用。”
虽然没用,可暂时能保命不是?叶游想说,又想呕血,一阵咳嗽起来。
“你休息吧。”他下巴撑在她发旋儿上,看着窗外幽幽暗光。
色鬼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大师,那些人越追越紧了!怎么办?!难道我男神这么快就要来和我作伴了吗?呵呵呵呵呵~”
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如果不是行动困难,她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叶游没办法真的休息,五感慢慢恢复之后,她就能听到前面开车的男子给谢安礼的报告了。
“先生,前面被堵了。”
“右。”
“左面也有人。”
“再右。”
“……”
“……”
类似于这样的话简练干净。
“你很值钱。”叶游下判断,“竟然派这么多人来抓你。”
说到这个,谢安礼挑眉,“他们怕我。”
车子又一个急转弯,叶游牢牢的抓紧救命草,就怕又撞个内出血。
后面的追兵紧追不舍,而且越追越近。
“先生,没路了,怎么办?”
“霈哥他们恐怕还要十几分钟才赶得来。”
谢安礼当机立断,“下车。”
叶游这才发现他们早就出了城,除了路灯灰暗的灯光,两面大山,周围连家住户都没有。
扑通——
开车的男子应声而倒,另一人一脸震惊,“先生?”
谢安礼没说话,拉上叶游,“走吧。”
色鬼补充:“男神身边有内鬼,恐怕就是他了,只是发现得有点晚。”
谢安礼准备往山上走,只要再坚持十分钟到霍霈到来,那他们就有救了。
山路并不好走,何况还有叶游这么个累赘,在他们离开没两分钟,对方就已经赶到。
来人人多势众,有枪有刀,如果真被抓住,谢安礼不好说,但叶游和另外一个保镖肯定只有挨枪子儿的份。
叶游是个真正的累赘,就算有谢安礼带着,后面的人还是很快追了上来。他们气势汹汹的让他们停下束手就擒,不说谢安礼了,就是叶游也不想举起双手。
色鬼为了帮忙,跑去找山里有没有厉害的鬼去了。
“谢安礼!再不停下我们就开枪了!”
“不想死的就给我站住!”
来人越走越近,他们只得借着夜色和树枝遮掩躲避。叶游吭哧跑着,心脏快得不像不话,不是恐惧,累的。她回头望去全是追兵,他们拿着枪,带着人的头目脸上有半道刀疤,他神色狠厉,要开枪的话不是恐吓他们的。
她刚想到这一点,对方已经对着天空开了一枪,惊起山林鸟兽。
他竟然没安消音,果然胆大包天。
不过有人听到大概也只以为的打鸟的吧,没什么会真的在意,更别说报警了。
谢安礼拽紧叶游,“别看,跟上我。”
“嗯。”
话音刚落,紧接着又是两枪。
“追!留条命就行!”
这是下了最后通牒了。
叶游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能碰上这么刺激的事,可惜没时间感慨一番,浑身的细胞都用来跑步。
发生枪战再所难免,山路再长也有到顶的时候。
霍霈还没赶,他们已经快要被逼至绝境。
谢安礼还是一派从容,只是紧皱的眉头透露了他眼底的寒气。
非常不幸的是,在这些飞来飞去的流弹里,叶游撞上了一颗。
刚好打在她肩膀上。
谢安礼一个上前抱住她,“怎么样?”
叶游栽进他怀里,吐了口血,“好刺激!”
谢安礼:“……,霍霈他们马上就到,你在忍忍。能走吗?”
“不能。”
“来。”他想背上她一起走。
叶游推推他,喘口气,“行了,你们先走。”
“一起。”
叶游非常坚决的摇头,“不要,我还不想和你一起死。”
“……”
“你带着我肯定走不快,到时被追上就完了。但是如果我就这儿藏起来的话,或许还有救,反正他们的目标是你,不会注意我。”
“先生,叶小姐说的是。”
谢安礼轻笑一声,粗鲁的抹去她嘴角的血迹,“也对,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早几天死和玩几天死有什么区别,我又何必为了你浪费力气。”
“还是浪费点儿吧,等霍霈来了,也记得回来找找我。”
“先生,挡不住了!”
情况紧急,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
“等我。”
叶游点头,“嗯!”末了不忘叮嘱一句,“一定要把所有人都引开啊。”
谢安礼嘴角抽了抽,松了按住她伤口的手,呼吸间都是她鲜血的味道,天色渐亮,他能看到她苍白廋弱的脸颊,奇异的让他怜惜。
“放心。”
两人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叶游肩膀很疼,除了五脏六腑受损严重,又加之失血过多,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那两累赘(?)走了她也好办事。
看了眼旁边看戏的小鬼,问,“会鬼打墙吗?”
小鬼:w(?Д?)w见鬼啦!
“会的话就帮个忙吧。”
小鬼:“……”
·
霍霈遵循了所有肥皂剧的老套路,总是在最后一刻踏着七彩祥云而来,带着救兵从天而降。
这场火拼来得激烈汹涌,消失得却如水花一般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谢安礼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尽管他手上沾上了鲜血,但在他的生命里也没留下太多的印记。
唯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叶游不见了。
当初他找回去的时候,那个地方只剩下了一滩血迹,以及他用来按她伤口的手帕。
·
一年后。
“听说了吗,那山里闹鬼!”
“闹鬼?”
“我也是听人说的,经常听到那山里传出些奇怪的声音来,有时候是男人,有时候又像是女人,可一去看,有什么都没有,可邪门儿了!”
“他都喊些什么了?”
“风大,听着模糊,好像是什么不要死——不要死——?嗨,这种事,躲都来不及呢,谁还敢去深想啊!所以最近去山上的人,都不敢去那边了。”
“不会是有人装神弄鬼吧?”
“不止这些,我还听有人说进去了就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说是遇鬼了!”
“这么邪门?”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要不我们去探探险?”
“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胆小鬼!走走走,叫上她们一起去!那几个女生最爱冒险了,听了这个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