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珵想出手阻止这个已经双颊绯红,额上冒出一层薄汗的钟澜,却见她突然抽离他的身上。
站在一旁,挥着小手扇风,如释重负的说:“好了,弄好了。”
颂曦与珠株不敢笑,却觉得屋内气氛良好,想必回门时讲给老夫人听,老夫人也能放心了。
钟澜不在理会谢珵,洗完脸后,做在梳妆台前,拿起一个红色唇脂沾在指腹上。
谢珵却对此物生出极大兴趣,坐在钟澜身边,“这是做什么的?”
钟澜将刚刚蹭在指腹上的唇脂抹在谢珵薄唇上,见他略显青白的唇,鲜红欲滴,吃吃的笑了起来,“就是唇脂啊,抹在唇上的,怎么样?”
谢珵闻了闻,“蛮香的,像是牡丹花的味。”
“是用牡丹花瓣做的,当然有花香了,还能吃呢。”钟澜在自己唇上涂抹,红润水嫩的唇瓣出现在了谢珵眼中,一只调皮的小舌扫过,刚被她抹上的唇脂就被卷入口中,她看着谢珵呆愣的模样,眉眼一弯,在唇上又覆了一层。
他觉很是神奇,自己也舔了舔唇,恩,真是很香很甜的,意外很好吃。兴许每一个新成婚的男子都对女子的一切很感兴趣,尤其像谢珵这般婚前洁身自爱没有小妾的更甚。
他好奇她抹在脸上的东西,香香的,抹上去看起来显得皮肤滑滑的,他好奇她满匣子首饰,那个蝴蝶带链子的也能往头上插吗?那个长长的前方尖锐的东西插在头发里不会刺到头皮吗?
他甚至在早起穿衣的时候,偷偷瞄了两眼她穿的红色肚兜,他还以为昨晚领口开的极大,将她胸前浑圆束得愈发挺立的亵衣是肚兜,这么说,昨晚的亵衣是特意穿给他看的吗?
见钟澜接过颂曦递来的瓶瓶罐罐,开始在脸上左一层右一层抹着,眼露好奇之色,却乖乖坐着一旁不说话,等着钟澜讲他听。
钟澜擦完脸,又在脖子上手上擦了不少,浑身都香喷喷的,余光见谢珵的眼睛在她手中东西上打转的模样,手一抖,倒的多了。
“这就是女儿家平时用的保养品。”钟澜一边说一边将手上到多花露往谢珵手上蹭去。
碰到他的手,触之冰凉,为他涂抹均匀后,将他的手握在手中,“怎的这般凉,珠株,你去为槿晏取件披风。”
珠株捧着披风回来,钟澜仔细的将披风为他披上,手指在为他系带时,总会不经意的碰触到他的下颌,待系好后,谢珵捉过她的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亲。
钟澜使劲抽手,当着满屋子的婢女,像什么样子。
“我为阿姈梳头可好?”谢珵放开她的手,像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脸上竟然浮现出委屈的神色。
钟澜受不住谢珵这样看她,忍不住点头将梳子递到了谢珵手中,自己老老实实地坐在梳妆台前。
谢珵望着眼前那一头墨发,五只穿过其中,触之柔顺,就如她昨日晚上一般。
第一下,卡住了。
钟澜小小的痛呼一声,昨日两人那般激战,汗水浸湿了她的发,及时当时用热水清洗身体,可也没清洗头发,生怕头发干不了,晚上睡觉对身体不好,因此她的头发不少都有些打结。
谢珵一上来就从头开始梳,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扯疼了钟澜。
钟澜眼里给疼的泛起泪花,看着铜镜中有些手足无措,一个劲为她道歉的男子,她鼻子一酸,“好了,你慢点梳,从发尾开始。”
谢珵得了指令,这回小心多了,听从指挥从发尾处开始梳了起来,遇见难梳的地方,就瞥铜镜里的钟澜一眼,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生怕自己又将她扯疼了。
钟澜忍着痛,面上还要维持着梳的很好,一点都不痛的微笑表情,觉得脸都要僵掉了。
槿晏第一次为她梳头,是他的一片真心,她不想因为这小小的痛,打击槿晏,“梳的很好。”
珠株咧咧嘴,看着梳子上被带下来的一绺头发,对女郎报以无穷的同情,女郎发质好,平日梳发,也就掉两三根,今日梳掉这么多头发,这得多疼啊。
待谢珵终于梳完,满意的看着眼前光滑顺畅的墨发,钟澜小小的松了口气,“珠株,快来为我挽发。”
挽发谢珵着实不会,站在一旁看着珠株手巧的将满头墨发盘在头上,插上簪子,从梳妆盒中拿出一对碧绿的圆形镶金翡翠耳坠,示意珠株为钟澜戴上。
钟澜沉默了下,男子的审美她真的不懂,今日要给长辈敬茶,她头上的钗子全都是红翡,突兀的在耳上戴上绿色的翡翠,原谅她,她不想戴着它出去。
谢珵见珠株半天没接,“怎么还不为夫人带上?”
珠株看向钟澜,钟澜接过谢珵手中的绿翡翠耳坠,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些首饰都是一套的,有固定搭配的耳坠,用不上这个的。”
珠株佩服她家女郎睁着眼睛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本事,不敢从首饰盒中挑拣,找了个颜色接近的红玛瑙耳坠为其带上。
谢珵不死心的又看了两眼被放回首饰盒中的绿翡翠,颇有些惋惜,这个颜色配阿姈发簪多鲜活。
见她要开始画眉了,跃跃欲试道:“我来为阿姈画眉可好?”
钟澜闭上眼睛,递给谢珵眉笔,她不忍心看谢珵画完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咦?它怎么抹上这么黑。”
感受着眉笔划过眉毛又出去一块,眉毛上方涂涂抹抹,待谢珵说好了的时候,钟瑕看向铜镜,只见原本的柳叶弯弯,便成了,便成了手指宽的粗眉。
“那个,它一不小心就画多了,还总是两边画不一样……”越说越小声,谢珵也看出了这眉毛着实没有他的阿姈以前的眉毛好看。
钟澜接过颂曦见谢珵画的不好,早就准备好,递来的沾了水的手帕,擦拭起来,“你自己的发还未梳呢,快去梳发。”
谢珵将眉笔递给珠株,有些泄气道:“我以后定能给你梳好。”
“恩恩,一会见完父亲母亲,我就让你画个够可好?”
被谢珵挥退不许为他穿衣的两个婢女,抢了收拾床榻的活,两人抽出枕头底下的画册,见无人看她们,小心的看了起来。
纵使看的她们两个面红耳赤,也暗自将图画上的景象印在脑中,没准以后就能用的上呢。
回头望去,俊美的谢珵正拉着钟澜不依不饶让她为其束发。
☆、第59章 059
待两人收拾好后, 天已大晴, 太阳都精神抖擞的悬挂在天上。
钟澜提着裙摆走在前方,回头冲还在后面慢慢走的谢珵道:“时辰不早了,你快些,不要让父亲,母亲等急了。”
谢珵三两步追上钟澜, “不急, 我们收拾好后,才派人通知的他们, 兴许人都没到齐。”
钟澜本身就有点腿软不舒服, 听谢珵这样说,索性放慢步子。
到了正厅果然人刚刚到全,恭恭敬敬的给公公婆婆敬茶,收到无数价值高昂的古玩玉镯。
绕是她不在意这些东西,也不禁被闪瞎眼。
等轮到她给小辈东西时,她就有些颇为不自在了, 那些所谓的小辈,几乎都比她年龄大, 有的甚至都有孩子了。
钟澜偷偷去瞅谢珵, 见他满脸坦然, 似是很习惯这样的场景,也跟着放松下来。
新媳妇的这一场见面, 并没有持续很久, 今日主要是见谢珵这一支的嫡系。
钟澜还在疑惑, 小声问到:“今日人好似没有见全”
谢珵为她夹菜,解释道:“谢家不说旁系,就论嫡系没个一天都见不完,母亲体恤你辛苦,便让他们过几日再来,左右你已嫁入谢府,跑不了。”
钟澜挨着谢珵而坐,听到他后面的调侃之意,忍不住将手放在他腿上,捏了一下。
钟澜没舍得使劲,这一捏似是挠痒痒般,谢珵捉住钟澜的小手,凑到她耳边,“夫人这是想为夫了不急,我们回房继续。”
当着众人的面,他怎么敢说出这样露骨的话,钟澜脸倏地红了,宛若盛开的牡丹,将他推开,“好好吃饭。”
谢夫人坐在上首,满意的看着下面新婚的两人打情骂俏,她自诩君子的儿子也不在乎形象了,贴着阿姈,生怕人家跑了似的。
“阿姈觉得这菜可合口味”
钟澜听见叫她,忙放下筷子,端端正正地坐直,答道:“回母亲,此菜甚合阿姈口味。”
谢夫人见钟澜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连带着钟澜的嫂子兄长也是抿唇轻笑。
“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关起门来,该如何就如何,成日在外端着,在家里还端着,有什么意思。
这些菜是槿晏特意请吴地的师傅做的,就怕你食不惯。”
钟澜眨眨眼,见大家都是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也不在小心,说道:“母亲说的是。”
转头看向谢珵,这个男人,总是在她身后默默的做着一切,却从不跟她说,也不邀功。
白玉般的脸庞神情专注,在她与谢夫人说话的功夫,谢珵已为她夹了高高一座小山模样的菜。
钟澜小声说:“不要在夹了,吃不了的。”
“没关系,吃不了我帮你吃。”
一顿饭气氛和谐,谢琳琅还欲粘着钟澜,被她兄长一把提着衣领拎了出去。
谢珵牵起钟澜的手,十指相扣,“我领你去逛逛府中。”
谢府确实大,两人牵手走了一个时辰,连四分之一都没逛完。
在假山花园出休整了一番,见钟澜有些疲惫,谢珵蹲下身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男人瘦削的背就在眼前,钟澜将手贴在他背上,“该让人看见了,我自己能走。”
谢珵等了半天也不见钟澜上来,只好陪着她慢慢走回院子。
两人均走了一身汗,回了房,谢珵便叫来了热水。
“郎君,热水已备好。”
低着头的婢女不敢望两个挤在软榻上看书的人。
谢珵抬眼,“你们且都下去。”
“诺。”
房门被最后一名走出的婢女关上,婢女眼波流转,只可惜谢珵的目光全在钟澜身上。
“阿姈,我们一起去洗。”
钟澜颤了颤,有些口干舌燥,脸埋在谢珵胸膛,“还是你先去,两人只怕洗不下。”
谢珵的手顺着她的纤腰来到柔软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感到她的颤抖,笑道:“浴池大的很,足够容纳我们两人了。”
说完将她打横抱起,走进浴殿,浴殿里水汽弥漫,钟澜闭着眼,不敢睁开。
谢珵将她放在地上,钟澜腿软的差点站立不住。
强自镇定下来,钟澜低垂着头嘟囔:“现在可是白天,我那里还有点痛……”就见一双修长的手攀到了她的衣襟处。
“别,我自己脱。”钟澜抓住那双手。
屋里热气蒸腾,她鼓起勇气抬起头,便落入了一双深邃的眸子,眸子里有着压抑的**,有着无尽的欣喜。
他本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当朝丞相,如今沾染了七情六欲,眼里满满都是她。
“我来为你脱。”低沉压抑的声音传来,钟澜不自觉的放下手。
冰凉的手指划过她胸前高耸上,似是不经意碰到了那里,引来了她一阵阵颤栗,一扯一抽,一件外裳落在她脚旁。
他没有停下,直将她上身剥到只剩一个肚兜,红色的肚兜包围住她胸前软嫩,窄细的红绳缠在她白皙晶莹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