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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榕桓方才回身,后退一步,松了手。
    祁谙终于站直了,伸伸胳膊,踢踢腿,扭扭腰,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榕桓站在那里良久,方才迈步跟了上去。
    祁谙一路跑回卧房,月谷嬷嬷瞧见她匆匆忙忙的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忙跟上去,却不料祁谙却将月谷关在了房门外,月谷还要敲门,却见跟过来的榕桓对她摇了摇头。
    祁谙手捂着嘴巴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脑子里乱七八糟,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走累了,便坐在书案后,托着腮痴痴的笑,脑海里一会儿是戏台上的张君瑞和崔莺莺,一会儿是兄长的那张脸,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榕桓听着房内来回的步子声越来与慢,直至没有了声息,脸上表情越发沉稳,只是负在身后握的生紧的手泄露了他的心思。
    祁谙越想越觉得脸红心跳,嘴唇也不知怎么了,总想伸出舌头去舔舐,那种感觉让她有些燥热,不由站起身推开了窗。
    背对窗子而站的人闻声回身,两人便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四目相对。
    祁谙下意识的想要转身逃离,步子动了一下却又顿住了,她为何要躲他?
    祁谙眼睛眨呀眨的眨了好几下,嘴巴张了几次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榕桓已经镇定下来,走到窗前垂眸看她,“用膳吧。”
    祁谙下意识的点头,人却并没有动。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了很久,直到月谷嬷嬷自远处催促,“王爷,公主,用膳了。”
    榕桓才伸手自她双臂下穿过,一个用力将她自窗中抱了出来。
    祁谙攀着他的脖颈,看到了他耳后的红晕,心里就像是被清风吹皱的湖水,麻麻痒痒,难以言喻。
    将人儿放在地上,榕桓蹲下身去给她整理弄乱的裙摆,平日里他经常做的事情,在此时的祁谙看来却不同以往,有了一些别的意味,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榕桓起身,对上她有些娇羞的笑容,心里动了一下,迟疑了一下,方才起身,拍拍她的脑袋,“去用膳吧!”
    榕桓转身,祁谙上前一步,食指勾住了他的小指,榕桓背脊僵了一下,却没有回身,只张开手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牵着她往饭厅行去。
    第34章
    亲试探
    两人关系的改变只在一瞬间, 祁谙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不同了。
    原来牵手并不只是单纯的牵手, 牵手时他会轻轻的摩挲她的掌心, 温暖而灼热。
    原来拥抱也并不只是单纯的拥抱,拥抱时他会将她整个人扣进怀里,用下巴蹭她的脸颊。
    这都是以前不曾有过的感觉。
    一连几日, 祁谙陷入这些不经意的小甜蜜中无法自拔,满心满眼的全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欢喜。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男女之情,都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互相往对方迈步, 这种感觉,让人带着小小的雀跃, 又带着难以言说的悸动。
    祁谙坐在屋顶上,靠在榕桓的肩膀上, 晃着双腿,百无聊赖的看着天上的繁星,“兄长, 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子时了。”榕桓垂眸看她一眼, “怎么,累了?”
    祁谙蹭着他的肩膀摇摇小脑袋,“没有,就是有些无聊。”
    “无聊?怎么,跟我在一起这么无聊?”
    祁谙闻言忍不住笑了, 侧侧身,整个人偎进他怀里, 眸子亮闪闪的看着他,然后张嘴,“啊...”
    榕桓无奈的摇摇头,捻起一旁的蜜饯放入她嘴巴里,“这些甜食还是不要吃太多,对牙齿不好。”
    祁谙轻哼一声,咬着蜜饯含糊不清道,“咱们俩现在是平等的,你以后不许用兄长的口气教训我。”
    祁谙犯懒,整个人都躺进了他怀里,头枕在他腿上,双手垫在脑后,任由他喂着自己吃着点心。
    此时虽已是夏日,但坐在高处,清风中少了些灼热,倒也是舒适自在的。
    榕桓忍不住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亲,这是自那日他那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后他再一次碰她,再一次的亲昵,祁谙还是无法适应,不由瑟缩了一下。
    “怕?”榕桓看着她,低声问道。
    他的俊脸近在咫尺,眸子里的柔和丝毫没有掩藏,祁谙轻轻摇了摇头,声如蚊蝇,“不是,只是有些不习惯。”
    “嗯,多几次便习惯了。”榕桓把她往怀里抱了抱,似是说给她听,又似是自言自语。
    “哦...”祁谙撅了撅嘴,眨眨眼,趁榕桓不注意,仰头将自己的嘴凑了上去。
    榕桓始料未及,怔了一下,唇上的柔软却告诉他这是真的,他怀里的小东西有些不安分。
    祁谙抵着他的唇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只含含糊糊的说道,“那就多几次吧。”她觉得兄长好像有些喜欢亲她,她也不讨厌,反而有些小小的期待,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多几次呢?
    榕桓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任由她‘轻薄’,只手固定在腰间,防止她掉下去。
    祁谙的唇贴在他的唇上,仰了半天头,觉得脖子都酸了,先前的羞怯也被微风吹得差不多消散了,两个人唇贴唇有什么好玩的?
    祁谙觉得无聊了,便动了动,想要起身。
    但在此时,榕桓扣在她腰间的手却微微用力禁锢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唇瓣微张,含住了她的唇,轻轻咬了一下。
    唇齿相触,祁谙整个人都僵住了,可是抱着她的那人却不罢休,趁着她呆立的功夫,舌抵开她的牙关钻了进去,舌与舌的交缠。
    “闭上眼睛。”抵着她唇的人声音沙哑而让人迷恋。
    祁谙忍不住顺着他的话,缓缓阖眸,闭上眼睛前,她看到了满目的星河。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缓缓退出她的唇,祁谙整个人松软的靠在他的怀里,有些回不过神,方才的一切仿佛在梦中。
    藏在暗处的二人互相怒瞪着。
    卫叶,“你去。”
    十六,“我不去,你去。”
    “为什么我去?”卫叶不服的瞪眼。
    “我是跟着小公子的人,你是跟着爷的人,现在爷都听小公子的,你也得听我的。”十六在卫叶面前向来很有优越感,现在更是不把卫叶看在眼里。
    卫叶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你们在说什么?”
    悦耳动听的嗓音突然响起,一个小脑袋凑了过来,笑眯眯,“卫叶,十六,你们俩在干嘛?”
    两人吓得后退一步,看到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的人,硬生生吸了口凉气。
    对上榕桓幽深的眸子,十六还算镇定,“爷,公主,人来了。”
    “我知道。”祁谙皱皱鼻子,“指望你俩,黄花菜都凉了。”
    被自家小公子如此嫌弃,卫叶和十六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鄙视。
    几人不再说话,都望向了湖边的凉亭,那里一个黑影走近,是那日被祁谙从大牢里放出去的土匪。
    没多久,另一个人也出现了,穿着黑色斗篷,身形瘦小,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两人站在湖边的亭子里低低的交谈着。
    卫叶凑近两人,小声道,“那是岑香月身边的丫鬟,十三一路跟着她来的。”
    祁谙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向榕桓,“竟是岑香月想要了溪棹的命?”
    这真的是她没有想到的。
    放走土匪是她出的主意,为的就是引出那个想要杀溪棹的人,所以她要那土匪离开大牢后分别与岑香月与溪栈秋联系,说他已经知晓他们的身份,需要一笔银子离开这里,若他们不赴约,便去官府告发他们。
    试探岑香月并非祁谙的主要目的,只是顺手而为,溪栈秋才是她主要的目标,毕竟溪家一团乱麻,溪栈秋想要夺回溪家,找土匪杀了溪棹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今日算是兵分两路,一边是岑香月,一边是溪栈秋,看看到底谁会来赴约。
    祁谙本想去溪栈秋那里瞧着,可是榕桓却说,有九成的可能是岑香月做的,祁谙本还有些怀疑,此时却不得不佩服自家兄长了。
    湖边的两人说了没几句,便动起了手,不曾想,岑香月身边的丫鬟竟是个武功高强的,只几招,那土匪便落了下风。
    那土匪不敌,被那丫鬟刺了一刀,仓皇之下跳入水中,那丫鬟见那湖水没了动静,四下看了看,快速离去。
    等到不见了人影,十六才上前,将水里藏着的人捞了出来,“你没事儿吧?”
    那人脸色苍白,捂着小腹的伤口,声音虚弱,“草民已经做到了公主吩咐的事情,还请公主兑现诺言。”
    “自然。”祁谙点头,“本公主说到做到,但是若你日后再为祸百姓,本公主定会亲自要了你的命。”这人虽是土匪头目,但是这些年抢的也都是些鱼肉百姓之人,不曾伤害百姓,也不曾真的草菅人命,在边境这个战乱连年的地方,生活不易,能够改过自新便放他一马。
    十六派人将他送走,祁谙拧了眉头,“这么看来,当真是岑香月想要杀了溪棹,为什么?只是因为她不想嫁给他?可是当日阻止土匪杀溪棹的那帮人又是谁?”
    “若真是如此,溪棹不可以娶岑香月。”岑香月为了不嫁给他,竟然想到要杀了他,这样的女子何其狠毒,溪棹怎么能娶她呢?
    明日便是溪棹与岑香月成婚的日子了,而在成婚的前一夜,岑香月还让她的丫鬟出来杀人,她对溪棹没有半分真心,反而全是歹意,她岂能真的坐视不理。
    “我去找溪棹。”祁谙转身便要走,手却被榕桓扯住了。
    祁谙回头,榕桓看着她,淡淡道,“谙儿,明日这场婚礼必须如期举行。”
    第35章
    婚礼变
    成亲的日子自然是热闹的, 更不要说知府千金与首富之子的婚礼了。
    而大渝长公主殿下的到来更是让溪府蓬荜生辉, 为溪棹赚足了脸面。
    祁谙被溪家二老爷请到了上座, 祁谙倒是也没有推脱,顺了他的心意。
    前厅溪栈秋正在帮忙招待宾客,看起来与往常并无两样, 祁谙托着腮眼睛睨着他,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昨夜溪栈秋并非没有去,只是, 他只远远儿的瞧着, 并未上前,待了半晌就离开了。
    那个局是假的, 可是溪栈秋却去了,而且很可能已经猜到了祁谙的用意, 这个人啊,倒真是让人猜不透。
    溪栈秋过来替祁谙添置茶水,祁谙偏头看他, 笑吟吟, “溪公子说今日这婚事会顺利吗?”
    溪栈秋面不改色,垂眸敛目,“有公主在,自然万事顺意。”
    祁谙望着他忙碌的身影,挑了挑眉。
    “小公子, 你看那里。”云莲对祁谙示意。
    祁谙顺着云莲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院中角落里的那一桌只坐了一个人, 一眼看过去,男人长得有些吓人,眼角处有一颗硕大的黑痣,骇人的很。
    只是,今日这溪家宾客云集,每一桌上都坐满了客人,为何他那一桌只坐了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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