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吐出一个“临”字,周围的符纸尽数飘摇而起,贴到了这宅院的四处角落。
做完这一切,道人猛的吐出一口黑血,那黑血喷在地面上,地上有几片树叶,瞬间被黑血腐蚀的干干净净。
而后,那道人双眼微睁,嘴角含笑,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气若游丝的说道:“荡妖封鬼,玄门正统,此生抱憾,以待来人。”
说罢,道人头一歪,俨然是已经气绝身亡。
......
过了新年,便是县试。
许仙与一众考生登堂入室,杨知县作为县试的主持者,官威满满的致词。
不少从底下乡村里赶过来的学子初次见这一县之首,虚寒若惊,不敢多加喧哗。
拜祭了天地文曲之后,考试正式开始。
其中详情自不必表述,三日后官学放榜,许仙的名字俨然定在其中。
许仙一举过了县试,到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曾苦读多年,再加上修炼法决大半年,精气神早已与往日不同。
县试已过,许仙也准备辞别钱塘,前往杭州府。
这一夜,许仙只觉心神不宁,便坐在床头,开始修炼法决。
修炼至后半夜,养神珠光芒大盛,许仙只觉茫茫然间有种魂魄离体的感觉,再看去,却是大吃一惊。
只见自己闭目端坐,许仙好似明白,自己应该是到了法决所述的第二层境界,出窍。
所谓出窍,便是神魂凝练到一定地步,可以少时离体而出,又分夜游、日游。
如今的许仙神魂堪堪可以达到夜游的水准。
许仙颇感好奇,只觉得自己轻灵无比,飘荡在空中,一时玩心大起,飘摇而出。
半空中,许仙只觉得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吸引着自己。
他神魂锻炼许久,无意之下,竟然已经飞出了老远的距离。
许仙终于来到了那股力量的源头,只见一座好大的宅院,里面灯火通明,似有丝竹乐器之声。
许仙好奇,这大半夜的,谁家还在k歌呢?这不是扰民吗。
于是飞了进去,只见里面的一处大屋内。
歌姬起舞,宾满堂,坐在上首的是一身着紫色蟒龙袍的老者。
那老者哈哈一笑,大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饮上一杯浊酒。”
许仙落地,走了进去。
堂内左右有文人,有雅士,也有武夫,许仙暗暗称奇,这样的大户人家,他在钱塘县数年,也未曾听说过啊。
“在下许仙,路过贵府门前,见府上热闹不已,颇感好奇,叨扰了!”
许仙施礼道。
“哈哈哈哈。”
许仙这一说话,惹的堂内人一个个垂足顿首,哈哈大笑。
“好一个愚痴的书生,进了何处也不知道,此处乃仇王鬼府!你这书生进来就别想再出去了。”
一个武夫模样的大汉面露狰狞之色,厉声说道。
“仇王鬼府!”
许仙猛然吓了一跳,要不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原来是闯进了鬼窝,但此刻却不是自乱手脚的时候。
“东升,你先退下,这位许书生不是你能招惹的。”
坐在上首的仇王,盯着许仙开口说道。
“许书生,你看我这仇王府如何?”
仇王坐着的是龙头椅,端着金杯,威势不凡。
“倒是一处好所在,只可惜阴气太重,想必仇王也是夙愿未了,才盘旋于此处吧。”
许仙平静的说道。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你也不必多想,今夜将你引来此处的正是我。”
只见仇王手上一盏铜铃,轻轻摇曳,发出一阵阵奇异的声音,许仙一听,果然是吸引他到此处的那道魂音。
“此铃铛名为招魂铃,只要是方圆百里内的生魂,都可招来。”
“哦?不知仇王有何愿望?”
许仙道。
“这事对许书生来说到也简单,不过举手之劳,这宅子里有玄门道人定下的一十八道封印,只要许书生答应本王,明日还魂来仇王府将那一十八道封印尽数解取,本王便将这招魂铃赠与你。”
仇王悠然自得的说道。
“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许仙反问道。
“那许书生只好陪本王在此,做一个逍遥鬼了。”
仇王笑眯眯的说道。
神魂离体,时间一长,便难以回魂,倒是只能如同鬼魂一般游荡在人间,不敢见天日,甚至时间长了,无法经受风寒,有可能神志模糊,化作厉鬼,危害人间。
许仙见周围之鬼,一个个如同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只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暂且答应他。
“好,我可以答应你。”
许仙应声道。
“果然爽快,请书生满饮此杯!”
仇王大袖一挥,桌前的金杯便眨眼间来到了许仙的面前。
许仙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仇王见许仙喝下,哈哈大笑,道:“许书生,你喝了本王的牵灵酒,如果不遵守约定,必定神魂尽散,变成行尸走肉。”
“仇王你放心,许仙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告辞了。”
许仙一刻也不想多留,幽然而起,飘在夜空中,许仙只觉得神魂乍冷。
许仙后悔极了,但也知道慌乱无用,只能赶紧回魂,再做打算。
就在这时,一道璀璨的神光拦住了许仙的去路。
只见一儒生模样的老者凭空出现,那老者身上穿着一身官服,说道:“书生慢行,我看你刚从仇王府的方向过来,想必是受了仇王那招魂铃的蛊惑,可是被他下了套?”
许仙见这老者一口道出了自己的遭遇,也不扭捏,便点头称是。
“仇王这只老狐狸,本官好不容易请了玄门道人前来镇压他,想不到连玄门道人也被他给害死了,如今又连累了你,真是本官之错!”
那老者一脸自责的说道。
“老倌儿,可否将详情与我说说?”
许仙打定主意清除仇王鬼府,仇王诱他而去,还威胁他服下什么狗屁牵灵酒,他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且如今性命也受到了威胁,一定要斩草除根。
但他修行不过旬月,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眼前之人似乎能为他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