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有亮闪闪的光，倒映着那些不断变换的光。
以及她。
第18章 （十六）想告诉你呀
圣诞节的两周后，tvt的名字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国内的大型赛事的海报上。
在西安有个线下邀请赛，时间刚好在周六。
周四午饭的时候。
安楠吃着饭不满地说：“就跟着上了个课啊，爬上官网一看票都没了。tvt不就s赛后很少出现吗？真的是。”
木樨笑笑没有说话。
安楠还在讲：“好吧就算买到了票我也去不了，我要写论文啊论文，本以为看在圣诞的份上导师会放过我了，结果……”
“行啦，安楠姐，我买到票了，我就帮你去拍几张tvt吧。”邱柒柒在一旁哼哧哼哧吃着面，自从一起参加了演讲比赛后，他们几个就时常凑在一起吃饭，说到这她看了一眼对面的王和文，“对了，王同学也买到了，我们帮你拍就是。”
“王和文你当初装的还真像啊，明明就是个资深电竞粉。”安楠听邱柒柒讲说帮拍照的时候狂点头感谢她，听到最后愤恨地看了眼对面的王和文，吐槽两句，继续吃她的饭，怎么就她最苦呢。
听邱柒柒在问木樨。
“木樨你买到票了吗？”
听到木樨停了几秒才回答说：“没有啊。”
她欢喜地从饭里抬起头：“啊，患难兄弟啊。”总算有个人跟她一样也见不到tvt ，看安楠扑上来抱住她说，啊，小天使啊，我们一起待上海相亲相爱吧，去什么西安。
木樨给她抱着。
安楠心情变得好了，就问起她：“对了最近挺忙的，圣诞节给我买的蛋糕超级好吃，还没来得及谢谢呢。”
木樨僵了一下，她听到了圣诞节这几个字。
就听安楠继续讲：“刷微博看见有粉丝那天街上碰到77他们了，我真的非常后悔圣诞节那天没和你约啊，搞不好我们也能碰见tvt。”
是啊，你那天要是和我一起去，真的能碰上tvt啊，木樨尴尬地笑。
但要是那样的话她也不会有那样的回忆了。
地铁里人很多。
legend扔掉了手里的酸奶杯，转过头问她：“要不打的？”
木樨看了眼手中抱着的买给安楠的蛋糕，想了想要是挤地铁的话她倒是无所谓，就怕把蛋糕压坏了。
就点点头。
出租车里开着暖气。司机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中年大叔，在那跟前排的legend聊起了天。
司机大叔说今天圣诞生意非常好啊，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legend嗯了几下。
司机大叔就莫名聊起了他自己有个女儿，也是这个年纪，说今天和男朋友出去玩了之类的。
木樨就听着legend附和着大叔偶尔恩两下表示自己听到了，但是很奇怪的，就是这种只是恩，偶尔才讲几句带有自己见解的话语，却让人一点都不会恼火，或许是他话讲的很到位，或许是他看上去就是那样一个人。
就算漫不经心的，也是句句把别人的话听进去的人。
下车的时候legend将早就准备好的钱递给司机大叔。木樨就看司机大叔笑眯眯地将零钱找给他，说小伙子祝你和女朋友圣诞快乐哦。
哎？她还在懊恼又是他付的钱，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她一边看那个开车门开到一半的人，一边忙要说不是的。
就看见他转回头来跟司机大叔笑了下：“也祝您圣诞快乐，辛苦了。”
她抱着要给安楠的蛋糕的时候还在出神，他为什么就那么淡然地祝别人圣诞快乐吗，重点不是大叔认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吗。
虽然我图谋不轨很久了，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啊。
到了家楼下，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9点多了，已经很晚了，虽然他们的训练室很近，但是这个点毕竟不早了。
她抬头，看他站定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拉了他的衣服，看他低头看他，她微微笑开：“今天谢谢你啊，请我吃饭，那晚安。”
她就和他四目相对，这次她没有移开视线，他也没有。
很安静，很安静。
脸颊边附上了一只手，手很凉，将她的围巾拉下来了一点。
“这么捂着对呼吸不好。”她感觉他话里的笑意，然而看过去的时候还是漫不经心的，“那晚安。”
她就看他的背影，一步一步远离了她的视野。
说好了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但是，这不是逼着她马上，迅速告白一次吗。
她今天确实是因为偶然遇见的他，但是她有了一个非常，非常，非常美好的圣诞节。
本来想他赢了比赛后就告诉他，后来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肤浅，待他得偿所愿那一天，他心无旁骛了，她就告诉他她喜欢他很久了。
但是为什么在得偿所愿的那一天，她不能成为那个在台下为他的那一天鼓掌的人呢？
为什么自己没有想过呢。
还不是怕自己说出来，朋友都做不得。
胆小鬼。
我能不能，喜欢你呀？
现在跟你告白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啊。
她想了又想。
在那个人即将消失在她视野里的时候，大声喊了一句：“legend。”
他没听到。
她急了，往前跑几步，又喊：“林理久。”
见他顿住了脚步，在树下，在路灯的照耀下。
她看见他疑惑地歪了头。
“我能不能，继续喜欢你呀？”
轻的连风都能吹散。
但是她确定他听到了。
她看到那个告诉他名字的男生低下头在想什么，然后就突然抬头看她。
距离真的有点远。
但是她确定是他的声音。
很含糊，很轻。
“我可能，或许是在给你机会吧。”
他说了，什么？
就看到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手机？
听到了微信的提示音，她从口袋里拿出来。
就两个字。
“晚安。”
她愣愣地抬起头，看向他刚刚站的地方，他已经不在了。
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还拿在手里的手机，提醒她刚刚与他分别。
慢慢地手感觉到了凉意。
哆嗦了下，木樨抱着蛋糕往自己家走。
突然慢慢地，笑出了声来。
“木樨？木樨？”安楠的声音。
木樨才回过神来，就听安楠问她：“周末没买到票的话，要不要来我家玩？”
邱柒柒在旁边说：“去看你写论文？”很快邱柒柒就吃痛地哀嚎了一下，捂着额头喊安楠你做什么呢。
“让你贫嘴，有机会见到tvt的人不准说话。”安楠龇牙咧嘴对邱柒柒说完又转回来看木樨，“怎么样？要来吗？”
“不去了，那天还有事。”
是真的有事情啊。
木樨看着面前安楠惋惜的样子，她这次真的不敢告诉安楠她要去做什么了，因为是秘密啊。
她怎么能告诉迷了tvt很久的安楠她要去西安看比赛，还是vip的内部票。
她还没追上legend，她怎么能被安楠胖揍死呢。
后来偶有联系，但不多，对话也很简短。但是她能从里面看出很多呀。如果晚上7点左右给他发他几乎是秒回的，后来知道他们如果在训练室，那么6点半是准时的吃饭时间。说一定要好好吃饭，不然打什么比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跟她讲这话的时候，她都能隔着屏幕猜测出他那时候的样子。一定是咬着草莓酸奶的吸管，漫不经心地皱着眉的。
le神饭后雷打不动喝一杯草莓酸奶是惯例，这是钟琦透露给她的。
其余时候的话，隔个半天才会回。说着去打比赛了之类的。
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状态，也还没懂他是什么意思，但他说了，她又听见了，那就，认到底。
就算，她的手机里，只有那天9点21的一个晚安，和后面他付完款后店员放在桌上的点餐确认单，她偷偷地收起来了，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
其他，什么也没有留下。
但是现在给他发信息都会回呀，木樨从没觉得自己是这么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因为那个人真的很忙呀，忙着打比赛，忙着锻炼自己，忙着为中国赢下冠军呢。
她抱着抱枕在床上翻了个身，坐起来看tvt最新的采访，镜头晃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