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娘娘腔系统不是说了吗,他要找的小攻和漫画里长着不同的脸,唯一相同的,只有他身下的神物。
当午下意识便把目光从和尚的脸下移到了胸口,青色的僧袍下面鼓鼓的,显然是一个体魄强健胸肌发达之人。
再往下,嗯,再往下在自己屁股下面坐着呢。
当午的心加速跳了跳,轻轻动了动屁股,试图用自己臀尖上的神经去感觉身下的那具身体。
这样紧密相连的状态下,如果对方真是身藏异物之人,估计自己应该也能感受得到吧。
然并卵。
身下虽然略有起伏,却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之物。
看来,从表面看,这个严肃却异常英俊的和尚似乎可以排除在神器小攻之外了。
当午感觉一种隐隐的失望,下意识叹了一口长气,竟然忘记了自己还骑在那和尚身上,怔怔地发起呆来。
身下的和尚面对着从天而降骑在自己下身的温热身体,一时间推开也不是,抱着也不是。
那人不仅压在自己身上,一双修长的手臂还牢牢搂着自己的脖颈,显然是刚才从高空跌落时吓得狠了。
只是他搂得实在是太紧,一张脸几乎都俯在自己脸上,急促紧张的呼吸一股股喷在自己的脖颈处,又湿又热,说不出的麻痒。
和尚想赶紧把他从自己身上扶起来,正要伸手的当口儿,那具温热的身体却好像不自觉地在自己的身体上轻轻动了动,看似乎无意地在自己的要害处来回刮蹭着,大概是想要从自己身上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和尚怔了怔,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忽然张了口。
“这位禅师看样子摔得不轻,你们还发什么愣,还不快来搀扶一下!”
当午被他冷冽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听到他说“你们”二字,才猛然从一阵懵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四下一望,登时老脸一红。
原来在自己的周围,前后围着足有十余个僧人。
自己只顾在这帅和尚身上寻找神器,故意用身体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些人看了去。
从这些僧人的年纪、穿戴和神情来看,应该都是自己身下这个和尚的手下。
当午发现,在这些僧人的眼睛里,似乎都有一种现代人很难得一见的单纯和古朴。
几个和尚急忙走上来扶起了当午。
站起身的当午愕然发现,这十几个站在一边的和尚,手里竟然都持有刀剑等武器。
而更让他意外的是,两个身材彪悍的和尚死死地扣着一个面色惨白,不住挣扎的年轻僧人。
其中一个和尚正用力按着僧人的后颈,“老实点儿,偷了寺里的宝贝还想跑,别做梦了!”
被按得弯了腰的年轻僧人嗓音嘶哑的叫喊着,“我没有,我没有偷,冤枉啊,淳一师叔!”
这是什么情况?
当午一脸狐疑。
那个狗屁娘娘腔系统,当自己面对陌生处境时,真的一点都帮不到自己吗?
好像有一种心到神知的力量感知到了他的质疑。
娘娘腔系统忽然在他耳边传来几声细细的低语。
“在你执行任务的时候,除了寻找小攻的核心任务外,我都会尽最大的可能给你提供帮助,以方便你完成核心任务,你大可放心!”
话音刚落,当午忽然发现在那个被人扣住的小和尚头顶,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提示字幕的东西。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仿佛描画在空气中的字体。
“莫真,蓝若寺最低级僧人,年17,处男僧,嘴极馋,重点,没偷盗!”
处不处男告诉老子有个屁用,你倒是告诉我他是弯是直,有没有神器在身啊!
这小和尚看着瘦瘦的,嘴却极馋,倒是和自己一模一样。
最关键是,他没有偷盗!
这就很有用了。
当午正在肚子里嘀咕着,方才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和尚已经迅捷站起,大概听到那个莫真和尚的叫喊,严肃的眼神落到了对方的脸上。
又一个只有当午可以看到的提示符在这个冷面憨俊的和尚头顶出现了。
“淳一,孤儿出身,从小在蓝若寺长大,目前任职僧值,专司纠察寺中风气纪律,下任住持候选人之一。年27,处男僧,腰极好。”
孤儿?
当午心里莫名跳了跳,有一丝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了他的神经。
不过,腰极好是什么鬼?
当午的眼前莫名出现了一盘烤得焦香的大腰子。
“噗!”
当午被自己感人的联想打动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没办法,当午这人就是爱笑。
爱笑也就算了,关键是笑点还低得可怕,总是在别人还一脸懵逼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笑成了一个傻白甜。
法号淳一的冷面僧人被他忽如其来的笑声吸引了目光。
他略有些困惑地上下打量着这位先是“从天而降”,继而又以“观音坐莲”之姿骑着自己、眼下又“忽嗔忽喜”的佛门同道。
二十出头的年纪,裹在僧袍中的身体有些瘦弱,却显得修长挺拔。一张脸大概比本寺上下几百名僧侣都要白晰,一对斜飞的凤眼正随着笑容变得更加狭长…这人,俊美的似乎有些异样。
淳一不觉中便皱紧了眉。
从僧衣及配饰看,这位外来和尚身份不俗,年纪虽不大,却应该比自己还高着一个级次,应该已经是班首的身分。
要知道,佛门的等级森严之处,尤胜寻常市井官府。
僧人穿戴打扮,皆不能逾规越矩,违者必致重罚。
眼前这僧人既能在如此年纪,便作寺庙中住持之下众僧之上的班首打扮,想来定是一天资出众的有道高僧。
只是,这高僧又爬树又摔跤,又愁眉又傻笑,倒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也是,在淳一和尚和其他僧众心里,哪里会想到当午是从后世穿来的天外飞仙。
见他忽然从大树的浓荫中摔下,只当他是性格顽劣,喜爬高上树,无所不为罢了。
不过天下僧侣是一家,淳一倒是很明白这个道理。
既然这外寺高僧来至蓝若寺外,自己断乎是不能失礼的。
“小僧这厢有礼了。再下法号淳一,是这蓝若寺内的僧值,现下正赶上寺内有圣物丢失,带人追查嫌犯,有冲撞了法师的地方,还请见谅。不知法师是云游至此,还是来我寺中公干呢?”
当午颇有些意外。
这个叫淳一的和尚看起来一身阳刚之气,天生冷目光如电,说起话来倒是谦恭有礼,不卑不亢,难怪27岁便混到了庙里的高层。
好吧,既然人家都这么有礼了,自己这么年轻有为的得道高僧也得展现一下才华吧。
“喔,有礼有礼,大家都有礼,再下法号碧浪净白洗衣…喔,法号碧浪,是九台山包子寺,喔不对,馒头寺的西堂,我今天来这里,是受你们家住持邀请,来给你们讲经说法的,嗯嗯,也就是办一期学习班,不过不收费,你们大可放心!”
淳一:“……”
众僧:“……”
这位九台山馒头寺的碧浪法师,他们可都是听说过的,甚至,可以说他的大名如雷贯耳。
听说这位法师极具慧根,精研佛法,年十三时便已经给当朝圣上和皇太后讲过心经,天下佛门无人不知其声名。
自他出名之后,听说连馒头寺的馒头都跟着走红,寻常人买都买不到。
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不同在哪?
不同在法师的话如那云雾清风,佛音玄铃。
说人话!
嗯,就是听不大懂。
看着碧浪法师从怀里掏出一张馒头寺的文谍,对各种佛门规矩最是清楚的淳一急忙上前深施一揖.
“原来是碧浪法师,我家住持昨日还在挂念,说大概这两日应该到了。九台山路途遥远,法师想来辛苦了……”
淳一顿了顿,左右四顾,又道,“怎么,法师是一个人前来的吗?可有僧侣相随?”
当午看着他冷峻中又显关切的脸色,凤眼微眯,笑道,“没错,我一个人来的,我这人生性喜欢自在,无拘无束,再说,没有人跟着,还能随便吃点喝点,浪得很。”
淳一:“……”
当午不等他开口,忽然转身指着那被按住后颈的莫真道,“淳一法师,这小和尚就是你说的疑犯吗?以我的眼力,看着不像为非作歹之人啊!”
听到这外来的法师不循规矩过问寺里之事,淳一和尚心下一怔,脸色却依旧沉静。
“法师有所有不知,蓝若寺的圣物舍利子失窃,正满寺寻查之际,这厮忽欲悄悄爬墙遁走,怎能不令人生疑。”
那莫真见有人替自己说话,他的嘴巴被人堵住,眼睛便不住地朝当午胡乱眨动,一副欲辩解之态。
当午笑着摇了摇头,忽然贴近淳一,将双唇欺到他的耳边。
淳一只觉一股清新的男人体味忽地渗进自己的鼻息,与全寺上下任意僧众截然不同,心中竟莫名一动。不及闪避中,当午已低低开了口。
“淳一法师,我敢打保票你寺里的圣物不是这小和尚偷的,而且我还能告诉你那舍利子的下落,你信不信?真的,骗你的是小狗!”
当午觉得自己对淳一和尚这样突如其来的示意并不是一时冲动。
因为有系统做后盾,自己如果能够帮到蓝若寺的这些僧众找到圣物,早点得到他们的信任,肯定会更方便自己寻找小攻,完成任务。
淳一和尚两道乌黑的浓眉皱了皱。
这个碧浪法师虽然刚刚见面,可是无论是出场的姿势,还是现在靠在自己身边的姿势,尤其是他那精灵古怪的话语,都足够出人意料,着实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还没等淳一回答,当午忽然听到耳朵里传来系统温柔如蜜的声音。
“我可不知道那圣物的下落,你贸然答应了人家,自己看着办吧!”
当午:“……”
我去!你这个坑爹的娘娘腔!
淳一意味深长地看了当午片刻,似在犹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