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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一只待宰的鸡,突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脖颈,脖颈上出现了扭曲的凹痕,而他的脸色青紫、双眼暴突、舌头也被掐得吐了出来——
    我后背发凉,这是那个阴人吗?他跟在我身边吗?
    他、他这是给我解围?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班导被拖着倒退,他拼命伸手往自己脖颈那里抓,却抓不住那只手,反而抓得自己脖颈血肉模糊。
    我拼命往外逃,连电梯都忘了,一口气从六楼跑了下去。
    冲出了教学楼,我才发现全身如坠冰窖般寒冷,就在我搓着双臂跑到阳光下时,身旁几个女生突然尖叫了起来。
    她们指着教学楼,焦急的大声呼救,我回头一看,心凉了半截——
    六楼一扇窗户碎裂,班导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蹲在窗棂上。
    他背对着外面,一手拼命的抓破碎的窗户,可是窗户碎了,窗棂上的碎玻璃扎得他的手血肉模糊——
    就这么几秒钟,他突然往后一扬,以头朝下的姿势从六楼砸了下来。
    一声闷响,地上爆开一团血花,随即白色的脑浆流了出来……
    “啊啊啊——”耳畔响起女生的尖叫,有两个直接昏倒在地。
    我浑身发抖,一定是他干的、一定是他!
    他杀人了、他果然是恶鬼!
    我在原地抖若筛糠,猛然间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哭什么?”
    哭?我抬手抹了一把脸,果然被吓得流泪了。
    “你、你……你果然是恶鬼……害了人命的恶鬼,都要被拖入冥府受罚的。”我哑着嗓子说道。
    他悠然的抱着双臂,戴着那狰狞面具居高临下的站在我旁边。
    “规矩是我定的,何况,我不是鬼。”
    他有些不悦的抬手蒙住我的眼睛:“好好看清楚,鬼是什么样。”
    冰凉的手拂过眼睑,我茫然的看了看那边的“事故”现场。
    一个高高的白色帽子吸引了我的目光,那帽子又高又尖,我顺着看下去——
    一张惨白的脸正对着我笑。
    “小娘娘,别不识好歹唷,我们帝君可不是有耐心的人。”那张惨白的脸冲我一笑,血一般的嘴唇诡异的向上弯起。
    这是无常啊!白无常啊!
    “啊——!!”我吓得尖叫着往后躲!
    周围的人、周围的人都看不到吗?!
    “你、你、你到底是——”我转头想问他。
    可是他消失了。
    白无常牵着好几条绳索,将一条空链子往班导鬼魂的脖子上一套,慢悠悠的说道:“唉,老八也不来帮帮忙,忙死我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不是梦、这不是梦、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见了鬼!!
    白无常笑起来非常可怕,一双邪气的三白眼挤眉弄眼、嘴唇血红,微微吐出的舌尖仿佛舔着血一般鲜艳。
    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恶鬼,他为什么不怕白无常?
    我疯了一般的跑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里,我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
    午夜一到,他几乎是准时出现在我的房里。
    还是那冰冷的面具、还是那么……简单粗暴。
    “今天那个女人说什么?嗯?”他的语气带笑,动作却十分的无情。
    “胸大屁股翘、中间一段小蛮腰?”他复述着宋薇调侃我的话。
    他语气轻嘲,动作却一点没有停顿,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你最好学会保护自己,如果让别的男人碰了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淡淡的发出警告。
    我咬牙忍过最初艰涩的疼痛,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到底是谁?就算要弄死我,也让我死个明白好吗。”
    “你想明白什么?”他冷笑道:“你们慕家不是游走于阴阳的家族吗?怎么会有你这样一无所知的女儿?”
    “是……”我苦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为了向你献祭!我怎么知道、自己被养大了是为了跟一个鬼做——”
    做……爱?
    这算做*爱吗?疼痛、流血、浑身的青紫和屈辱,这算爱吗?
    我咬着唇,实在说不出这个词。
    他冷漠无情的动作稍微停顿了,冰冷的手指拨开我脸侧的一缕发丝:“你只要记得,你是我冥婚的妻子,只能跟我到死,就行了……”
    到死。
    死。
    今天结束的时候,他没有立即消失,而是伸手勾起我脖颈上血玉戒指。
    “虽然这颜色在你胸脯上跳跃很好看,但我还是希望你乖乖戴在手指上……别让我说第二次。”
    第5章 血玉螭龙(1)
    那只戒指是我出生那天,太爷爷在祠堂的供桌上捡到的。
    他推测,这是阴人留给我的聘礼。
    小时候这只戒指太大,只能用红绳串着戴在脖子上。
    这么多年习惯了,我也没想着取下来戴在手上,被他警告过后,我尝试着将戒指戴在手指上,最终,右手的无名指非常契合,刚戴进去就牢牢的被骨节卡住,取都取不下来。
    这只戒指从出生我就戴着,就算知道是他留下的东西,我也厌恶不起来。
    以前戒指通体暗红,现在居然越来越明亮温润、渐渐地暗红色退去,隐约留下了一些血絮,不过那图形太模糊,看不出来像什么。
    第二天我哥送我去学校,他是医学院大五的学生,今年的主要任务是实习。
    但他帮着爸爸做事,有很多暗地里的人脉,就找了个大医院的院长帮他搞定实习,然后整天待在店里帮助我爸打理那些神神叨叨的物品。
    他之所以去学校,是因为听说了昨天的坠楼事件,而我还是当事人之一,今天一早警察的电话就找上他了。
    我哥人脉神通广大,那位警察是他的熟人,说是在学校等我过去问话。
    “要我说,这件事你那鬼老公没做错,谁他妈动我媳妇儿,我也是要弄死他的。”我哥拍着方向盘说道:“当然我会文雅一点。”
    “你有媳妇了?”我阴沉沉的问道。
    我哥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干咱家这行,娶媳妇太难了,女人本来属阴,常年跟阴物打交道容易早死,你看咱妈?我还是单身算了。”
    “哥,我也会早死。”我提醒他:“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好好照顾爸爸。”
    我哥皱了皱眉,伸手揉乱我一头长发:“别瞎说,我分析了一下,如果你那鬼老公要弄死你,两年前就让你死了去陪他了,何必大费周折?他应该有其他目的,你耐心点,说不定他达成目的了,就自己走了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那个男鬼亲口说的,我只能跟他到死。
    “对了,小乔,你那鬼老公长什么样?帅吗?”
    我摇摇头:“我没见过,他带着一个鬼脸面具。”
    “啧,神神秘秘的……那他声音好听吗?”
    “声音?关声音什么事?”我好奇的问。
    “这你不懂了吧,一般男神音的本尊,都是丑出天际的宅男!”
    我愣住了,心想那完蛋了,他那声音清冽又低沉,如果不是语气那么凉薄,应该是非常悦耳动听的声音。
    他肯定是个丑鬼,所以才带着鬼脸面具。
    我哥是个乐天派,就算家族如此晦暗沉重,他依然自得其乐游戏人生。
    跟他在一起,我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这些天,我的脸都快僵硬了。
    车子路过学校门口的一家药店,我忙叫停了我哥,然后偷偷摸摸的跑进去买了事后药。
    学校附近嘛,大家都懂的,最畅销的就是套套和事后药。
    导购员面无表情的递给我一盒药,那眼神都已经麻木了。
    距离第一次已经四天了,不知道现在吃事后药还来不来得及。
    我哥愣愣的看着我站在车边干吞了一颗药,然后匆忙将药盒扔到垃圾桶。
    他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你们做的时候没戴套啊!!”
    我涨红了脸!戴套?!
    你跟一个强暴成性的男人、不,男鬼讨论戴套?!
    看我支支吾吾的上了车,我哥皱眉道:“那你也不能天天吃事后避孕药吧!这玩意很伤身体的!”
    干吞了一颗药,我喉咙有些难受,好像有一只手卡住脖子,药丸卡在喉咙里怎么也下不去。
    在去小会议室的时候,我看到洗手间旁边有热水箱,忙跟我哥说我去喝点水。
    我哥直接进小会议室与那位警官交谈,我正弯腰倒水时,身后一个冰冷的身体贴了过来。
    “胆子不小啊。”他说,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危险。
    我回头一看,他站在我身后,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怒意。
    他伸手扯着我的衣领,把我拖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你、你干什么……”我恐惧的看着他。
    他不由分说的将我扔进一个隔间,冰冷的大手掐住我的后脖颈,两根指头猛地塞到我嘴里——
    “呜呜……呕……”我喉咙猛地一痛,将那颗还没有冲下去的小药片吐了出来。
    “你居然敢吃药?”他冷笑着将我砸在隔间门上,“幸好我一直跟着你,不然你就吞下去了。”
    “你……你强*暴就算了,还不准我吃药?!”我也有气,这家伙夜里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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