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问题已经不那么重要。
“邹楠是你的人吧,还有小张,她也是替你做事的?”
陆敬修没说话,手劲儿更大了些。
这应该就是默认了。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替他遗憾,还是替我感到悲哀:“你要是想要余氏,直接跟我说就好了。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的,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也无所谓了,余氏你想要就拿走,我是管不了了。”
努力笑了最后一下,“我其实不是很想说这种违心的话,但我怕以后没有机会,还是跟你说一句吧……祝你前程似锦,万事遂意……陆敬修。”
我曾近深爱的,亲爱的,陆先生。
再见了。
第381章 丢了她曾以为最宝贵的爱情
走出别墅的大门,外面的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远处黑漆漆的,像是笼了一层沉沉的铁幕。
天空中又开始下起了雪,应该是年前的最后一场雪,冷风也吹得起劲。
我回到车上,眼睛和脸颊干涩得生疼。
但我几乎是一刻没停,直接发动汽车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还说什么明天再谈,我一分一秒都已经忍受不了。
开车回去的时候,路很滑,我不敢开得太快。
虽然全身觉得虚脱,我也没有放松下来,努力集中注意力开着车。
离开郊区的时候有一处转弯,因为视线受阻的缘故,经常发生两车相撞的意外。
我习惯性地鸣了下笛,没听到回音之后,才安心地继续前行。
谁曾想就在通过转弯的前几秒钟,从前方突然来了辆车,刺眼的大灯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眼见着就要撞上,我下意识地往右猛打方向盘。
之后发生的一切,我已经没办法清楚地去辨别了。
好像是撞到了哪里,又好像是在刺啦刺啦冒着火花,又好像是,血液从身体急速流走的冰冷。
……
周围慢慢复归沉寂的时候,雪似乎下的更大了。
纷纷扬扬的雪片儿落下来,落在了地上,车上,积起了厚厚的一层。
我被卡在方向盘和座位之间,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头上冒出一汩汩的温热。
想抬手去摸摸,却发现手根本使不上力。
就这样缓了好一会儿,在我的眼睛支持不住想阖上的时候,我猛地反应过来,也猛然清醒。
不行,我不能这么睡过去,我得活下去,这么待着我会死的。
我自己没关系,还有孩子呢……还有我的孩子呢……
宝宝别怕,妈妈在呢,妈妈会好好保护你的,没事的。
我忍着疼痛和害怕,想努力地去摸旁边的包,包里有手机,我得找人来救我。
只是无论我怎么努力,这似是咫尺一般的距离,却像是隔着永远跨越不过的鸿沟1;148471591054062。
我咬着牙,再又一次失败之后,终究还是没出息地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只想活着,只想找个人好好地过日子,怎么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呢?
我是做错了什么,还是说,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是哭不出来了,眼泪流不出来了,血好像也是。
身体开始变得很冷,外面的冷风渗进来,像是要把一切都给封存住。
脑袋昏昏沉沉的,趁着还没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颤着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
我戴着的那块玉佩,已经碎成了两瓣,硌得皮肤生疼。
如果问我现在有什么遗憾,除了孩子之外,就只剩下我的亲人。
真正的亲人。
也许至此为止,穷尽一生,我都没办法知道他们是谁了。
也许他们也早将我遗忘。
嗯,其实忘了也好,忘了,就不会一直记挂着,痛心着。
我也想都忘了。
忘了这半辈子的苦,这一生的痛。
还有,忘了那个男人。
……
“你叫什么名字啊?”
“……ian。”
切,肯定是个假名字。
“你怎么不问问我叫什么?”
“……你叫什么?”
“我叫清辞。”
“……青花瓷?”
“哈哈,对对,青花瓷。”
……
“你的声音跟我前夫挺像的。”
“你前妻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等的人叫ian。”
“我是该叫你ian,还是陆敬修?”
……
“有了我,你就不能同时有其他的女人了。”
“陆敬修,我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你真的喜欢我吗?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不到你的喜欢?”
……
陆敬修,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为了你,我可以变得更好,变得更讨人喜欢。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做到,我有的都会给。
我对你来说或许微不足道,可你却是我的全部,没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
听说这一夜近郊的盘山公路发生了严重车祸,一辆汽车失控撞上山体,汽油泄漏且线路短路,引发了车体的爆炸。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车内唯一的一个人已经被确认死亡,遗体被烧得面目全非,辨认不清楚本来的面貌。
后来警察来勘定事故情况,找到了两块碎裂的玉佩。
应该是车主遇难时留下的。
他们却不知道,在这一晚,有个姑娘在这里,还丢了她曾以为最宝贵的爱情。
她付出一切守护的爱情,像是燃烧过后的一缕黑烟,散到了广阔的天地间,再也不见了踪影。
第382章 给他一个惊喜
六年后。
……
“妈妈,我可以再喝一杯橙汁吗?”
一声清清脆脆的小奶音在机舱内显得格外清晰,引来了不少乘客的目光。
空姐这时正好路过,闻言弯下身,笑容甜美地问是否需要给这位小美女添一杯果汁。
“不必了,她正在换牙,不能喝太多果汁。”我礼貌地拒绝,“可以麻烦给我一瓶牛奶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我才转过头去,看向某个嘟着嘴的小不点儿。
我没着急哄她,而是不紧不慢地给她整理好小外搭,等到她委屈的眼泪都开始打转了,我才问她:“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喝太多甜甜的饮料?”
“可是,可是我想喝……”小不点儿没占着理,声音已经弱了下去。
我并不忍心责怪她,只是有些原则性的问题我得让她知道,不能太纵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