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妹妹,根本就不懂篮球的吧,只因为程阳的偶像是科比,就买了nike的限购签名鞋当礼物,结果却被拒收了。现在又换成签名照了,还是自己和科比的合照,这一手还真是漂亮。
“是今天吗,一直到现在??”林亦玮依然是一副完全不关心的样子,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林亦萱的鼻子重重哼了一声,忍住不耐烦,昂着头解释道:“我还跟你有什么说的啊,白天就结束了,今晚nike给科比办了个私人party,倩茹从她爸爸那拿了入场票,我们玩到现在才回来,我还跟科比说了好几句话呢!!”
“好好好,真厉害,像我们萱儿这么漂亮的小美女,谁见了都喜欢。”看出她的憋闷,林亦玮赶紧笑着宽慰。
果然,一听到这种夸赞,林亦萱立刻得意起来,其实这也是她喜欢和赵倩茹混在一起的原因之一,所有人眼里都只看得见她,都只赞叹她。
林亦萱也确实有夺人心神的外貌资本,明眸弯眉,一颦一蹙间已经有了三分迷离风情,朱唇如花瓣娇艳欲滴,染成红色的卷发散落下来,越发衬得肌肤白净透明、吹弹可破,再加上她张扬跳脱的性子和不管不顾的风格,活脱脱一枝惹眼的带刺玫瑰。
青春期的她也很会装扮,各种颜色的美瞳和口红已经摆满了化妆台。苏琴本就以自己的时尚感为容,听闻女儿被人夸了几次大有乃母之风,便更是乐得纵容。
“姐姐,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林亦萱见林亦玮似乎在走神,又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摇了摇。
“萱儿,我真的好瞌睡啊,你也赶紧去睡吧,熬夜可对皮肤不好啊,你的妆还没卸呢!”林亦玮假装犯困地讨着饶,打断了林亦萱关于科比喋喋不休的激动和炫耀。
等到耳边终于清静,房间里也只剩下了一点莹莹的光,林亦玮刚刚还十分困顿的神情已经全部消失,她拿过床边的翻盖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明早七点,老地方见。”
第二天,晚睡的林亦萱果然谁也叫不起来,林亦玮只好留下张叔在家里等着,装作无奈地先行打车去了学校。进了校门,她并没有去教室,而是拎着李婶准备的早餐去了操场,爬上了最高层的看台,坐在椅子上开始静静地看书。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她听见有个女孩在下面的场地上大喊:“林亦玮,这么早,我饭都没吃啊。”林亦玮笑着放下书,将一旁座椅上的餐盒高高地拎起,那个圆脸的女孩立刻喜眉笑眼地爬了上来。
要说这五年里林亦玮有什么收获,那就是眼前这个唯一的朋友了,那年为程阳出头反被骂作暴发户的钱多多。
钱多多小时候家境一般,但后来他爸爸炒股意外发了横财,便将她转到南明了,刚开始也没少受赵茜茜的嘲讽,可禁不住人家爸爸的果断砸钱,全班同学出去玩了几次又收了很多礼物,也就没人再好意思为难她了。
这几年,钱多多爸爸索性开了家理财公司,从专门教人炒股到慢慢涉及实体经济,家里面的生意也越做越大。钱多多跟着耳濡目染,也开始自己炒股赚钱。有一次被林亦玮偶然发现后,钱多多就干脆带着林亦玮一起玩了,倒也帮她攒了一笔不小的私房钱。
“你昨天睡得可真够晚的,说吧,什么事啊。嗯,李婶做的可可饼也太好吃了吧。”钱多多的两颊都被食物撑得鼓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你少吃点,胖了又怪我没监督你。”林亦玮好笑地开口,伸手将装着热牛奶的杯子递给她。
“哎呀,你快说你快说,是不是又有钱要给我?”看着钱多多圆滚滚的眼里亮起来的光,林亦玮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小姑娘,也太喜欢挣钱的感觉了吧。
看她就快急了,林亦玮赶紧解释道:“不是,是想让你帮我要两张高中生篮球联赛揭幕式的票,钱叔叔那里肯定有。”
“你什么时候对篮球感兴趣了,”钱多多嘟囔着,可马上就明白过来,“科比?”
林亦玮点了点头,林亦萱的日记本里不仅写了科比来中国的七天行程,还有想请程阳一起去揭幕式看科比的计划。林亦玮打算先下手,来一笔釜底抽薪。
“切,不明白那个黑乎乎的大个子有什么好瞧的,叫你去陪着看我周周的演唱会你都不去。”钱多多颇有怨念地撅着嘴巴。
“好啦好啦,下次他再来,我买票请你看,好不好?”林亦玮立刻眯起眼睛讨好起来,还用双手捧着脸,十足的谄媚模样。
“停停停,我帮你要就是了,真应该把你这样子拍下来发到学校贴吧去,让大家看看所谓的冰山气质美女实际上……”钱多多受不了地摆着手。
“实际上就是庸脂俗粉对吧,你都拍了那么多张,也没见你发啊。”林亦玮得意地吐着舌头。
“那是我同情你,我可怜你,我善良,我好心,哼!”钱多多一把抢过林亦玮的那份可可饼,气呼呼地吃了起来,反逗得林亦玮笑得说不出话来。
只有在面对钱多多的时候,她才会笑得这么开心,才会放松所有神经和情绪,这是不是老天的馈赠呢。
☆、疯狂迷妹
“对了,你那个妹妹简直太厉害了,她上礼拜五的体育课,竟然冲进男生更衣室,拿了身运动服非要程阳换上,还大声嚷嚷着他身上的已经起球了。”钱多多感慨地摇着头:“你们真的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吗?”
林亦玮只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林亦萱追求男生的方式未免太直接太恐怖了些,要不是昨天看过日记本,她还以为这些年林亦萱一直在用特殊的方式羞辱程阳呢。
事实上程阳也是这么想的,从林亦萱成了他的同桌开始,他在南明的生活就比以前痛苦得多,简直称得上是水深火热。这位蛮横无理的大小姐,时而撒娇痴缠,时而怒气冲天。程阳的一张冷脸从有了裂缝到渐渐崩溃,再到最后骇得每天躲着林亦萱走。
好不容易忍到小学毕业,初中和林家姐妹又分在了不同的班级,程阳刚想松口气,结果转眼林亦萱就换了过来,还被老师安排着又做了自己的同桌。
忍无可忍的程阳第一次去找老师吵架,结果不到一秒就败下阵来,因为对方直截了当地给出了双倍奖学金的条件。想起每天起早贪黑摆水果摊的父母在提到自己儿子是南明学生时候的骄傲,程阳只好咬着牙继续忍耐,心里对林亦萱的厌恶和憎恨就又深了几分。
南明的第一节课是九点开始,大部分学生都会刚刚好在九点之前赶到,林亦玮和钱多多也在楼梯口分开,去了各自的教室。
现在,除了林亦玮以外,林亦萱、赵倩茹、程阳、钱多多这些小学时候的熟人都在一个班级。林亦萱初一换班的时候直接自己去的教务处,连林亦玮这个姐姐都没告诉,更别提爸爸妈妈了。
当然,林亦玮也不会拿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来打扰他们,现在的她离林亦萱远一点,不用刻意营造好姐姐的样子,反而落得清净自在。因为不喜跟同班的小孩子嬉戏玩闹,还阴差阳错为自己赢了个冷面美女的称号。
午餐的时候,钱多多兴冲冲地跑过来表示任务已经完成,“爸爸的一个客户正好在这次联赛上有个冠名,就给了几张票,爸爸答应给我留两张。”
“钱叔叔办事真是稳妥啊。”林亦玮将钱字咬得极重,颇有一语双关之意。钱多多听出她话里的揶揄,反而得意地摇着小脑袋:“我呢,我呢。”
林亦玮将手里的酸奶插好管子,递到她嘴边:“你是小钱,一样稳妥。对了,李婶张叔还有小文姐姐又把薪金给我了,我一会转给你。老规矩,赚了是他们的,输了算我的。”
“有你这话,我就有胆子耍了!”钱多多兴奋地拍着小胸膛,跃跃欲试的样子十分可爱,还对林亦玮比了个大拇指。“有你这样的主人家,他们可真幸运。”
“能帮上他们的忙,我才觉得幸运呢。”林亦玮笑着摇了摇头,上一辈子什么都没做,他们依然不求回报地给予自己温暖,这一世,她也不过力所能及而已。
“虽说我能力强吧,可亦玮你的眼光也很毒哎,之前挑的那几家小公司,在市场上都算初出茅庐,可短短一两年,全都榜上有名了。”钱多多毫不掩饰眼里的敬佩,还有狐疑。“是不是有高人指点啊,没听说林叔叔热衷炒股啊。”
“哈哈,我爸买也是偷偷买,会广而告之啊。再说,我去年冬天赔的钱你都忘记了吧。”看着钱多多低下头有些羞愧的神色,林亦玮立刻宽慰道:“都怨我,你不看好,我非要买,再说了,你给我赚回来的可多得多呢。”水满则溢的道理她懂得,也不敢未卜先知得太过分。
钱多多这才继续乐滋滋地仰起脑袋来,刚才一瞬间的怀疑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余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戳了戳林亦玮的胳膊,示意她看那个方向。
林亦玮瞄了一眼,促狭地小声道:“怎么,你还喜欢他啊。”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啊,都是些风言风语,”钱多多立刻一脸嫌弃,恨不得捂住林亦玮的嘴,“那时候只是看不惯赵家姐妹那么嚣张而已,他可是华真价实的冰山,我身体不好,畏寒!再说了,人家现在有你们林家的保护,过得很是滋润呢。”
眼前这个刚走进餐厅,坐在二人斜前方位置的男生,正是程阳。他穿着南明的校服,在这个不守规矩全是各式私服的富家子弟中反而很是显眼。
林亦玮假装为难地开口道:“萱儿再有不好,也是我妹妹,她这个样子爸妈早晚会知道,就怕到时候怪我没看好妹妹。”
对于林亦玮的这种抱怨,钱多多早已司空见惯:“所以还是独生子女好,羡慕我吧!”
“嗯,我得做点什么,不让她老缠着人家,不然以后受累为她擦屁股的还是我。”林亦玮垂头丧气,十足的小可怜模样。
果然,钱多多本就泛滥的同情心立刻被激得汹涌起来,“要我说,除非程阳交了个林亦萱不敢惹的女朋友,不然她才不会死心呢。”
“你这话说的,整个学校除了门卫大爷的那条阿拉斯加,还有谁是她不敢惹的。”林亦玮刚刚被点亮的小眼神瞬间被熄灭。
钱多多大笑着捶了捶桌子,表示对她的话高度认可,半晌,才止住笑声,指着眼前慢条斯理吃着午餐的人:“你啊,她不敢惹的人只有你啊,你可比她腹黑多了。”
“是吗,原来你这样想我。”林亦玮不敢置信地眨着那双大眼睛,随即垂下浓密的两排睫毛,抿紧嘴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停停停!我认输还不行吗,赶紧把你这个小媳妇的样子收起来,感觉我的心脏都快受不了啦。”钱多多夸张地作捧心状,好像随时会晕厥似的。
又是捶桌子又是高声喊停,钱多多弄出的声音有些大,离得不是很远的程阳皱了皱眉,转身朝后面望了过来,正好看见林亦玮如花般的笑靥在阳光下闪着盈盈的光,那灿烂真诚的笑容,仿佛让周边的空气都暖了起来。
程阳不由怔了怔,可随即发现两人的目光竟然有了一秒的对视,慌乱间立刻转身坐好,可胸膛里的一颗心却不受控制地快速跳了起来。
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程阳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林亦萱的姐姐,还是不要惹上才好。
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开就能躲开的。第二天的下午,程阳又一次见到了她。
那时,程阳正在棋室里一个人摸索残局,思路却被从对面房间传来的乐声打断,他起身将虚掩着的门关紧,又坐回到桌子前。
可那乐声竟然越来越大,琵琶铮铮作响,鼓点越来越急,程阳终于忍耐不住,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棋子重重放下,推门走了出去。
对面房间的门果然没有关紧,留了很宽的一道缝隙。程阳皱了皱眉,决定还是少生事端,打算只伸手将门拉紧。只是无意地将目光投向了室内,抓着门把的手就顿在了原地,整个人也仿佛被定住一样。
洒满阳光的地板上,有一个少女正在随着音乐旋转,看得出来她跳的是一段古典舞,每个鼓点都踩得铿锵有力,贴身的纯白舞衣将她柔若无骨的腰身细细勾勒出来,每一次俯身和后仰都像是被微风吹软了的素绫,在空中极有韵律地扬起和飘动。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节奏缓和下来,少女舞动的身姿也慢了下来,最后音乐停止,她静静地跪坐在地板上,双臂向后弯曲着伸展,优美的脖颈高高昂起,像水墨画里的飞鸟栖上了一树临水的枝桠,十分静谧唯美。
从那一掌宽的门缝隙里,程阳正好可以看清她的侧脸,白皙的脸庞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红晕,有一滴汗水从额头沁出,路过精致的眉和微闭的眼,顺着姣好的面庞从尖而小巧的下颌处滑落,沿着那细长的颈蜿蜒而下,滑入了白色的舞衣领口,让他的目光再也无法继续追随。
“谁在那里!”清冷的声音响起,明明带着些质问,可却没有一丝被偷窥的惊慌。
作者有话要说: 恶毒姐姐林亦玮正式上线,勾引起妹妹的暗恋小男生,简直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探囊取物、信手拈来、得心应手、手到擒来,然而,真的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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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看吧
程阳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就想迈开双腿立刻离开这里,可脚却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女孩站起身,朝着自己一步步走过来。
“程阳?”房间门从里拉开,林亦玮整个人已经站在了他面前,她的气息还有些不匀,呼吸间清冽香甜的味道一下子扑了过来,程阳仿佛不能承受般地后退几步。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的声音再次响起,程阳有些窘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继续沉默,却看见林亦玮略略抬了下头,望了一眼对面门牌,低喃道:“哦,棋室啊。”
程阳立刻松了一口气,正想点头回应,却见面前的少女已经转过身去,拿了挂在门后的外套,然后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这么走了。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程阳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就这么被人绕着走了。
一连几天,林亦玮都来棋室对面的舞蹈房练舞,下个月有个全国性的舞蹈大赛,她要代表南明参加少年组的甄选。从同学那得知这个消息的程阳本来打算换个地方练棋,可每次都鬼使神差地又走回这里。
这几天,林亦萱为了好好准备那场揭幕式的约会,硬是忍着没有把签名照和门票早早送出去,听取了赵倩茹的建议,每个下午都呆在美容院里泡药浴,想让自己在那一天更加芳香四溢、艳光压人。
而轻车熟路的赵倩茹已经利用寒暑假做了好几次微调手术,一张普通的大众脸也慢慢变得美丽起来,引得林亦萱也是跃跃欲试。
按理说像这样不被林亦萱纠缠的美好时光并不多,程阳应该好好珍惜,可他却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坐在棋盘边,经常会忘了下一步该落的是黑子还是白子,这让习惯一个人对弈的程阳十分恐慌。因为每一次走神,脑海里浮现着的都是那天少女旋转的窈窕身影。
而当隔壁房间的乐声一起,他就更像丢了魂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脑海再次恢复清明时,他已经又一次站在了那里,又一次将少女的舞步深深映在眼底。
林亦玮根本不知道少年的心思和挣扎,还在想着这样自卑又自傲的一个人,该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地接近。一个回身余光刚好看见门外的身影,林亦玮藏好嘴角的弧度,轻灵地一个跳跃又一个跳跃,就站在了门边的位置。
音乐还在继续,可她的动作却戛然而止,当面前的门再次被打开,程阳就知道自己又被发现了,迅速转身,还未来得及逃离,却听见少女含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进来看吧,还能帮我提个意见。”
程阳愣了愣,半晌没有动作,只是耳尖已经微微泛红。林亦玮有些了然地摆摆手:“不愿意就算了。”声音里,似乎还有一丝遗憾。
程阳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萌动,一下又一下,可只一瞬间,动作就先于思想,他已经转身走进了舞蹈室。
等音乐被关掉又重新开始时,程阳已经盘腿坐在了地板上,看着少女的身姿在他眼前盈盈舞动。
如果说那天透过门缝看到的只是一幅美人图中的几个侧影,那么程阳今天就目睹了整幅画作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徐徐展开、渐渐清晰灵动。
从孩童时期的天真无邪到初遇情郎的娇羞怯怯,林亦玮衣袖翻飞间将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情怀演绎得淋漓尽致。流水般的古琴音色渐渐从欢快走向低沉,仿佛一条淙淙溪流融入了沉静无波的湖面。少女掩面仍遮不住悲伤,每一次展臂和挥手都仿佛用尽全身气力,想要将前事尽忘。
她的眼里也再无半点喜悦,只剩下如古井死水般的绝望,就那么机械地旋转着。下一秒,凄凄的二胡音丝丝缕缕地随着女子的控诉声响起:“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加过特技的女声显得格外幽怨,程阳有些讶异,这显然是今天新加入伴奏的内容。此时,他早已忘记了那些旖旎心思,只抱着欣赏赞叹的态度,深深地陷入了这一段舞里。
故事里的少女,显然正是曾经被一曲凤求凰打动,和司马相如私奔后当垆卖酒却又惨被抛弃的卓文君。可伴奏里的女声却再没响起,那句已经浮在程阳脑海里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自然也没有出现。
音乐陡然拔高变急,古琴和二胡都在琵琶嘈嘈切切声中渐渐隐去,有激昂的鼓点加入,少女身形一顿,踩着咚咚的鼓声昂起了头挺直了腰背,眼里的悲哀绝望瞬间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痛楚过后的平静无欲。
接下来的舞蹈竟然和第一小段一模一样,仿佛女子又回到了那一年凤求凰的琴音里,满心欢悦地为情郎伴舞,吐露心迹。只是明明相同的动作里没有了那丝小心翼翼又雀跃不止的青涩情意,有的只是更妖娆的随意翩飞,偶尔还带着几分刻意魅惑。
程阳知道,这是卓文君试图用往昔的回忆,来挽回司马相如心中已经死去的爱意。可不知怎么,他总觉得眼前女子想要勾起心上人的爱情记忆,只是为了更深的埋藏和祭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