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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最开始的光头强,到后来的和尚,再然后就直接被冠上武僧的外号。
    还有说她是……大力水手卜派的。
    去吃中饭顺便充饭卡的路上,又收到很多异样的目光。
    还有旁人的交头接耳。
    余夏凝眉不解,看向一旁的毛巍慧。
    “你火了。”毛巍慧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了三个字,又过了一两分钟,她调好手机拿给余夏看,“五中新生助人为乐,手提两床被子轻松上四楼。”
    标题就是这长长的一串,红字加粗。
    附图:她默不作声的爬楼梯的背影。
    下面还有上百层的评论,其中有一条她在电视上看过――自从有了新盖中盖,一口气能上五楼。
    余夏:“………”
    两床被子很重麽?
    事实证明,力气是与饭量成正比的。
    在毛巍慧的目瞪口呆下,余夏不急不缓淡淡定定地吃了两碗米饭,一粒米都不剩。
    “哐”一下搁下塑料碗,莹白的大拇指就比在眼前:“啧啧啧,厉害啊。”
    余夏正色,一点儿也没开玩笑:“这碗太小了。”她还没有饱。
    毛巍慧沉吟片刻,抱拳:“………好汉受我一拜。”
    寝室是四人寝,另外两个人来得比较晚。
    她俩吃完午饭回去准备休息的时候,看到她们正在父母的陪同下整理床铺。
    互相打了招呼,都很热情开朗。
    一个叫郑安琪,一个叫朱娇。
    由父母折腾过的床铺,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再配上蚊帐,墙边用粉色墙纸贴着,俨然是公主床了。
    相比较之下,一号床就简陋地不像样。
    “余夏,你把蚊帐挂上,夏天蚊子多。”
    余夏看了眼自己的床,点了点头。
    但从牛津布袋里扯出蚊帐后她又愣住了。
    ――这么复杂的东西要怎么挂?
    想法一闪而过,与她而言,这其实算不上复杂。她记得以前在塞外搭过帐篷。
    都是帐,应该都是一个道理,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处。
    ………
    折腾完,在桌子上趴了会儿。
    下午一点准时去教室集合。
    快到泉思楼的时候,路过操场。
    砰砰的打球声衬地天气更闷更热。
    “大中午打球,也不怕中暑。”郑安琪往篮球场睨了一眼。
    应该是高二高三的,穿着球衣球裤,各种拗造型耍酷挥洒汗水,最后再来个牛逼哄哄的三分球。
    哇哦,满堂喝彩。
    “这你就不懂了吧。”朱娇手臂搭在郑安琪的肩上,仰着头眯起眼,“像我们这种新鲜的血液进来,祖国的小嫩花,是他们这些作为学长的最想勾搭的了。”
    “用尽风骚,只为引起你的注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郑安琪:“神经病。”
    余夏没吭声,但心里已经对他们所打的三分球抱以兴趣。
    挺好玩儿的,她挑挑眉。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预备铃打响。
    她们四个拖着拖着就成了最后赶到班级的了,班主任王荣华看着她们,半晌,挥挥手,示意她们快点找位置坐下来。
    前排都被占满,余夏皱了皱鼻子。
    她想坐在靠前的位置……
    可现在只有后面三排能坐。
    “余夏是吧?”王荣华对余夏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他走过去拍拍她的肩,“你就坐在尤东寻边上吧,你个儿高。”
    ……相比较于南方的女生,余夏确实高出她们一大截。
    尤东寻她是认识的。
    她下意识地抬眼去找他的方位。
    由左至右,由前往后。再一次四目相对时余夏的内心是拒绝的。
    靠窗的倒数第一排的位置,旁边就是放垃圾桶扫帚的地方,还怎么能好好学习?
    她的踌躇被毛巍慧给看出来了,腰侧被胳膊肘捅了捅,她低下头:“嗯?”
    单字,加上独特的嗓音之上还赋予它疑问的语气,毛巍慧心想,幸亏自己定力好。她抿抿唇,压低声音:“坐前排就是吃粉笔灰,容易得癌症。”
    “而且……”斟酌几番,“尤东寻学习成绩巨牛叉。”
    “我初中的时候问过他几回题目,讲的比老师还好。”
    ………
    没出息地……被劝过去了……
    余夏坐在外侧,隔着通道,对面就是上午的那个徐燚和张烨。
    书还没有发,只能干坐着发呆。
    班主任准备发话了。
    余夏坐地笔直,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标准的小学三好学生坐姿。
    余光瞟了一眼身侧的尤东寻。
    他是趴着的,额头抵在桌沿,只留着小卷发对着她。
    桌底下泛着一道熟悉的光,她垂眸,不动声色地打量。
    ……噢,在玩手机。
    “………”
    有点怀疑毛巍慧同学说话的可信度。
    王荣华简要叙述了下午的安排,一是大扫除,二是领军训服、校服。
    其他时间则用来自由活动。
    同学们很满意,满意到欢呼。
    所谓的大扫除,随便铲几下就够了,费不了多少时间。
    分工明确且随便。坐在窗边的就近擦窗,中间两排的则扫地拖地擦黑板。
    从讲台桌上分到一块抹布,是往届学生不要了的校服裁剪成的。有同学提了桶水进来,余夏走过去将抹布弄湿。
    再回到自己负责的领域时,尤东寻已经把桌子推好,横着靠窗。他坐在桌子上,脚踩着椅子,垂着眼还在认真玩手机。
    她盯了一小会儿,走过去扣了扣桌面,示意他去别的地方玩儿去。
    尤东寻斜眼睨她,半晌,一键锁屏,摁黑了屏幕,弯腰把手机丢进抽屉,站直身,从她手里抽过抹布,抬抬眼皮:“再去拿张报纸。”
    “………噢。”
    “操啊,东哥你怎么回事!”
    游戏玩到一半,话都不吱一句就直接玩消失,置与你比肩血杀的队友于何地。
    尤东寻踩着椅子上了桌,最高点的玻璃他擦地轻轻松松。
    他回过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徐燚,神色冷冷清清:“操什么操,大扫除。”
    “………”
    报纸是英语学报,旧的。
    厚厚的一沓,就放在前面的书柜上。
    余夏抽出一张,摊开来浏览了一下。
    不看还好,一看就面色越来越沉,沉到最后能滴出黑墨水。她叹了口气,发现这上面的字她只认识“英语学报”。
    拧眉,心里一番挣扎,再抬眸,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座位。敛起表情,面上又恢复如初,毫无波澜。
    余夏走近,抿着唇把报纸递上去。
    “给。”
    尤东寻接过,垂下头看她。
    下午的太阳比早上的要烈上很多,它透过窗传递着它的灼热及光芒。
    他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汗,鼻尖也是。
    啧。
    竟然羡慕起光头来了。
    “走远点。”顿了几秒,蹙眉:“这边都是灰。”
    余夏没说话,歪着头看他,看他瞳仁漆黑深沉,如一汪深潭。
    像是受了蛊惑,她稍稍往外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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