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述给的好处你都享受了,那秦家找上门后的祸事自然也要和他们一起承担!
“他也是?”秦夫人不解,甚至觉得他们说错了,她说:“他和……那个人可没有半分相似。”
秦夫人不解,但唐淼却瞬间明白了,这个人和祁译年在长相上没有半分相似,但是气质神韵上却想象的神乎其神,她曾经见过那个男人一面,那股自信张扬横行无忌的气势至今记忆犹新,她曾经也被对方的外在所迷惑,甚至一心爱慕,放下身段去追求对方,直到她知道对方是和同性恋,发现真相的她倍感羞辱,从此对这个名字充满了憎恨。
再看与祁译年极为相似的青年,恨意再次汹涌而来,她攥紧了双手满怀恶意的羞辱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说我,一个依靠男人包养来生存的娘娘腔,没有了秦述你什么都不是!”
越辞走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恨到越发失控的样子,摇摇头轻描淡写的道:“你扭曲到面无全非的样子真丑,还是无法放下当年的难堪吗,因为提出要和祁家联姻想做祁夫人被拒,觉得他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你就觉得难堪,视为奇耻大辱。一记就记了这么多年,你的世界太狭小了,走不出去自己的心结也着实可悲。”
众人一怔,看向唐淼时眼神带着几分异样,还有这么一回事?
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揭穿心里事,唐淼的脸色大变,整个人彻底失去了理智,她将茶杯狠狠的砸了过去,却被越辞轻飘飘的一个侧身躲过,茶杯砸在地上发出响亮清脆的响声,而后是女人的歇斯底里:“恶心,你们一样的恶心,你们这群喜欢男人的基佬都是一样的下贱!”
“淼……淼淼……”
秦夫人头一次看见一向在她面前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如此失态,她记忆中的唐淼虽然刁蛮,但是这还是头一次如此扭曲,看起来就像是疯了一般,跳脚的样子着实吓了她一跳。
唐淼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真面目已经曝光了,还跺跺脚跑去抱住秦夫人的手委屈撒娇:“伯母,你看他这么羞辱我我哪里受得了,今天怎么也要给他点教训尝尝是不是?”
秦夫人犹疑:“你想怎么做?”
唐淼冷哼一声,她站起来,看着越辞时眼含恶意,开口吩咐秦夫人带来的保镖道:“你们上去给他摁住他的手脚,我要亲自去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秦夫人更加迟疑:“……这、这不太好吧?”
几个保镖对视一眼,觉得不能等下去了,不如趁现在正好动手。
就在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通往客厅的大门却被暴力的狠狠踹开,随着响亮的“嘭!”的一声,众人转过头纷纷看过去,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走来,冰冷的声音让整个纷乱的屋子瞬间降入冰点,宛若地狱。
他说:“我的地盘,还轮不到哪来的野鸡放肆。”
众人呼吸一窒,秦述来了!
男人长腿一迈,走路带风气势汹汹,看的众人下意识的退缩,方才还嚣张的想要掌掴越辞教训他的唐淼顿时心虚不已,她咬了咬唇,虽然没有没达目的很是不甘心,但还是悄悄地往秦夫人的方向走了几步。她的算盘打得很好,她是陪着秦夫人来的,即便秦述不满,那看在母亲的份上也要隐忍,她只要跟好夫人,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是算盘打得再好,也要看被算计的那个人是不是会按套路出牌。
秦述径直走过来,甚至都没有和母亲打一声招呼,一张俊朗的面容饱含戾气,嗜血的眼神在女人的身上扫过,下一刻唐淼已经被踹飞出去足足三米,狠狠的撞在了书柜上并砸在了地上,发出笨重的响声。
“嘭!”
这个响声沉重的就仿佛是砸在了众人的心里众人皆被吓得噤若寒蝉,秦述的行为之疯狂令人当即不寒而栗,疯狗当真是疯狗,疯起来连女人都下手往死里打,毫无底线可言。
唐淼砸在地上痛的整个人都懵了三分钟才反应过来,而后是凄厉的惨叫声,旁边的保镖立刻上前将人扶起来,发现秦述这一脚当真没怎么留情,她此时的模样凄惨的已经无法形容。
当真是嘴贱付出的代价,只是因为招惹到的是疯子,所以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
秦夫人手脚冰冷,一颗心跌入谷底,她知道秦述这一脚不止是在教训唐淼,也是对她的警告。她是他的母亲,他拿她没办法,但不代表他对待旁人都可以这么忍耐,她带着人来他的别墅来闹已经惹恼了他,若她在继续下去,结果必然是她无法接受的。
此时此刻,她已经彻底明白,没有人带坏了秦述,我的儿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人格扭曲的疯子,想指望他回归正途完全是痴人说梦。
她叹息一声,说:“即便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该这样对一个女孩子,唐淼一直很喜欢你,还是你唐叔叔的女儿,秦述,你太过分了。”
“过分?”秦述轻笑,声音轻柔却让人无端的感觉到无限的恐惧,他说:“你觉得,我会让她全首全尾的走出这扇门吗?”
秦夫人顿时脸色大变,厉声喝止:“秦述,你还想做什么!”
几个跟着秦夫人一同进入别墅的保镖闻言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件事棘手了,他们本想着借助秦夫人的顺风车进入别墅并趁乱带走越辞,但是没想到秦述赶来的如此之快,行为如此之疯狂,且带来的人个个持枪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下别说带走越辞,只怕他们自己稍不留神都要搭在这里了!
三个伪劣品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一想到他们刚才还陷害了越辞,更觉得秦述知道后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唐淼的下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一时间三个人懊悔不已。
唐淼被吓得尖叫连连, 她知道,以秦述的疯狂,说不让她全首全尾的出去,她就一定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想到这里她死死地攥着扶着自己的保镖的手,不停地喊着:“带我走带我走,快带我走,救命啊我不想出事……”
保镖看了看门口那群持枪的暴力分子,陷入了沉默。
唐淼逃跑无望,更是吓得两股战战瘫软在地上,她太过于得意忘形,低估了秦述的疯狂,想到这里肠子都要悔青了,完全不敢再和对方硬碰硬,只能低声哀求:“我错了,秦述哥我错了,你放过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你别害我,伯母……伯母救救我……我不想出事啊伯母你救救我!”
秦夫人满脸焦急,甚至站起来伸手拉住儿子:“秦述,你别这样,妈妈知道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管你了好不好。你别再继续下去了,淼淼还是个小姑娘,她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就算看在妈妈的份上好不好?”
秦述冷笑,无论是唐淼的哀求还是母亲低下的劝说都丝毫没有让他动容,早干什么去了,他在赶来的时候看着监控里这个女人不停地辱骂着祁译年,还口出狂言要教训越辞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幅德行,他的母亲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拦了拦,便放任自流不再管。
果然刀子不刮在自己的身上,便不会觉得痛,既然如此……
他的眼眸盯着唐淼那张方才刻薄的口出恶言的唇定定的看了几秒,看的这个女人吓得捂着唇不停地掉眼泪,方才满意的勾起恶意的笑容,满脸残忍且扭曲,他吩咐道:“去找几条蛇来……”
话未说完,却被一道冷淡的声音所打断:“够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声“够了”, 成功的打断秦述接下来要说的话, 唐淼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惊魂未定的去寻找说这句话的人,顿时错愕不已,说话的人竟然是……那个被她迁怒的和祁译年神韵极为相似的青年。
其他人也是诧异的看着越辞, 完全想不到他会在秦述动怒的时候开口说话打断他, 就连秦述自己也是皱了皱眉,很是不理解他的行为, 开口问:“你说什么?”
越辞瞥了一眼唐淼的惨状,丝毫不理会其他人惊吓的神情和秦述满脸不善的表情, 完全没有被他吓到的意思,反而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叹了口气说:“行了傻狗,吓唬吓唬就把人放走吧,别把事情做绝,听话。”
听……听话?
竟然这么和秦述说话?
一群人眼珠都要瞪下来了,包括秦夫人,作为疯狗的亲妈她都从来没对她儿子说过这样一句话, 而且这个青年明显就是和秦述是不对等的关系,他哪来的胆子这么说话?!
不管旁人何等心思, 秦述却是不由得怔住, 他很想暴躁的骂对方一个狗血淋头, 再让他享受一下和唐淼同样的待遇, 知道什么叫做分寸。但是不知怎么的随着越辞那句“听话”, 带着无奈和叹息的两个字,就好像是一捧清泉悄无声息的流入他的心田滋润了他早已干渴成沙漠的心田,疯了那么多年的大脑神经就这样突然的得到了安抚,让他骤然冷静下来,理智也在渐渐回笼。
他怔了很长时间,这段时间里其他人一直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生怕惊醒了这两个相对而立的男人,然后就引发秦述更加疯狂的行为动作,将整个屋子变成一个修罗地狱。
半晌后,秦述才缓缓开口,他背对着众人,所以旁人无法看清他此时的面容,只能听到他冷静的声音简单的吐出两个字:“放人。”
放人?
秦述说的是放人??!
众人满脸不可置信,前一刻还疯狂的恨不能将唐淼置于死地的秦述,就真的听了越辞的话,顺从了那一句“听话”,真的选择放过了唐淼?
这是何等的荒诞,他可是秦述!
唐淼先是不可思议,随后便真的恨不能喜极而泣,她顾不上说话,甚至此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在保镖的帮助下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这个人间地狱!
秦夫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越辞,她再也不会嫌弃儿子不肯走正道非要找男人了,此时此刻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让越辞能够好好的拴住她的儿子,就像今天这样,一直把人管的死死地,让他别再出去惹祸了!
她张张嘴,最后看着儿子的背影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一声叹息,便带着一群人离开了被她们搅得一片狼藉的别墅,此后便真的不管他了,也再也不会多事的跑到这里来。
秦夫人走后,屋内瞬间空下来一大半,但是严肃冷寂的气氛却始终没有改变。
秦述转身冷厉的眼神投向跟随自己进来客厅的下属,他道:“管好别墅的治安,除了我之外这里不允许第二个人进入,再出现今天的情况,你自己清楚后果。”
下属脸色煞白,丝毫不敢辩解,连连应是。
说完,他在三个瑟瑟发抖的伪劣品身上一扫而光,眼神厌恶,轻描淡写的道:“将他们哪来的送回到哪里去。”
退回去?
三个人立刻脸色大变,直到秦述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却没想到代价如此惨重,一时间慌乱无比,或是苍白无力的辩解,或是苦苦哀求认错试图挽回。
“秦少、秦少我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这都是他们做的,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说……”
他们都是因为和那个人长相有几分相似才会被挑中,训练的过程极为艰苦,但是在利益驱使之下这些人却都是心甘情愿,甚至为了一个名额挣得头破血流。
毕竟秦述虽然疯,但是出手却极为阔绰,只要他们在这里待到合约结束,便可以从一无所有直接一步登天,而如此皆因为那份扭曲的嫉妒而毁掉了自己唾手可得的未来,几个人如何能接受这种结果?
秦述不屑的将脚边的人踢开,明明这个人和祁译年长得极为相似,但是他却没有半分因此移情的意思,反而倍加厌恶对方,冷笑着道:“呵,训练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是空有一张皮囊神韵全无,你们也配留下来玷污这座房子?”
一群人被拖走之后,下属非常识趣的关上了客厅的门,房间里只剩下秦述和越辞两个人。
秦述转头,看着越辞诡异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要没想什么好事情,却也不管这些,他回想起方才那一瞬间的悸动,身体已经本能的蓦得伸手将人扣在自己怀里,他嗅了嗅青年身上好闻的气息,不再去想其他,抬手摩擦着他白瓷的脸颊,轻佻的说: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换句话说,就是对对方今天的反应态度都很满意。
越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准确的说是看着他作死的行为,在对方想要得寸进尺的时候突然动手一把将人撂倒在地上,随着沉重的“嘭”的一声,男人的身体已经在猝不及防之下面朝地面狠狠的砸了下去。不等他反映过来,越辞已经迅速将人反手扣住压在他的后背上使其动弹不得。
“操……”秦述被制的非常憋屈,他使劲的想挣开束缚,但是越辞的擒拿手段却极为巧妙,让他丝毫无法挣脱,整个人只能毫无章法的挣扎来挣扎去,满脸难看的冷声警告:“越辞,你松开,别试图激怒我。”
越辞“啧”了一声,完全将这话当成耳旁风,同时熟练非常的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说:“秦述,你已经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子了,更不是十七八岁无忧无虑的少年。你今年都三十出头了,以后别再搞这些小孩子把戏,你该好好做个人了。”
秦述正在死命挣扎的身体闻言突兀的一僵,他侧着头去看越辞,眼睛泛着血红,一瞬间看到的不是越辞,而是仿佛看到了祁译年在同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那个人不曾和他说过这句话,但是后来那几年他的身体日渐况下,在应付自己时也越发的不耐烦,秦述那个时候已经隐隐有了预感,祁译年迟早会厌倦他们的敌对关系,再也没有和他争吵对立的兴趣,终有一日他会说:秦述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个人吧。
他盼着祁译年能活下来,能活蹦乱跳,届时还能生龙活虎的和他一直打下去,他们可以做一辈子敌人,互相算计争吵对立,乐此不疲,直到两个人都白发苍苍再也打不动为止。但是没有,祁译年死了,死的那么突然却又是理所当然。
但是时过境迁,那句他隐隐有了预感却不愿意听到的话,最终还是清晰的传递到了耳朵里。
说不清是茫然还是委屈,秦述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巨大的悲哀将他淹没,心智大乱之下,他本能的闭上眼睛吐出一句话:“不是说好的……这辈子都要和我不死不休吗?”
所以,为什么一个人提前死了,为什么会厌倦他们的关系,为什么连这唯一的一丝羁绊都不肯给他。
这句话让越辞陷入了沉默。
他前世是真的不知道傻狗喜欢他,也从来都只把对方当成他一直以来的宿敌,他们互相算计争吵不死不休,他想他死了以后秦述应该是开心的,解气的。他临死的时候想过季泽寒会为他难过,蔺情会难过,他那些朋友们也会为他难过一阵子,却唯独没想到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人里面还有一个秦述。
重活一世,得知秦述喜欢他的真相,他那个时候也是惊吓多一点,怪异是有的,别扭也是有的,但是实际上并未将所谓的喜欢当成一回事。直到这个时候,直到秦述那句含着茫然委屈的质问,那句话酸的让他的心尖都跟着颤了起来,他才发觉原来他的死给这条傻狗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越辞的喉咙动了动,能言善辩的他此时却说不出话来,半晌后千万话语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傻狗。”
就在这时,压抑悲哀的气氛却突然被闯进来的人所打断。
最受秦述倚重的下属急匆匆的开门而入,尚未看清里面的情况就焦急的报告:“秦少,不好了,秦部长带着傅三爷闯进来了,我们……我们也不敢拦啊!”
说完,看到地上的大boss就直接傻眼了。
与此同时,身后紧接着传来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我来接我的爱人,越辞。”
另一道威严稳重的声音紧随其后的响起:“秦述,别再胡闹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朝客厅扫了一眼,便见据说掳走了傅三爷伴侣的大魔王秦述,正被傅三爷的伴侣摁在上摩擦摩擦,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第一百三十三章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