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正逛的开心的白泞半点不知道自己等会儿的处境。
她此刻正捏着大把的银子,往桌子上重重一番,撩起袖子中气十足的喊道:“大!”
“这个公子又买大啊。”
“这都赢了几把了。”
“真是羡慕啊这运气。”
她身旁还挤了很多的人,如月好不容易让那些人不要靠近自家公主身旁,累的满脑袋都是汗水。
“好,买定离手,开!”
开赌的人将罐子一开,“大!”
白泞小小的雀跃了一把,又是大把的银子往自己的怀中带。
“公子,再开一把啊。”
旁边的人看着她把银子都揣在自己的兜里,顿时就不肯了想留着她让她把钱给吐出来。
白泞今日收了许多的钱,笑的眉眼弯弯,“不了,我媳妇儿还等着我回家给她做饭呢,再晚回去就要挨骂了,各位大哥们继续啊。”
如月有些吃惊,因为白泞在这中三教九流都汇聚之地居然这么吃得开?
说话谈吐也半分不突兀,要知道,她之前一直都觉得她家公主应当是那种穿着一身白衣仙气飘飘的弹弹琴作作诗的人。
两人从人堆里挤出来,刚要抬脚走人,身后就有大汉追出来。
“小公子,你这手气正好着呢。”
那大汉脸色黑青,看样子是输了不少的钱。
“再玩两把啊。”
他们已经不由分说的堵住了两人的路。
白泞也收起了脸上爽朗的笑,她在京城的赌坊开了也超过一手之数了,不少时候都会扮着男装去赌坊玩。
人人都说她在宫中深居简出是身体不好,其实他们不知道她是躲在外头玩而已。
要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各种弯弯绕子,她还怎么把商脉给拓宽,赌坊也开不起来。
“怎么?这位大哥还想强行将小生给留下不成?”白泞歪着头打量他。
“小书生,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什么家中媳妇儿等着吃饭,骗鬼呢?捞了钱就想走?这赌坊里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大汉对着身旁的两人使了几个眼色,三人立刻就将白泞和如月给团团围在中间。
“找,给我仔细找,国师大人说了,穿男装的也给我看仔细了。”
赌坊外头想起整齐的脚步声,白泞透过三个大汉的缝隙看见了大怀的御林军!
卓景?
找谁啊?
找她吗?
白泞突然浑身一寒,找她做什么?
“你小子居然还有闲心看外头?”大汉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白泞,“你想让外头的官爷来救你不成?别看了,那些都是大怀的官爷,他才不管你死不死的。”
白泞只觉得耳旁像是有一只巨大的苍蝇一只在嗡嗡乱叫一样,连忙拉了拉身旁如月的手。
“你快解决掉,我怕卓景出来找我们了。”
“要是被找到,我今天就玩不成了。”
如月满脑袋的冷汗。
那三个大汉见状想去拉扯白泞,被如月拧着胳膊一转就卸掉了一只,那大汉登时就发出宰猪一般的叫声。
但赌坊里面本来声音就大,一下子就将那大汉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如月三下两下就将那三个大汉给撂倒了,白泞拉着如月就要从侧门悄悄的溜走。
走到侧门心口却猛地一痛,吓的她立刻换了个地方,而侧门外的卓景不可思议的扭过脸。
赌坊?
他脸色沉下来。
好,真好!
小姑娘长大了,现在都会自己悄悄的来赌坊玩儿了?
“进去找。”
卓景手一挥,赌坊里头响起惊叫生,不少人卷着自己的银子匆匆跑出来。
但卓景仍旧没有见到白泞。
赌坊的另一边,白泞从窗口跳下来,揣着满兜的银子,带着面带苦色的如月。
“公主,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如月总觉得白泞到大兴之后就变得不是那么沉稳了,难不成是因为这边没什么人认识她了吗?
两人快步往前走,终于在一家飘着脂粉香的店面前停了下来。
如月抬头一看,脸登时就黑了一半。
“公主,这是哪里?”
她觉得这个酒楼的名字看起来不是太好。
“百花楼……。”如月觉得口干舌燥,“这酒楼,好像不太正经。”
白泞古怪的看她一眼,“你没逛过花楼啊?”
如月觉着自己这小半辈子可能都白活了,现在的姑娘没有逛过花楼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我带你去玩。”白泞泰然自若的迈开脚步,“我和你说,所有的店铺里,花楼和赌坊是来钱最快的,消息也是收的最快的,因为里面什么人都有,下至货郎乞丐,上至达官贵人。”
白泞长得白白净净,穿了男装之后便是一个清秀的书生。
如月又带着剑,面上没表情之后看起来就是一个冷厉的公子小爷。
尤其白泞一身衣料就是上乘,不可能是穷书生,只能是贵公子。
那些姑娘们往常看的多是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猛地见到这两个年轻的,登时一个个前仆后继的涌上来。
“公子看着面生的很,这是第一次到我们这儿来吧?”
白泞笑着应了一声,嘴角边儿还有一个小肉涡,登时让这群姑娘又心口小悸动。
“公子跟我进去吧。”
一个姑娘伸手拽她。
“还是跟我走吧,小翠你今儿不是有客人吗?”
“我哪儿有什么客人啊?”那个叫小翠的姑娘挑眉,看着白泞,“若不公子照顾一下奴家的生意。”
声音要多柔就有柔,白泞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大把银子,给每个姑娘都分了一份。
“带我进去,把你们妈妈叫出来。”
然后如月就这么看着白泞被包围着拥了进去。
83、赎身 ...
白泞一到楼里就开始看。
比起京城开的最大的那间花楼也毫不逊色。
尤其是这里面的姑娘, 一个个都长得姿色不错。
“小贵客, 想要怎么样的姑娘啊?”
老鸨是个妇人,脸圆圆的,看着慈眉善目。
一看身旁的姑娘们都得了银子,老鸨就知道这可能是哪家的富家小公子。
身旁那个带着刀的定是他的护卫。
“你们这儿的花魁是谁?”白泞可不是为了见这些寻常的姑娘才来的。
“我们花魁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老鸨露出为难的样子。
“我们这儿有双花魁娘子, 有一位是清馆儿,小贵人你看你是?”老鸨开始试探白泞的喜好了。
“不要清馆儿,小爷我喜欢烈一些的。”
如月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这哪儿会是他们家公主会说的话?
“好嘞, 小贵人里面请。”
老鸨立刻叫人领着白泞上去了,如月自然是跟上去的。
“柳絮,出来接客了。”老鸨的声音听见来又尖又细,叫白泞觉得很不舒服。
楼上一道们‘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艳红色的身影从里头奔出来, 白泞站在外面的过道上能看见她轻巧娇俏的步伐, 和她脑袋顶上跟着跳动起来的银穗子。
来人长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儿,身段婀娜,尤其胸前沉甸甸漂亮的圆弧儿格外照眼。
柳絮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儿,听见老鸨的话儿出来望了一眼,和京城那些自持架子要在房间里等的姑娘半点不一样。
她先是仔仔细细的看了白泞一眼, 随后手上的瓜子啪嗒一下扔在一旁的桌子上。
“呦,少见啊。”柳絮开口,声音清脆,笑起来带着几分稚气, 身体却又是结结实实长开了的,别说男人了,就算是白泞看见了都得承认这是个撩人的姑娘。
“这么别致的小书生回来找我?你怎么不去找青衣。”
青衣就是另一个清馆儿花魁了罢。
“小贵客,这位就是柳絮了,不知道?”老鸨就差伸出手来了。
白泞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直接递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