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恐怕是拿走了舒凛的兵符。”
在这样的猜测成立之后,楚睿一刻都没有耽搁,马上下令,派兵前往,一定要在熙乐做出什么事情之前,先一步将她拿下。
如果真把她逼到绝境了,那她孤注一掷,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只是一向信任宁淮的楚睿,这一次却没有派宁淮前去,而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了萧青山。
谁也不明白他的意图。
但是圣旨已下,便是再无挽回的余地。
......
宁瓷赶到军营的时候,萧青山正准备出发。
先前让绿萝去准备冰块,她倒是费了好大的一番时间,回来的时候,手上没带冰块,只是着紧的告诉宁瓷,说出大事了。
宁瓷一听,当时没有犹豫,马上唤人备了马车,就赶到了这儿来。
眼看着面前萧青山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张口,声音还没出来,宁瓷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你闭嘴。”
宁瓷瞪着眼睛,喝了一声,声音却是软的,提前一步压下他要说的话,道:“我只是怕你又一声不响的离开,这才过来的,你不准凶我,还有你放心,我没事,也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好好等着你回来。”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哪怕声音有些发颤,但依旧有条不紊。
在他面前,她有时候,是有些无理取闹,是会任性,会做些不该做的事。
但是她一向都有分寸。
特别是在上回边关的事情之后。
她知道,有些事情,是责任,是不可或缺,见过战场的惨烈,她才更懂,要万事谨慎。
所以她不会阻拦萧青山。
“但是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不准逞强,也不准受伤。”
在这军营前头,众目睽睽之下,宁瓷说着话,将声音压的极低,但是一字一句,压着喉咙,却是格外清晰的。
宁瓷还不知道嘛,他认真做起什么事情来,那是可以拿命去拼的,也总把自己当个铁人,从不在乎身上是否受了伤,伤的有多严重。
虽说他如今心里是有了牵挂,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但宁瓷还是得嘱咐几句,不这么的同人说上几句话,心里头倒真是不安心。
萧青山点头,应下,道:“放心。”
“还有,早点回来。”
宁瓷看他态度这么好,声音自然柔和了不少,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轻笑道:“要是孩子出生的时候,你不在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说的像是小孩子的赌气话。
但是萧青山听着却是心里一阵暖意。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在宁瓷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
宁瓷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抬眼过去,看萧青山带领着军队离开的背影。
坚毅,高大。
令人无比的心安。
却也是一股自豪和骄傲,油然而生。
她只是这么看着,便想了起来,当初站在边关的城楼上,看到那磅礴壮阔的画面,那些战争厮杀,还有安稳平和,一样一样,都是大祁的将领和将士,用鲜血换来的。
战争向来不可避免。
但是宁淮说过,如果现下这一时的战争,能带来日后长久的平和,那一切便是值得的。
而这片战场,是萧青山发光发热,能驰骋昂扬的地方。
不管是为了他,为了大祁,抑或是更多的平民百姓。
宁瓷都只会给予他坚定的支持。
这么想着,前头的人已经越走越远,消失在视线之中,几乎不大能看得见,宁瓷才放下窗帘,慢慢收了目光回来。
“回去吧。”宁瓷淡淡的出声。
......
萧青山不在府里的这些时日,宁瓷一个人,虽是无事可做,但是提心吊胆的,担心着他的安危,也是一直没办法静下心来。
每日最盼着的事,就是绿萝打听消息回来,然后再说给她听。
前几日宁虞出宫来了萧府一趟,她瞧着气色好了许多,脸上的笑意也慢慢起来了,带了好些的吃食,都是又酸又辣的,呛人的紧。
但是宁瓷依旧吃的开心。
她最近就喜欢这些了,旁的都不怎么吃得下,偏偏每回吃这个,辣出一身汗来,她也乐在其中。
不过是有些话,宁虞不说,宁瓷也是自然而然的不问。
只是两人接着谈到了有关宁淮的婚事。
当时宁虞捂着嘴巴,笑得极为欢快。
“那小姑娘可真是有能耐,咱大哥二十多年硬的跟石头一样的心都被打动了,我瞧着,可真都觉得神奇。”
宁虞来萧府之前,去了国公府一趟,正好看见那小姑娘在喋喋不休的问宁淮,为什么非要找她回来。
宁淮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落葵只晓得她是喜欢像宁淮这样的大英雄的,但是宁淮说喜欢,落葵就不大明白,她直接便问,是不是像她爹喜欢她娘那样的喜欢。
“你现在怀着身孕,不好操劳,那看来大哥这婚事,便只有我来了。”宁虞是正想着最近无事可做,手上有些事在的话,忙起来,便是不容易胡思乱想。
这其中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同阿爹阿娘联系上,商量好时间才是。
宁虞坐了会儿,要离开的时候,同宁瓷说,舒姒在前往涟城的路上,逃婚了。
宁瓷听了,并没有觉得惊讶,反而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舒姒她心高气傲,不可能会愿意嫁给那样平凡普通的人。
再说这从皇城到涟城,怎么也要上个七八日,可是她不过是出嫁的第二日,熙乐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论其如何,她都不可能再嫁过去了。
逃跑,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宁瓷笑了笑,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唏嘘罢了。
曾经她同舒姒,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只是因为那一个差错,让她们越行越远,而后她做的许多事,也是实实在在的让她觉得寒心。
自从与她决裂之后,从此她的一切事情,都再与她无关。
会有波澜,但是绝不会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