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得令,立刻缓缓将马车停了下来。
宋菱拎着裙子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就小跑到前面。
前面开路的阿峰回头见宋菱拎着裙子跑来,立马扬手,高喊一声,“停车!”
他这一声令下,整支队伍立刻全部停了下来。
宋菱高高兴兴跑到前面一辆马车前,将车帘拉开,就见梁征后背正靠在马车壁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梁征见宋菱回来,嘴角微微勾起,唤她,“上来。”
宋菱咧嘴一咧,立刻就爬上了马车。
她走到梁征面前,梁征顺势拉住她手,手腕微微用力,直接就将宋菱拉到了他大腿上坐。
外面车夫见状,立刻将马车帘子放了下来。
外面,阿峰高喊一声,“出发!”
马车立刻又朝着前面缓缓行驶。
车里,宋菱被梁征抱坐在他的腿上,她有些难为情,想下去,却被梁怔扣住了腰,完全动弹不了。
她红着脸,推了推梁征肩膀,“你……你放我下去呀。”
“不放。”梁征毫不犹豫拒绝,他嘴角微微上扬,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
宋菱挣扎了会儿,然而她那点力气,在梁征面前,就跟猫儿力气似的,完全撼动不了他半分。
宋菱累了,见梁征是铁了心地不肯放她,索性也不再挣扎,就坐他腿上,由着他抱着,嘴巴嘟了嘟,“你坏死了。”
梁征勾了勾唇,眼角含着笑意,“坏?还有更坏的?”
话落,没给宋菱反应的机会,就突然低头,重重地吻住了她嘴唇。
“嗯……”宋菱已经习惯了梁征的亲吻,嘴唇压下来的瞬间,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在感觉到梁征舌头在舔她牙齿的时候,本能地张开了嘴,梁征顺势就闯了进来,含住她舌头,与她深吻缠绵。
宋菱被吻得浑身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双手下意识抱紧了梁征的脖子。她感觉自己胸腔内的空气都快被梁征汲取光了,呼吸都觉得困难,可又舍不得和梁征分开。她好喜欢梁征的吻,忍不住放下矜持回应他。
却不知,她的回应,令梁征更加激动,他呼吸又急又粗,忍不住将宋菱的臀部按紧在自己的大腿根部。
隔着一层裤子,宋菱很清楚地感受到梁征下腹那团滚烫的力量。
她吓一大跳,瞬间清醒过来,急忙推了推梁征,“别,别……”
她倒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在车上,侍卫们都在外面呢,哪敢乱来。
然而梁征这会儿已经快要爆炸了,哪里停得下来,他又低下头,比刚刚更重更激烈地吻住宋菱,右手往她裙子里钻。
宋菱都要吓死了,这样下去,完全没办法收场了,吓得赶紧抓住了梁征的手,不让他动。
梁征怔了怔,总算抬起了头来,只是眼睛通红,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宋菱有点愧疚,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小可怜的眼神望着他,“相公,别闹。”
梁征简直要疯了,可偏偏抗拒不了宋菱的眼神,他目光紧紧盯着她,宋菱拉着他手,声音小小的,“在外面呢,等回家,好不好?”
梁征紧绷着脸,声音几乎从喉咙里一字一字地蹦出来,“我能说,不好吗?”
宋菱摇摇头,“不能。”
梁征:“……”
虽然很想,但梁征到底还是顾着宋菱,没有在外面乱来。低头,在宋菱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哑声道:“回家再慢慢收拾你。”
宋菱撅撅嘴,心想,真是太坏了。
但没敢说,怕梁征真坏给她看。
从梁征身上下来,急忙跑到角落坐着,怕梁征又给她使坏。
梁征见宋菱躲在一旁,像只胆小的小兔子警惕着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过来。”
宋菱抿了抿唇,不动。
梁征无奈笑,道:“过来,我不碰你。”
宋菱表示有点怀疑,盯着梁征看了半天。
和梁征在一起这么久,她如今是深知他的属性啊,简直就是一野狼,还是几百年没吃过肉的野狼!
梁征见宋菱不肯过来,索性自己坐了过去,抬手便将宋菱搂进了怀里。
宋菱以为他又要做坏事,下意识想出来,却被梁征搂得更紧,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动,睡会儿。”
梁征昨晚收到京城传来的飞鸽传书,处理事情很晚才睡,这会儿倒是有些困了。
宋菱听见梁征声音,愣了愣,抬头,就见梁征闭着眼睛,竟然真的在睡觉。
她看着他一脸倦色,声音软软的,小声问:“相公,你累吗?”
梁征微睁开眼睛,就见宋菱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的,正望着他。
他伸手摸摸她脸,迟疑了会儿,道:“阿菱,等回了京城,我可能得先离开一段时间。”
宋菱一愣,忙问:“为什么呀?”
梁征道:“边关战事告急,我得领兵出征。”
宋菱顿时吓住,立刻从梁征怀里坐直了身,“怎么这么突然啊?你怎么没告诉我?”
梁征道:“昨天刚收到的消息。”
宋菱突然很害怕,紧紧地抓住梁征的手,“会不会有危险啊?可以不去吗?”
第53章
宋菱一听见打仗, 吓得脸都白了。即使没上战场,也知战场上刀剑不长眼,梁征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 她怕。
一想到梁征可能受伤,可能出事, 眼圈一下就红了, 她紧紧拉着梁征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相公, 可以不去吗?你都为朝廷做了这么多事了,可不可以不去打仗啊?”
她一点也不想梁征去, 她不想梁征做什么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她只想让他平平安安, 想每天醒来都能看见他。
梁征笑了笑, 大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脸颊,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
宋菱摇头, 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我怕, 你跟父皇说,不要去好不好?反正父皇也不在意你, 你不要为他做事了好不好?”
梁征见宋菱哭了, 顿时有些揪心, 将她抱进怀里, 下巴抵着她额头,柔声安抚道:“阿菱,别担心,我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以前不会死,现在也不会死。”
“别说别说!”宋菱听见梁征说死,吓得急忙捂住他嘴巴,眼里泛着泪光,“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梁征笑了,顺势握住宋菱的手,在她掌心温柔吻了一下,目光深深的,眼角含着几分笑意,看着宋菱,轻声道:“好,不说。”
宋菱知道梁征不会不顾黎民百姓,刚开始知道他要出征的时候,她每天都想让他不要去打仗,后来知道他不可能不去,便又每天求着他带她一起去。可是每次她开口,梁征就笑她傻,说刀剑不长眼,怎么可能把她带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她求了他梁征很久,想让他带她一起去,她想照顾他,想做饭给他吃,他要是受伤了,她也能给他上药,能陪在他身边。
梁征心里感动,却还是不可能带宋菱上战场去。虽然他安慰宋菱自己肯定不会有事,可事实上,每一次出征,生死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把宋菱带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近,宋菱心里就越来越担心,担心到甚至没办法睡觉,每天晚上蜷缩在梁征怀里,一想到他要去打仗,心里就揪得紧紧的,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着自己。
宋菱心情沉重,离京城越近,脸上的笑容就越少,快要进城的时候,更是几乎快要哭出来。
梁征见宋菱抿着嘴巴,强忍着的眼泪要哭不哭的样子,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心疼,他温柔地刮了下宋菱的鼻子,想逗她笑,“乖,笑笑。”
宋菱笑不出来,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
梁征叹了口气,将她轻轻带入怀里,抱着她,“别哭,你这样,我没办法安心地走。”
梁征从前出征,说走就走,了无牵挂。脑袋悬在剑柄上也毫不畏惧。人这一生,总会有死的那一天,因为身无牵挂,所以也不惧死亡。
可他如今有了想相守一生的人,没办法那么潇洒了。
宋菱脑袋埋在梁征怀里,声音低低的,有些克制不住的哽咽,“我好怕啊。”
梁征轻轻摸着她脑袋,“不怕,我会写信给你报平安。”
顿了下,忽然换了个轻松的话题,笑道:“所以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读书,否则我给你写的信,你都看不懂。”
宋菱听言,忙抬头,眼神格外认真,“我会好好读书的,你一定要天天都给我写信。”
梁征嗤地笑出一声,“哪有时间天天写啊,半个月写一次好不好?”
宋菱使劲摇头,“不要,你天天写,哪怕一天只写一句话都可以。”
梁征哭笑不得,“可就算天天写,也不可能天天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信啊。”
宋菱一听,顿时又要哭了,“我就说要跟你一起去的嘛。”
梁征急忙拍拍她后背,满脸无奈的笑,“好好好,听你的,天天写,天天写好吧?我每天写一封信,半个月派人送一次,送一次够你看半个月,行吗?”
宋菱听言,这才吸了吸鼻子,点头答应了。
回到京城以后,梁征已经提前让人安排了宋老爹和宋溪的住处。
因为宋菱的身份毕竟是个秘密,两个人若是住在王府始终不太方便,梁征派人在城东置办了宅子,派了几个下人过去伺候。
因为梁征要去打仗了,宋菱也没心情去父亲和弟弟那里坐,拜托财叔帮忙照顾一下,便和梁征回离院去了。
梁征后天出发,想到要分开那么久,当天晚上,两个人也顾不上一路疲乏,一直缠绵到快天亮,从浴桶到床上,从床上到地上,又从地上到贵妃榻上,好像有用不完的体力,谁都不舍得分开。
一直到快天亮时,两个人才终于累到了极致,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梁征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摸了下床侧,然后手落下去,却摸了个空。
他微怔了下,睁开眼,却见床侧已经空了,他摸了下床板,冰凉凉的,应该已经起很久了。
他下意识往门帘外面望去,却见宋菱坐在外间茶桌前,手里拿着针线正在做什么东西。
梁征起了身,披上衣服出去。
外间,宋菱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给梁征做鞋。
梁征从身后弯腰,将宋菱紧紧抱住,在她耳侧低声问:“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宋菱道:“我想给你做双鞋子,怕来不及。”
梁征后天一早就要出征了,她不知道该送他点什么,想做双鞋子给他,就当做她时刻陪着他。
梁征微垂下眼,视线落在宋菱手里的鞋垫上,心里忽然像被什么烫了一下,温暖极了。忍不住将宋菱抱得更紧些,低声道:“谢谢你,阿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