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很困很冷就是了,可能是睡着之后本能的寻求温暖才变成这种姿势的吧,她连忙起身,碍于沈诺受伤,她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退出他的怀抱。
正是她这个慢吞吞的举动更加刺激了项子恒的脑神经,这是几个意思,不舍得离开沈诺的怀抱?
他气急了,抓过她的肩膀狠狠就是一口,用足以表达愤怒的力道,直到血腥的味道在口中弥漫,他才松开,“难道我下午还没喂饱你,让你这么饥不择食的送来给他吃?”
黎夏念痛得闷哼一声,想要张嘴解释,可一说话,喉咙哑得不成样子,更加令人想入非非,就连那两个保安都替项子恒鸣不平了。
“项少找了你大半宿,没想到……真是太不守妇道了!”
本就生气,又听到这样的话,项子恒就更是镇定不下来了,他看着黎夏念袒露的胸口和大腿,看着沈诺敞开的衣襟和腰带,整个人都笼罩在潇森当中,一把揪起沈诺的衣领。
黎夏念将衣服提好,一把抓住项子恒的手,“他……咳咳……”黎夏念清了清嗓,想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想说他受伤了,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因为喉咙太痛,忍不住流了两滴眼泪,没想到竟成了导火索,项子恒咬着后牙根,歇斯底里的吼她,“怎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愧疚,解释不了,这眼泪是什么?对不起我的证明?”
项子恒一把甩开她,揪起沈诺作势就要揍下一拳。
黎夏念再度扑上去,沈诺身上的伤都是因她而起,她怎么可能再让他挨一拳,当务之急是赶紧去医院啊。
“黎夏念,让我看到这一幕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护着野男人,尤其还是沈诺,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
这他妈的是什么滋味,他在外面找了她一宿,都要急疯了,结果她却跟沈诺藏的这么深,沈诺做|爱部分地点,熟识的人全都知道,沈诺垂涎三尺的觊觎着黎夏念,他最清楚。
躲在漆黑的房间里,就算是没做到底肯定也免不了肌肤相亲……
不能再想下去了,他怕他会变成魔鬼,吞了眼前这个让她焦躁不堪的女人,他一把扭住她的手腕,“好,不舍得让我打他,我不打,走,你跟我回家面壁思过去!”
项子恒扯着她就往外走,已经无法顾忌她那没穿鞋子的脚。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才保安冷冷吩咐,“谁都不准管沈诺,就让那个色|魔睡死在里面,畜生,混蛋!”
黎夏念心一抖,那里面全都是老鼠,沈诺伤势又那么重,要真的没人管的话,几天他都出不来。
明明是为了帮她,她没法坐视不管,“项……你听我……”
本来她说话就费劲,项子恒还完全不顾她的想法,很快她就被带上了楼梯,保安也跟了上来,当真谁都没有管沈诺。
黎夏念用力一摔,挣脱开项子恒的手就往回跑,“沈诺受伤了。”
前两个字声音发出来了,后面那三个字却闷在了喉咙里,项子恒瞬间就被扎心了,眼看着女人喊着沈诺的名字扑回沈诺身边,他狠狠踹了一脚墙壁,推门走了出去。
“项少?”
项子恒怒吼了一声,“锁门,不是愿意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吗?那就让他们腻个够!”
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他那么绞尽脑汁的阻止她跟沈诺碰面,那他根本阻止不了她那颗骚动的心,明明都把她累睡着了,可她醒来不是乖乖在酒店里等她,却是偷偷溜来跟沈诺私会。
好隐秘的偷|情场所啊,他在楼上拼尽全力的游说大商副总买股份,她却在楼下……
通道门锁上,项子恒烦躁的用脑袋撞了好几下墙,随即盯着门板静默了好半天,没有挽留声,也没有认错声,那女人居然丝毫行动都没有,好像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一样。
项子恒在走廊里来回转圈踱步,气得脑袋发热,手直抖,他掏出一根烟狠狠的抽着,然后一根接一根。
他的心就好像被猫挠了、又好像爬满了蚂蚁,有着难以承受的苦闷,抽了五根烟,他停住脚步瞪着门板,气得要死却还是舍不得。
正要打开门锁进去看看,紧密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很快抵达他所在的位置,急救人员推开门快速跑了下去。
项子恒有点发蒙,也跟着进去,之间黎夏念抱着沈诺,不停的拍着他的脸颊,见医护人员赶到,她无声的流起眼泪,脸上的表情像似松了口气。
医护人员将沈诺从黑暗的房间里抬了出来,项子恒这才看清沈诺脸色惨白,嘴唇发紫,额头上布满汗滴,被抬到担架上时,他痛得哼了一声,眉头锁紧。
难道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沈诺看起来很痛苦,却还不忘到处摸索着,“夏念,没事的、我会保护你,夏念……”
他越动身体就越动,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
黎夏念连忙跟了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跟着医护人员快速朝外面跑去。
项子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回眸失望的看着他,甩开,随着一声跑出酒店。
项子恒转身就追,被一个医护人员拦住,“贵重物品麻烦家属保管一下。”
项子恒接过医护人员递过来的手机,是黎夏念的,此刻正插着充电器,显示着最低电量,应该是刚刚才充上电了。
他将手机解锁,正是微信页面,好几天信息都是几分钟之前传给他的,他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了静音,所以她第一时间就跟他解释了,是他没看到。
项子恒快速去追,等他跑到门口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开走了。
医院里,护士给黎夏念接了一杯温水,又开了一盒喉宝给她吃。
她穿着医院里的拖鞋坐在诊疗室门口等着,不多时医生出来,她连忙起身,想问情况怎么样,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不必担心,沈先生只是肋骨挫伤,不是骨折,好好静养的话,一个星期就能好。”
黎夏念缓了口气,刚好护士将沈诺推出病房,她向医生点头道谢,跟着去了vip病房。
沈诺脸上都是血迹,向来意气风发的沈家三少,只有伤别人的份儿,认识这么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沈诺被人揍得这么惨,人心都是肉长的,心痛也是人之常情。
黎夏念接了盆温水放到床头柜上,温湿了毛巾,刚要去擦,手腕就被一把握住,她扭头,是项子恒。
她将手抽出,之前拼尽全力想要跟他解释,现在,就算是喉咙不痛,她也不想跟他说话。
项子恒沉着脸抿着嘴,抢过她手上的毛巾,动作还算温柔的帮沈诺擦拭起来。
就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男人,每次生起气来都跟疯牛似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折磨她,这根本就是不信任她,如果她要跟沈诺的话,都轮不到他登场!
护士拎着医药箱进来,“黎小姐,我看你也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似乎没料到房间里多出一个人来,护士楞了一下才往里走,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从里面取出了药棉花和碘酒。
黎夏念在沙发上坐好,护士看着她肩膀上那个狰狞的牙印,“谁这么缺德啊居然下这种狠口,肯定是三少吧。”
护士以为是沈诺,趁着他昏睡忍不住怒骂,“打女人的男人最禽兽,过后就算他对你再好,你也别理他!”
项子恒表情一僵,却只能默默给沈诺擦拭身上的污迹。
上药的时候黎夏念痛得嘶了一声,护士鸣不平,“跟你说哦,这男人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打你一次就能打你第二次,然后就没玩没了,像黎小姐这么漂亮的女人,什么好男人找不到,赶紧逃离苦海吧!”
黎夏念重重的点了点头,认同了护士的话,她肩膀上这个牙印就是项子恒一而再再而三才留到现在的。
她现在都要委屈死了,在那么漆黑的地方,到处都是老鼠,她心里一直默念他的名字,期盼着他能心灵感应般的找到她,结果他却只知道发脾气。
项子恒见她点头,手一抖,毛巾呼在了沈诺脸上,他连忙捡起,放进盆里,转身推开护士,“我来。”
护士被他那个不容拒绝的表情震慑,乖乖退出了病房。
项子恒看了一眼她肩上的牙印,那时候他有咬得那么狠吗?他刚伸手,黎夏念就躲了一下,目光冷淡的倪着他。
病床上的沈诺突然痛苦的哼出声,“夏念。”
黎夏念连忙起身,项子恒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第344章 狂风暴雨终摧折
项子恒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病床上的沈诺还沉浸在痛苦之中,一声声的喊着‘夏念’两个字,毕竟是为了她才受伤的,让她如何坐视不理。
黎夏念用力推了项子恒一下,目光里有着对他的反感和对沈诺的担忧。
项子恒再疼她爱她都改不了本质里的独占欲,只要是异性、哪怕是瑞瑞,他都会嫉妒抓狂,他紧紧的压着她,就好像宣誓主权一样,低头就要吻上去。
黎夏念喉咙嘶哑,无法说话,见他行为如此蛮横,就更是生气了,一扭头躲开了他的唇。
两个人虽然算不上老夫老妻,但这种亲密无间的事也体验过十八般武艺了,从来都只是欣喜的迎合,这还是黎夏念第一次抗拒他。
他伸手一把捂住她的耳朵,强硬的将她的脸颊扳过来,“就算沈诺帮了你,你也不可以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无论是谁看到那样的情景都会头脑发热的,所以……”
话说了一半,他又压低身体,用蛮力掌控着她的头,狠狠堵住了她的唇。
就跟强吻一样,完全不顾及她的心情和感受,黎夏念直勾勾的瞪着他,每次都是这样,犯了错不认,就知道用这种强行的亲热来解决问题,就好像征服了她的身体就能征服她的心一样,说句对不起就那么难吗?
他吻得黎夏念嘴角生痛,他的力道她反抗不了,只能任由他好似发泄一样,心里的委屈在这样不平等的屈辱之中越变越大,眼底的泪也越积越多,黎夏念一动不动,就好像木偶一样。
项子恒动作一顿,得不到回应的亲吻原来是这么的无趣,他缓缓起身看着眼泪珠子般往外涌的女人,一时哑言,想要认错,可一张嘴说出来的却是,“谁、谁让你偏要去酒店的,你都不知道我的用心良苦。”
黎夏念吸了吸鼻子,坐起身,他的用心良苦她自然明白,他不愿意她跟沈诺见面,可她的用心良苦呢,他懂吗?
每天看着他忙完了恒诺的事情,还要去忙海悦的事情,起早贪黑,他们甚至好多天都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
瑞瑞上学住校,偌大的房子里就只有她,就像无边的黑夜一样,她很寂寞,如果生活是这样的,那他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因为那些没玩没了的工作,连见面都成了奢侈。
她只是想尽可能的帮他,即使是利用沈诺,只要能将他肩上的重担卸下去,就算是再不想碰面的人,她也会去见。
“夏念,别怕、别怕……”沈诺的喘息声很重,应该是药劲儿过了,肋骨又开始痛了,一只手紧紧捂着受伤的地方,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
黎夏念站起身,从项子恒眼前走过,拿起毛巾忙沈诺擦额头上的汗。
项子恒站在她身后,这一幕还真是刺眼,他恨沈诺,为什么就是阴魂不散,如果他能消失就好了。
项子恒身形一震,刚刚他都想了些什么?他居然会有那么恶毒的想法,甚至想要付诸行动!
只听哐当一声,黎夏念回身看去,握着毛巾跌坐在床边,不禁自嘲的笑了,那个男人居然就这么走了,她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想怎样,一面生气反感他的大男子主义,一面又不想他轻易离开。
没想到项子恒这一走两天两宿都没出现,沈诺这边一直昏昏沉沉的喊着痛,黎夏念又无法离开,吃了大剂量的喉咙药,她的嗓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心里还别扭着,没有直接给项子恒打电话,而是给李闯拨过去,旁敲侧击的问项子恒这两天在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前天半夜老大接到广州皮革厂那边的电话,说是原材料出了问题,有一个国外的订单恐怕会因此滞后,他连夜飞广州了。”
前天晚上不正是他们冷战那晚,也就是说他离开病房就接到了电话?她心里多少释然了些,原来不是放着她不管,而是忙工作去了。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纠结工作和我相比哪个更重要这种傻问题。
挂了电话她在走廊里沉思了一会儿,吵也吵过了闹了闹过了,他的大男子主义恐怕是改不了了,没办法谁叫她爱上的就是这么一个人,等他从广州回来和好如初吧。
沈诺也好的差不多了,她这也算是知恩图报了,待会儿跟沈诺知会一声她就回黎胜上班去,打定主意她推开病房门,沈诺正在讲电话,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沈诺声音提高了好几分贝,太过用力的喊,挫伤那条肋骨痛得他嘶了一声。
皱着眉头,却还是控制不住情绪,“你确定,是老爷子派人抓的乔杰?”
听到这话黎夏念整个人都傻了,老爷子抓乔杰只能说明一件事,老爷子知道念爱念惜的事情了,所以那晚她才会被人丢进酒店仓房里,没准连广州皮革出现问题都是被人设计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老爷子是怕项子恒有所防范!
黎夏念转身就往外跑,脑子里有一万个恐怖的念头闪过,沈建元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他连瑞瑞是项子恒儿子的事情都知道了?
简直不敢想象,沈建元的嗜血无情可是史无前例的,一直以来对她手下留情全因他以为瑞瑞是沈家的根,如果被他知道全都是骗局,他肯定不过放过她的,然而惩罚她最好的方法就是对孩子下手。
黎夏念慌不择路的冲到电梯间,狂按着下楼键,颤着手给瑞瑞学校打电话,学校那边有项羽波事先安排好的人,无需太担心,可她依旧反复的嘱咐了校方好几次才挂断电话。
电梯门拉开,黎夏念快速上去,继续打电话,给帮她照顾孩子的两个保姆,可拨了好半天,电话都无人接听,这下她就更是慌了,“怎么办?怎么办?念爱念惜……”
电梯门忽地拉开,还是原来的楼层,她楞了一下,原来她忘记按一楼了,沈诺衣服扣子都没系,“不会有事的,我这就给我爷爷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