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青把墨镜摘了扔在车的置物箱里,发动车子:“你在哪儿啊,不认识微信发个位置给我,具体的,什么路,什么楼,几号。”
陶函掀掀眼皮,看着前面这栋楼:“为什么?”
“因为你冤枉我。”徐以青手扶着方向盘打个转向,“我刚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你还冤枉我不想见你。”
“你在哪儿!”陶函一下站起来,惊喜道,“你回上海了?”
“本来去苏州录综艺,导演忽然被接受调查,还没有人顶,临时撤行程了。”徐以青说,“电影那边就空了两天,我想闲着也是闲着,顺道弯回上海看看你。”
“我面前有个建行大厦。”陶函说,“……还有高架。”
“……”徐以青叹了口气,“我过去二十分钟,找个地方坐会吧,外面冷。”
“不冷。”
羽绒服忘在温森的车了,大冷天穿着个西装在寒风里蹦跶的陶函:“开慢点啊。”
二十分钟后,对面停了一辆欧陆gt。陶函左右看看,看对方还要准备掉头,赶忙道:“别别别哥哥,我过去。”
说罢一路小跑过了马路。
拉开车门,陶函刚坐进去,直接抓着徐以青亲了一口。
“……”徐以青显然是被他亲懵了,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
“别说话。”陶函说,“我不冷。”
徐以青才想起来,手扶着方向盘笑:“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你穿得少。”
“那你还会说什么啊。”陶函说。
徐以青想了想:“我还会说你穿得多。”
陶函气得磨牙,撑着头转头看他,一看又挪不开眼。徐以青显然还是有些疲惫,皮肤苍白,侧脸棱角分明的完美。
“看什么?”徐以青说。
“看你帅。”陶函转过头去,靠到了后椅背上,“不敢相信你真的在这里。”
徐以青笑着曲起手指抵靠在自己嘴边:“开心吗?”
“开心。”陶函说,“开心死了!”
两人聊了会有的没的,徐以青驶上内环。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陶函问。
“本来想等拍完戏再带你去看的。”徐以青说,“我看了几套房子,擅自作主选了一套,以后我们一起住在那儿吧……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们再换。”
陶函顿了一下没说话。
“我看过了,离你学校开车二十分钟,上下班堵车最多半小时。”徐以青说,“那边很幽静……就是地方有点小……”
“你拍戏还在看房子。”陶函说,“太累了吧。”
“不累。”徐以青抬手摸了一把他的后脑勺,“我就怕你不喜欢,我想一回上海就和你有个家。”
家……
陶函手捂着额头:“再说我要哭了。”
徐以青收回手:“别哭啊,说家就要哭,你妈虐待你了啊?”
“啊。”陶函低低喊了一声,“我还真好久没回家了……”
“我也很久没看见我妈了。”徐以青说,“上次叫你回去,还和我吵架。”
“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妈。”陶函双手抓着头发,叹气道,“我妈这些年是释怀了,你妈心里总有疙瘩……嘴上不说,心里还不是想把她的好儿子拱了。”
徐以青说:“我爸走的早,家里就她一个,我也不能老陪着她。你是不是还介意她当年拿尺子让你跪着抽你的事。”
“怎么可能。”陶函说,“我还希望她再抽我一顿算了。”
“新家搬好了,正好也快过年了,我们喊他们一起过去看看。”徐以青说,“就前面了。”
陶函左右看看,发现这里离他们小时候住的地方就隔着两条横马路。两边街道全是法国梧桐,冬日里被缠满了会发光的灯管,夜里一定会满树灯光。
“小洋房?”陶函看徐以青停好车,跟着他走进只能容纳他们一人狭窄的通道,两人走了一路,尽头推开铁门,豁然是个漂亮的花园。
“独栋的性价比太低了,地段也不好,就买了个复式的。”徐以青拿钥匙开门,“前后都有树木遮挡,隐蔽性很好。邻居两个月才来住一次。”
门打开后,露出了客厅。
客厅不大,里面就是个房间。下午的阳光透入黑边的复古铁窗,柔柔地照射在窗台的一颗刚开花的黄蔷薇上。
陶函一眼就喜欢上了,往里走了两步。
徐以青从后面抱住他,亲吻了一下他的脖子:“我的自作主张,还喜欢吗?”
“喜欢。”陶函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到窗前。窗外就是他们走过通道后看见的花园,一直无人打理,冬日里枯草丛生。但打造打造,应该能成为一个特别美丽的花园。
“哥……”
陶函刚转过头,徐以青就垂下头和他接吻。
窗口柔和的光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薄金,空气中有细碎的浮尘,徐以青亲吻完,陶函又凑着头去亲他。
“说好的亲十次。”陶函舔舔他的嘴唇,“还有八次。”
徐以青笑笑,光把他的瞳孔映得更浅而棕,温柔地能装入一整个花园。
“东西都没收拾好。”徐以青把遮罩在沙发上的布都打开,“……家具都是装修公司选的,地板和卫生间的瓷砖都还没铺。但不用刷漆,搬完散散味儿就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