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讲于破罐子破摔:“对啊对啊我在道歉很奇怪吗?以前打架我给你道的歉还少吗?”
谢呈摇头:“那不算,那都是被逼的。”
周讲于带了点怒气,拧着眉看他,最后噗一下气笑了:“对!就因为你是好学生,不管谁对谁错,每次都要我道歉!”
“嗯哼。”谢呈脸上有些微的得意神色,是在别人面前不会显露的,“有本事你也成好学生啊,你也就有特权了。”
周讲于“啧”了几声:“你羞不羞啊谢呈?当好学生就是为了特权吗?而且你看看你自己,除了成绩好还有其他吗?我都替你害臊。”
“随便咯,好成绩是护身符你懂吗?”谢呈坦白地说,“跟你打架不用道歉就行。”
周讲于翻了个白眼。
暴雨声势浩大,险些让人以为还身处盛夏,但是夹在雨中的风气扑面来,明显是比先前要凉爽。
天擦黑的时候雨变得淅淅沥沥,周讲于嘟囔了一句:“饿了。”
谢呈转头看他,他站起身来拽他:“走,去吃牛肉面。”
车站旁边的小馆子很多,周讲于一向跟周边的各种老板混得熟,除了车站地面上那家台球室的。
用周讲于的话来说,那叫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两个人踩着深深浅浅的水坑走出去,拐进一家牛肉面馆,老板看到周讲于就笑:“作业写完没?”
“叔你再问我面都吃不下去了!”周讲于苦着脸,带谢呈坐到角落,“今天没带钱,明天给你拿过来。”
老板自顾自甩着面条,呵呵笑:“随你哪天拿。”
没一会儿上了面,两个人边吃边抢牛肉,抢到最后老板看不下去了,趁着零星几个客人没注意,一人给添了一勺。
周讲于满足了:“谢谢叔!”
谢呈跟老板不熟,有点不好意思:“谢谢叔叔。”
周讲于嘚瑟地看看他,边哼歌边吃面。
填饱肚子雨已经彻底收住,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准备要走,老板道:“你同学把账结啦。”
“嗯?”周讲于问,“什么?”
老板朝外指了指:“是你们同学吧?”
☆、奇效
谢呈顺着朝外看了一眼,一个高挑背影一闪而过,他回头看周讲于:“是莫尧尧。”
“哟。”周讲于叹了一声,却没接着说。
一直走到陶市,周讲于才问:“你跟莫尧尧很熟啊?”
谢呈听出他口气微妙,问:“不是你跟她熟吗?”
“谁说我跟她熟了?就见过两回而已。”周讲于立马否认,“是你跟她熟吧?这才几天啊都帮你结账了。我看那些高年级的女生都爱保护人,好像挺喜欢你这样白白嫩嫩的弟弟的。”
“没帮你结账只帮我了吗?”谢呈皱眉,怒道,“你才白白嫩嫩!”
周讲于莫名其妙:“白白嫩嫩怎么了?夸你呢。”
谢呈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态,他不喜欢周讲于这样说自己,最后只得抿抿唇,不开口了。
周讲于飞了一下眉毛,抬手架在他肩膀上,顺势就去捏他脸:“白白嫩嫩。”
下一秒被谢呈回手拐了一拐子:“滚!”
周讲于闪得快,正要得意没被碰到,谢呈回身就是一脚。
“靠!我他妈就知道,”周讲于大骂着还手,“谢呈就是狗,光会咬人,面白心黑!”
一路吵闹着回了宣家巷,周讲于却不回家,跟着谢呈进了院子。
他就跟回自己家一样,比谢呈跑得还快,先跟宣芳玲和宣禾打了招呼,立马喊宣麦:“麦子麦子!快来迎接你二哥!”
谢呈进堂屋把糖递给宣麦:“麦子!”
“啊!”宣麦接住糖,开心地喊了一声,“麦子最喜欢二哥啦!”
回头看到周讲于,脆生生地加了一句:“也喜欢周讲于!”
宣芳玲佯装严肃地教训她:“周哥哥就周哥哥,周哥哥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喊人家名字?跟你二哥不学好。”
宣麦吐吐舌头。
宣禾弯着眼睛:“忙慌慌跑出去就为了买糖?吃饭了没?”
周讲于笑:“吃啦。”
谢呈捏捏宣麦的脸:“麦子想吃糖嘛,下午没带钱。”
宣芳玲道:“去把湿衣服换了,等下感冒了收拾起来要受罪。”
谢呈应了一声,提着书包上楼,周讲于依然跟着。
“跟着我来干嘛?”楼梯上到一半,谢呈转身问。
周讲于理所当然地眨眨眼:“来写作业啊。”
他背转身子给谢呈看书包,从放学到现在根本没打开过:“您猜怎么着嘿?一个字儿没碰!”
谢呈站得要高些,刚好能俯视他头顶,这会儿看他自己送上门,立马伸手,一把拽紧他书包带子和后领子,同时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踹完就跑。
他手上有数,周讲于被踹得在台阶上晃了一下,没掉下去。
“谢呈!”周讲于吼了一嗓子,回身三步就上完了台阶,但是迟了一步。
谢呈已经进了屋,砰一下关上房门,迅速反锁了。
“开门!”周讲于砰砰砰拍了几下。
谢呈不理他,愉快地吹着口哨,自顾自脱了校服去翻睡衣。
周讲于在外面骂了几句,下面宣禾听到闹得厉害,从廊下探出头来:“不准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