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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修画,江浸夜中午就去拍卖公司了。
    这几年他工作重心逐渐转移,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把公司名字改为崇喜后,不但保住国内前三的地位,海外版图也日益扩大。
    自从江浸夜空降为副总经理,谁都看得出,江震寰有意让他的小儿子接手崇喜。
    公司里人人练就一双慧眼,对这位少东家愈发恭敬。
    他不过叫了份外卖,总经理跑前跑后,甚至在江浸夜的大班台上罗列不同名牌的餐巾纸。
    “陈总,您现在还是我的领导,这马屁拍得马都快不好意思了。”江浸夜拿筷头敲着桌面,毫无顾忌地讽笑。
    陈总讪讪地赔笑:“江先生难得过来,我做这些不算什么。我帮您把盒子扔了,不打扰。”
    真是想提拔想疯了。
    江浸夜不屑,拿出手机拨给秦严,想交代他找房子的事。
    通讯录刚调出来,他手指停下,随即拨通陈放的号码。
    陈家主营地产生意,直接找他更方便些。
    陈放今天出差,一听江浸夜要回北里,当即退了高铁票,改订飞机,和他约好下午在机场见。
    出门前,江浸夜顺手在微信上给陶禧发了一条回北里的消息。
    谁知那边半晌没声。
    他苦笑,本来还担心小姑娘哭鼻子。
    然而他刚坐上车,手机屏幕亮起,有一条来自陶禧的消息:
    ——我坐2号线,五点半能到,来得及吗?
    *
    陶禧一眼就从候机厅外面的无数张脸,定位江浸夜。
    他姿态挺拔,走路长腿带风,微微昂着头,深邃而锐利的亮目有种天生的傲慢。
    陶禧第一次见他,就被他的傲慢迷住了。
    她羡慕他的无拘无束,因为是翱翔天际的鹰隼,才有高高在上的自由。
    “江小夜!”
    陶禧卯足劲大叫,舞着细胳膊从十几米外奔向他。
    下了地铁一路跑来,她白皙的小脸透着一层粉色,气息不稳地扑在他怀中,仰头冲他一阵笑。
    “傻笑什么呢?”江浸夜托住她,她却迟迟不愿撒手。
    陶禧得意地抬起下巴,“我刚才一眼就认出你了。”
    江浸夜眉毛一扬,“怎么认出来的?”
    “你比其他人都好看!”
    “太客观了,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
    “臭美!”
    两个人都忍俊不禁。
    江浸夜暗叹,自己竟然有种年纪小回十字头的奇妙感。
    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心动。
    走进候机厅的时候,他抓起陶禧的手。
    少女迅速红了脸。
    挣脱开,转而勾过他一根小指,“这样……这样就好了。”
    江浸夜低眸,她涨满彤云的脸庞,杏眼泛潮,实在楚楚动人。
    可惜他的心动,转瞬被陈放大剌剌的嗓门破坏,
    “江大爷,刚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呦,桃桃,你也在?”
    下一秒,陈放视线触及两人勾缠的小指,来不及收拢的嘴型顺势张成一个大写的o。
    作者有话要说:  打脸来了→ →
    ☆、18.
    “哎我去……”
    “你他妈……”
    “我早就……”
    陈放嘴角抽搐,朝江浸夜伸出一根肥短的食指抖个没完,仿佛临终才得知儿子不是亲生的,吊着一口气半天喘不上来。
    笑声稍后爆发,威力堪比一枚小型燃烧.弹。
    陶禧发窘地想甩开手,反被江浸夜勾得更紧。
    他冷着脸一拽,紧缠的手指递到陈放眼底晃了晃,就盼他那口气别上来了。
    “你小子……真不是个东西!”陈放终于缓过来,连连拍着胸口,“上回那句对陶禧不可能有意思,我还言犹在耳呢!”
    诶?
    陶禧下意识去看江浸夜。
    他冰封的表情融化了一些,不紧不慢地回击:“我没说过。”
    陈放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如此明目张胆地否认自己说的话,太不要脸了吧?
    江浸夜随即看向陶禧,嘴角翘起坏笑的弧度,“你信他还是信我?”
    “我信你!”
    陶禧的回答不假思索,嗓音脆甜,往他心底倾倒成吨蜜糖。
    江浸夜全身每个毛孔经甘露滋润,瞟向陈放时眼中的杀气软和许多。
    可惜后者端起一张脸,笑意不再。
    “我找你有正事,别刺激我啊。”陈放一脸严肃。
    还以为能将他一军,没想到局势逆转,被粉色泡沫反击。
    *
    距离登机还有两个半小时。
    三个人走进机场咖啡店坐下,各要了一杯美式。
    陶禧杏色的纱裙沿腿面垂落,展开银杏叶的形状,裙摆下的小腿细削如葱白。她两条胳膊支在桌面,低头去吹那杯热腾腾的咖啡。
    偶尔无聊地觑向路过的侍应生,身旁的江浸夜立即给出反应,
    “咳咳。”
    陈放正在谈生意上合作的事,闻声一怔,“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那什么……这些可以等我回来,咱们找个时间慢慢聊。”江浸夜悠然地握起杯子。
    “也行,哎,既然你要回家……”陈放从行李箱取出纸袋,端详着没有压坏,小心放在褐色木桌上,“这是我给阿姨的一点心意。”
    宝蓝色纸袋正面印有一行醒目的“mikimoto”,江浸夜取出四个封上蝴蝶结缎带的盒子。
    盒子大小不一,他拿起其中一个掂了掂,“这什么?”
    陈放说:“一套珍珠首饰,耳钉、项链、手链和戒指,前些天去了趟日本,顺便捎来。”
    “陈叔叔去日本啦?”陶禧颇为振奋地仰面。
    陈放迟疑地点头,“怎么啦?”
    “就是好巧,我同事的新手链也是去日本买的。”
    “嗨,这玩意儿我不懂,都是别人推荐的。”陈放舒缓地靠上椅背,双手托在颈后。
    言谈间,江浸夜打开了盒子。
    一粒粒珍珠滚圆饱满,细腻柔和的光泽凑近了能映出人影。
    陶禧双手拨开长发,俯身盯着,眼中满是赞叹。
    江浸夜手指轻敲桌面,“桃桃,看上哪件?你先挑挑?”
    “我吗?”
    陶禧意外,不经意扫见陈放一瞬苍白的脸色,挤眉弄眼地示意她高抬贵手。
    她笑着盖上盒盖,“这些款式比较华贵,我压不住的,更适合阿姨。”
    “那行吧。”江浸夜这才松了口,“费心了,陈放。”
    “客气,我也是瞧着阿姨戴了显气质。”陈放一面笑着,悄悄擦拭额角的薄汗,朝陶禧比出大拇指。
    陈放的航班先起飞。
    江浸夜远眺他的背影,衣角被扯了扯。
    他低目,撞见陶禧颊上的笑靥,“小夜叔叔,脸疼吗?”
    怔忡片刻才反应,指陈放说的那句。
    她还计较上了。
    那时江浸夜不想随便交底,谁知道那么快被抓包。
    于是他一手撑着大.腿俯下.身,一手指着脸,跟陶禧耍着无赖,“瞧见没,都疼肿了,要桃桃亲一个才能好。”
    广播的声音覆盖了整座大厅,身边尽是拖行李箱的身影,行色匆匆,没人注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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