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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峻言数落初阳的罪状:“明明是你喜欢江山苑,天天蹲守在那里拍明星,又责怪我不带你去其他住处;我说我有家庭影院,你说电影院好,回头又说我没带你去更好的地方看电影……”
    “你想说我蛮不讲理?”
    柏峻言点头:“是的。”/
    /
    初阳气愤:“那你还要跟我……”
    结婚两个字到了嘴边,初阳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柏峻言却理直气壮:“既然你那么不讲理,我也只能不讲理,先结婚再谈其他的。”
    初阳闷闷地转过脸,有点别扭。
    车厢内又安静下来。初阳听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许多。
    柏峻言的呼吸,也略显急促。他喜欢掌控一切,但对于初阳,总是患得患失,如今,有了那带着钢印的小红本,心里忽然踏实许多。
    如今,他们是合法夫妻。不再是用“分手”两个字便能轻易了断的关系。
    想一想,总觉得很圆满。
    柏峻言微微低头,小心地,迅速地,像埋伏已久的猎豹突然发起攻击,抓住初阳的手。
    初阳觉得很痒,想抽走,脸又忍不住红了。
    柏峻言摩挲她的手指,抱歉道:“决定有点匆忙,没买戒指。”
    车内隔音很好,他每个字都听在耳中都无比清晰。
    字落在耳膜,又仿佛敲在心上,初阳的心狂跳。
    昨晚还闷在被子里哭,盘算着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又沉浸在欣喜中。
    车子开往的地方是柏家大宅,春光明媚,草叶仿佛都在闪光,宫殿式的建筑更显得气势恢宏。下了车,柏峻言拉她去后院,花团锦簇,百花争艳,玫瑰园一片热闹,这个季节,玫瑰初绽。
    柏峻言示意玫瑰:“你现在可以看个够。”
    初阳被呛到,呶嘴,作嫌弃状:“有什么好看的?”
    柏峻言赞同:“我也这么认为。”
    所以孙亦雪提出想来看看玫瑰时,柏峻言同意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请求,看吧,看吧,有什么好看的,江山苑的花瓶里也常插着玫瑰,初阳总把花瓣一片片摘下,用来泡澡。
    似乎挺实用的。
    “那你昨天还说我没带你看玫瑰。”柏峻言指责道。
    初阳汗,女人和男人,大脑似乎不在同一个频道,初阳狡辩:“我是觉得用来拍照还不错。”
    “哦,那你尽管拍。”柏峻言说。
    改行
    初阳没给玫瑰花拍照,时间不早,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柏家大宅,餐厅大得像篮球场,摆着长长的条形桌。说实话,初阳不喜欢这样生分的就餐方式,桌子那么大干吗?开会吗?
    还有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佣人?晚上,他们还在吗?不在的话,这么大的屋子,似乎有点恐怖。
    在的话,啪啪啪的时候多不自在啊!她和柏峻言,经常从床上换到沙发,甚至浴室……这下该怎么换?
    初阳思绪跑远。
    “你在想什么?”柏峻言看她心不在焉。
    初阳总不能说在想啪啪啪的地点,赶紧找个借口:“在想这个菜怎么做的?”
    她用筷子随便指了一盘菜,有点慌张。
    “是不是饭菜不合你口味?”柏峻言问,“家里有几个厨师,擅长的风格不同,你想吃什么?”
    “不用,饭菜很好。”初阳回答,“就是觉得这桌子太大了。”
    她坐在柏峻言的右手侧,但仍觉得那么远,想夹根菜给他,一点都不方便。
    “我也这么认为。其实,我挺喜欢江山苑,大小正合适。”柏峻言顿了一下,又说:“这是正餐厅,我们也可以去楼上吃饭,就不会有这种困恼。”
    初阳握着筷子,不解地问:“那你怎么不带我去楼上?”
    “结婚第一天,我觉得应该正式一点。”
    他果然很正式,饭后,柏峻言介绍管家给初阳认识,还有那位吴叔,初阳觉得柏峻言是故意的,那表情仿佛在说,别跟我找茬,你看,我介绍给你认识了。
    吴叔住在副楼,在柏家享受永久居住权。他年纪大了,头发全白,慈眉善目,礼貌地朝初阳颔首:“你好,太太。”
    初阳一个激灵,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才多久的工夫,她已经从未婚少女变成已婚少妇。初阳内心宽面条泪。
    吴叔带着初阳参观柏家大宅,笑容和蔼地向她介绍着柏家历史,甚至说起柏峻言幼时趣事。柏峻言不在,初阳原定是过几天才回东津市,柏峻言希望到时能有更多时间在一起,把工作全挤在这些天。
    他有一些公事要处理。
    柏峻言没去公司,秘书把文件带到柏家大宅,柏峻言在书房忙碌。
    他不在,初阳一点心情都没有,心里像有岩浆奔涌,找不出出口,在窄小的胸腔激荡不止。初阳向吴叔告辞后,就找来书房。
    书房厚重的木门虚掩着,初阳做贼似的走过去,探着脑袋在门缝里瞧。
    “他在开视频会议。”候在门外的胡青见初阳探头探脑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初阳缩回来:“你怎么不在里面?”
    “有秘书,分工不同。”胡青简短道,他看着初阳,眼中满是戏谑笑意,话语倒是十分真诚:“恭喜。”
    恭喜她晋级成为已婚人士吗?初阳汗。
    每次都被柏峻言坑,连结婚都不例外,没戒指,没鲜花,没求婚,只剩下一场赌局供怀缅。想一想,还是有点不甘心,初阳在胡青旁边的椅子坐下,贼兮兮地问他:“你是不是很懂东西?”
    胡青:“你想咨询什么吗?”
    “我现在离婚,能分多少财产?”
    胡青被噎一下,想了想道:“如果离得这么快,估计分不到多少。”
    他的回答十分稳妥:“我不是法律方面的专业人士,不知道婚前财产应该怎么算,不过婚内呐,肯定算共同财产。”胡青友好地笑,“保险起见,我建议你晚几年再离婚,毕竟,柏总一年能赚挺多。”
    初阳:“那晚几年,我能分到多少?”
    胡青纠正她:“其实不是你能分到多少,而是,柏总愿意给你多少。”
    初阳不懂:“法律不是有规定吗?”/
    “是有规定。但问题是,你斗不过柏总。”
    胡青那眼神,赤裸裸地充满蔑视。
    初阳跳脚:“谁说斗不过?”
    胡青不屑,脸上表情明显在说,斗得过的话,是谁被忽悠着去了民政局?
    初阳表情挫败。
    “其实,你早就赢了。”胡青又开口,“柏总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他当初答应跟你在一起,那个时候就沦陷。而你,只是在骗他。”
    初阳很不好意思,垂着脑袋:“我也不想嘛……”
    心脏在胸腔里噗噗地跳,仿佛要撞破牢笼冲出,初阳在椅子上坐不住,又站起来,跑到书房前,瞅一眼,好想看的脸,那比模特还帅气的脸。冷不防木门被拉开,初阳重心不稳,往前跌一步。
    正好撞在柏峻言身上。
    “你想做什么?”柏峻言眸子里都是笑,顺手揽住她的肩膀。
    初阳揉了揉鼻子:“不做什么。”
    “想找我?”
    初阳点头,又快速摇头,但眼神期待地看他:“你忙完了吗?”
    “嗯。”柏峻言顺了顺她的头发,“你想干点什么?”
    “没,没什么。”初阳抿着嘴笑,没话找话:“你家的游泳池能用吗?”
    柏峻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现在是我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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