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不到一块儿,二人都没声音。
纪涣喝完一杯酒,不知怎么的,开口问他。
“你后悔吗。”
杨朗道,“后悔什么。”
纪涣笑道,“没什么。”
他道,“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纪涣这时候,显得十分狡猾,“近水楼台不得月。”
杨朗看着他,笑了一声,“你是偷得。”
纪涣笑道,“逞口舌之快有意思吗?”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杨朗道。
纪涣便说,“有意思的,月亮在我手里,那就是有意思的。”
他不等杨朗回答,圆圆妈喊了他一声。
纪涣挂着晃眼的微笑,从他面前走过。
他这时候想起一句话,说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生命中,先后出场的顺序很重要,往往先出场的不用费怎么大功夫,就能得到十足的偏爱。
纪涣却仍未这句话不太精准,先后出场顺序固然重要,那也要看有没有缘分啊。
晚上十点钟左右,婚礼这才接近尾声。
一开始众人吵着要闹洞房,结果一看纪涣的脸色,分分钟就怂了。
纪涣事实上,也没说什么,就是端着一张笑脸,叫所有人看了不寒而栗,还想留条命回家看老婆的,溜得比谁都快。
他请走了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终于走回了房间。
回房间一看,庄圆圆洗完澡,换上了睡衣,正一个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洞房花烛夜,这人倒是心大的很,睡姿很是奔放,四仰八叉的占了三分之二的床,纪涣怕她着凉,给她掖了掖被角,自己则去清洗了一身的酒气。
庄圆圆走了一天,宅女的体力条见底的非常快,脑袋沾上枕头就睡死过去了。
不过她回房间的早,睡得也早,纪涣回来的时间点太晚了,庄圆圆睡这几个小时也睡饱了,想继续睡也不是不能睡下去,只是现在轻微的一点动静,她就能慢慢的恢复意识。
庄圆圆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柔软的大床陷下去一块,她睡觉的姿势固然千奇百怪,但是睡相安稳,就摆这么一个动作,一觉睡到现在。
所以床上的温度就只有她这个姿势压着的棉被有温度,只要换个动作,手脚伸到哪里都是冰凉一片。
庄圆圆因此对温度很是敏感,纪涣这么大一个热源体钻进来,庄圆圆立刻清醒了。
她清醒不到片刻,酒意就发作了,迷迷糊糊的往热源体靠。
纪涣刚熄了夜灯,庄圆圆靠过来,他听到动静,开口道,“我吵醒你了?”
庄圆圆黏黏糊糊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纪涣应了一声,贴心的问了两句,“是不是渴了?”
庄圆圆喝了不少雪碧,和雪碧之前还喝了酒,那两杯酒后劲十足,冲上来还能让她醉倒现在。
庄圆圆没听清楚纪涣问她什么,倒是自己答了起来,“我们结婚哦。”
“是啊,今天结婚。”纪涣抓了把她的手,冷冰冰的,“怎么手这么冷?”
庄圆圆往他怀里钻,把自己的手一下子抽出来,搂在他的背上,像个大型的树袋熊,手手脚脚痴缠着纪涣。
纪涣问她,“你几岁了,圆圆?”
庄圆圆自顾自的傻笑一会儿,严肃的回答,“只有五岁。”
纪涣道,“我国法律不允许五岁的孩子结婚,你再想想你几岁了。”
庄圆圆再努力思考了会儿,笑道,“二十五岁,不能再多了!”
这年纪总算是说对了,纪涣有心逗她,却也要看个时间。
今晚本该良辰吉日,但庄圆圆醉成这样,又穿着那样厚重的婚纱累了一天,实在不合适晚上的时候做些什么。
他拍了拍庄圆圆的背,“睡吧。”
纪涣大约是拉扯过张雨的缘故,小小年纪就知道怎么照顾人,更别说现在了,他对庄圆圆而言,像情人,也像兄长,叫庄圆圆无时无刻都能像个要糖的孩子一样撒娇。
纪涣想这么算了,二人呼吸绵长,大约有十五分钟都没有动静。
纪涣的睡意来的也快,等他渐渐地要睡去时,庄圆圆突然嘟囔一声。
“纪涣,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纪涣给她一声吓醒了。
“嗯?”
庄圆圆醉着,又好似没有醉,眯着眼睛继续嘟囔,“你喜欢男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