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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喜欢,就是没那么喜欢,反正没有我喜欢她那么喜欢。”
    “喜欢还能这样比较啊!”
    邵栖想了想:“就是如果,如果你是荣雪,我和一个很成熟英俊的医生站在一起,你会选择谁?”
    “当然是你啊!谁不喜欢小鲜肉,年轻英俊器大活好!”
    “傻叉!”
    “我靠,不是有一个什么成熟英俊的医生在追求学姐吧?”
    “也没有!就是她总跟那个人在一起,我不爽。”
    “你被戴绿帽子了?”
    “滚!”
    *
    荣雪没再给邵栖打电话,两个人都赌着气,谁都不让一步。
    不过她到底还是不放心,悄悄拐弯抹角问了下老付,知道他这几天住在宿舍,才稍稍放心。
    唯一庆幸的是,谢斯年没将那次的事放在心上个,仍旧是感染科的镇科之宝。
    荣雪是在三天后接到老付电话的。
    “学姐不好了,邵栖实验课的时候,不小心把硫酸弄进了眼睛,刚刚在校医院处理了,医院怕有点严重让转院,我们就赶紧送到省一医了。”
    “硫酸!?”荣雪大惊失色,差点没站稳。
    “你也别太担心,是稀释的硫酸,做了急救措施,校医院那边也处理了,就是怕有个什么问题,所以来省一医,这边医生检查也说应该没什么的大碍,不过得留院观察几天。”
    “我马上过来。”
    “有事?”谢斯年见她挂上电话,抬头问。
    荣雪满脸焦灼:“我请会儿假,我男朋友做实验眼睛弄进了硫酸,我得去看看情况。”
    谢斯年点头:“去吧!做实验一般都是稀释硫酸,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你也别太担心。”
    荣雪嗯了一声,但愿如此吧。
    她也没脱工作服,慌慌张张就跑出了办公室。
    她难得有这种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着她跟阵风一样跑出去,谢斯年嘴唇弯了弯,无声笑了一下,复又低下头看手头的资料。
    来到五官科这边的病房,荣雪跟人打听了邵栖的病房,但又怕自己关心则乱,想了想先跑去问了医生,确定邵栖的眼睛应该没有大问题,这才摸到病房门口,这是单人病房,门虚掩着,里面的说话声还挺热闹。
    荣雪轻轻推开门,邵栖靠在床上,眼睛戴着一个保护眼罩。老付和郑晶晶坐在床边,几个人正在和他说话。
    几个人说得眉飞色舞,床上的人却冷冷淡淡没什么反应。
    大概是说得投入,也没人第一时间发觉荣雪进来,直到她朝前走了几步,老付才转头,看到她后,咧嘴笑道:“班长大人,学姐来了!”
    她和邵栖的事,班上的人大概都已经知道,不过她现在早不是他们的班导,所以也无所谓。
    荣雪朝几个人笑着点点头,走上前:“邵栖,你怎么样?”
    邵栖脑袋一偏,没搭理他。
    老付干笑了两声:“学姐,邵栖就交给你了,我们待会儿还有课,等上完课再来看他。”
    荣雪:“没事,你们去上课吧!”
    “班长,我们走了!你好好休养。”
    几个人相互使了使眼色,一窝蜂走了。
    等到病房安静下来,荣雪才坐在他身旁:“做实验怎么会把硫酸弄眼睛里的?”
    邵栖恶声恶气道:“我都差点瞎了,你现在是要指责我吗?”
    荣雪道:“我没指责你,做实验难免会发生点事故,我也弄伤过手。”
    邵栖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荣雪想了想又道:“你要留院观察,有没有给家里说?要不要叫你家阿姨过来照顾你?”
    邵栖一听又炸了:“你的意思是不想管我吗?”
    说完就要去扯眼罩,荣雪赶紧抓住他的手:“你别乱动,戴眼罩就是防止手碰到眼睛。”
    “你是不是不打算管我?”邵栖又问。
    “我当然不会不管你。”
    “那我要喝水。”
    荣雪松开手,确定他没去扯眼罩,才起身给他去倒水。
    邵栖靠在床头,也没打算纡尊降贵地接水,一脸骄矜状等她喂自己。
    荣雪给他喂完水,将嘴角沾的水迹拿纸巾擦了擦,见快中午,问:“你要吃什么?我去食堂给你买。”
    “现在还不饿,什么都不想吃。”顿了顿,又道,“你哪里都不准去。”
    荣雪放好水杯,坐在他旁边:“行吧大少爷,有什么你尽管吩咐。”
    “我要没瞎,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理我?”
    “你现在也没瞎啊!”
    邵栖撇撇嘴:“那要是我真瞎了,你会不会照顾我一辈子?”
    荣雪真是服了他了:“你能不能想点好啊?”
    “你就说会不会?”
    “没发生的事我怎么会知道?”说完又赶紧补充,“你这眼睛弄硫酸就已经够吓人了,别再说瞎不瞎的,不吉利!”
    “你要不管我,我还不如瞎了。”
    荣雪无奈地叹了口气:“邵栖,你能别整天折腾吗?你不累我累。”
    邵栖阴阳怪气哼了一声道:“你三天两头和谢斯年加班,也没听你喊累,到我这里就累了?”
    又来了!
    “我真求你别在当着谢医生闹了行吗?我丢不起这个人!”
    “跟我在一起你觉得丢人了?”
    荣雪冷下脸,站起身:‘你要还揪着这事,我真没什么和你好说的了,你叫你家阿姨过来。’
    “哎呀!我疼!”邵栖倒吸着冷气哀声叫唤。
    “怎么了?”荣雪看他双手要去捂眼睛,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
    “眼睛疼!跟火烧似的,可能真的要瞎了。”
    荣雪也看得出他一半是真一半是装,但到底狠不下心不管他:“你别乱动,待会我问医生看能不能弄点镇痛的药。”
    医生来检查后,发觉眼睛确实红得厉害,担心引起炎症,开了消炎镇痛的点滴。
    这家伙眼被蒙着,人却不消停,活脱脱就是恃瞎行凶,护士给他扎针,扎了一次没扎上,就态度恶劣地不再配合,简直有着医闹的潜质。
    荣雪也不知道他怎么平安长这么大的,没被人打死大概是上辈子积德。
    在他的要求下,只能她亲自上阵。
    她是专业医学生,会扎针但是技术实在是稀松二五眼。加上心里愤愤,故意扎了几回才扎进去。
    其实邵栖根本不怕疼,小时候为了让他爸回家陪他,经常自虐式的惹是生非,三天两头把自己弄伤,没能牵绊住他爸这个工作狂的脚步,自己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
    所以荣雪扎他那两下,他压根就没当回事,还挺甘之如饴。
    他事儿多,吃完饭后也不睡觉,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上厕所,一会儿要亲亲抱抱,还差点要在床上上演十八禁,最后被荣雪言辞拒绝。
    总之就是不让人离开。
    虽然眼睛问题不大,但荣雪也担心他不遵医嘱乱碰,直到他终于折腾够,打完吊瓶睡了过去,她才喘了口气回到自己科室。
    回去倒不是放不下工作,而是去给谢斯年正式请假。邵栖留院观察这两天,她要不陪他,估计又得闹出什么幺蛾子。
    谢斯年好说话,而且也见识过荣雪那小男友的德性,一脸同情地笑着准了假。
    荣雪这回换下衣服,匆匆又往病房跑。
    邵栖觉少,估摸着也睡不了多久,醒了没见到他十有八九又要生气。要平时她肯定不会这么惯他,但此时他眼睛受了伤,只能先忍着。
    来到病房门口,正要推门,却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邵总,我这又没缺胳膊少腿的,就眼睛进了点硫酸,难为你拔冗来看我。”
    “你这说得什么话?爸爸听你们辅导员打电话说你做实验出事,吓得会都没开完就赶过来了。”
    荣雪放在门把的手拿开,这是邵栖他爸来了?
    邵栖嗤了一声:“那您老可真不禁吓。”
    邵父在他旁边坐下:“我问了医生,说你眼睛没大碍,应该不影响视力,不过你得遵医嘱,不能乱碰。”
    “我好歹学医的,不比你清楚,你烦不烦。”
    邵父对儿子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乐呵呵道:“你这两天留院观察,眼睛不方便,爸爸在这里陪你。”
    “别!我马上二十,不需要爹了,而且有女朋友。”
    “你女朋友不是上班么?你麻烦人家干嘛?”
    “她不是人家,是我女朋友。”
    “儿子,那你看要爸爸做什么?或者你想要什么,爸爸给你去买。”
    “不用了!我已经过了用物质就可以收买的年龄,现在金融危机,你收入缩水至少一半吧?指不定哪天就失业,你还是把你钱留着养老,我什么不要。”
    邵父笑:“哎呀我儿子怎么这么懂事!爸爸你就不用担心了,以后老了粗茶淡饭足以,挣来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不稀罕。”
    “我稀罕啊!爸爸努力就是想让你自由自在地生活,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为了金钱物质的东西去委屈自己,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邵栖不以为然道:“我本来就是想做什么做什么,那是我有本事,跟你努力有什么关系?”
    邵父也不生气,笑道:“没错,是我儿子自己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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