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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比寄生虫观察室,细菌培养皿要好!
    沈寒山见状只能听话地拉着吴思思往楼上走。
    机房的灯一向比较暗,机器反射的蓝光照在人身上还带着点不明不白的暧昧。
    沈寒山带着吴思思在里面走了一阵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等两人拐了个角,他还是没忍住直接把人一下压在了身后的墙上面,低头一边咬着吴思思的嘴巴和她腻歪,一边用余光扫视,提防朱主管的突然出现。
    朱主管是现在机房的主管人,年方四十,严肃正直。
    她自幼跟随科学家父母深居简出,医学博士毕业后,继续浸淫在科学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不仅身材孔武有力,眼中亦充满了睿智的光芒。
    她曾经告诉旁人,自己已经精通《阴阳交合大歌赋》,掐指一算,就能够从一个男人的走路姿势看出他是处还是经过了手的。
    公司里的男人怕极了她,包括沈寒山。
    看见她常常提着裤子扭头就跑。
    有一回,园区看门大爷的老京巴意外走丢,朱主管在停车场的草丛里捡到了奄奄一息的小东西。
    老大爷那时握着她的手欲语泪先流。
    朱主管看着他却只是沉声嘱咐:“狗到了发情期,阉了吧。”
    公司的男人于是越发捂紧了自己的裤子。
    在他们那时的眼里,一切尚且会对雌性生物发情的动物都是会被朱主管人道毁灭的。
    好在老大爷最后送来一面锦旗,渐渐缓和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因为朱主管觉得自己得到了无上的赞誉,只见那上面上书八颗鲜红大字——“德艺双馨,救我狗命!”
    这会儿,沈寒山抱着吴思思,看着眼前“德艺双馨”的朱主管,眼中也有些不为人知的慌乱。
    拦住吴思思的身体,试图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朱主观站在原地,双目如炬,一眼就看破了自家老总内心的彷徨、慌张与忧郁。
    一脸严肃地告诉他:“沈总,就算您开玩笑,您身后的美女也是挡不住的。一般来说个人性/癖并不属于被我谴责的范围,但是,在这样的地方产生性/欲,我觉得这是病,得治。”
    这事的后果是吴思思狠狠地晾了沈寒山三天。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等沈寒山出差回来下班接她,她也只是沉默地上车不多说话。
    直到一个星期后,两人订好机票决定前往台湾,吴思思肚子的气才渐渐下去,稍微缓和了些许颜色。
    只是等她到了机场一看才知道,原来两个人的一次简单出行,最后竟然变成了六个人的小学生春游。
    多出的四个人,分别是袁晟和梁芸俩夫妻,以及背着个小学生水壶一脸兴奋的夏五和一脸冷淡的林晨。
    吴思思觉得她需要静静。
    放下行李,深吸一口气,转身往二楼的洗手间走。
    她倒也不是不喜欢这些人,只是她这次去台湾要处理的毕竟是一些过去留下的事情,事关家庭隐私,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就这么默默地叹着气,吴思思刚上了二楼的走廊,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一下就闯入了她的视线之中。
    只见此时走廊旁边的落地玻璃窗前,一个侧脸长相与沈寒山极其相似的男人正举着手机在那里说着话,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嘴里轻声念叨着:“行了行了,我到时候找个法子再甩掉她,你现在别他妈催我!”
    吴思思只觉脑中一片恍惚。
    走进洗手间看着龙头里流出来的水,不断回想起男人的长相,还有他右耳那与记忆中完全吻合的耳钉,一时间站在原地都说不出话来。
    直到身边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吴思思才终于回过了神来,通过镜子看着旁边的女人,沉默了一瞬,轻声开口:“岳清,好久不见了。”
    岳清的脸上已经有了些岁月的痕迹,看着她微微一笑,低着脑袋道:“你现在很出名啊。”
    吴思思拿不清她的意思,只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问:“当年被我看见和你亲嘴的那个人,不是沈寒山,对吗。”
    岳清微微一愣,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你看见梁振了?”
    吴思思虽然在看见那男人的一瞬间就对当年的事有了个大致的猜想。
    但此时听见岳清这样云淡风轻的承认,还是不得不情绪激动地质问起来:“你!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啊!”
    岳清看着眼前的人,一下也沉默下来。
    撇开目光,扯了扯嘴角,轻声回答:“谁知道呢。既然你现在知道了,你和沈寒山也重新在一起了,又何必追问这些呢。”
    吴思思简直是不能理解岳清的心理。
    狠狠地咬住嘴唇,抬头问:“何必?一个人的青春有几年的时候可以去误会?你既然把一切都说的这么云淡风轻,那你现在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
    岳清轻笑一声回答:“是,我们现在又在一起了。你想要什么,道歉?可以,对不起思思,当年因为我的一个玩笑,让你和寒山分开,怎么样,这够了么?”
    吴思思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不可理喻:“你!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怎么也会有人喜欢。那个梁振,你就一定确定他是真心和你在一起的么?”
    岳清因为吴思思的一句话突然冷下了脸来,带着些的阴郁,低沉道:“吴思思,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你那个慎知哥哥吃干抹净了,你还当他是什么好人?还能和现在这样跟沈寒山在一起?”
    吴思思抬起手,指着她的心脏,一字一句地问:“岳清,我以前不明白你,现在我依然不明白你。我不懂,你为什么觉得我就一定是你的敌人。女人的敌人其实大多数时候并不是另一个女人,我们都为得不到的感情失落过,难道这样你就可以放纵自己,然后两耳不听窗外事,或是心安理得的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吗!”
    岳清猛地挥手甩开吴思思,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留下一句“屁话多”直接转身离去。
    吴思思站在原地好一阵,等一对母女嘻嘻哈哈地进了洗手间,她才从之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恍惚地下了楼,看着厅里的人来人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直到那头夏五笑着喊起了她的名字,她才又睁开眼,重新跟着他们笑了出来。
    这世上的误会总有太多,失望的,错过的,不可饶恕的,各有各的唏嘘。
    但值得宽慰的是生命对谁都很公平,问心无愧的事,岁月总会给你一个答案。
    吴思思犯过错,闹过脾气,也曾为一点儿愚蠢的念头付出过时间的代价。
    但值得庆幸的是,那个爱着她的人依然还在原地等她。
    两人再见,或许容颜变了,但依然还能心无芥蒂地说上一句“我也喜欢你。”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大多数人的回首都是物是人非的残缺而非破镜重圆的圆满。
    沈寒山不知道吴思思刚刚经历过的事情。
    他这人就是个大老粗,一向不爱就着过去的一些旧事瞎磋磨。
    这会儿才顺利办完了登记手续。
    偏头看见袁晟的行李亮了灯显示有违禁物品,立马走过去,咧嘴一笑,幸灾乐祸地问:“怎么的,老袁你这是还自带了炸/药包准备收复宝岛怎么的,思想觉悟挺高啊。”
    袁晟都不稀得搭理他,皱着眉头轻声念叨:“没啥大玩意儿啊。”
    说完,突然脸色一紧,轻咳一声道:“额那个,美女,我想起来我里面好像的确放了个东西,一时忘记拿出来,我把它现在拿出来。”
    地勤小姐常年面对各式神经病,一早练就了一副完美笑容,听见他的话,立马点头回答:“谢谢您的配合。”
    说完,就拉开旁边的栏杆条让袁晟进去。
    没想沈寒山这臭不要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硬是也挤了进去。
    跟个猴子似的,伸手就把人家的行李箱打开,然后那个粉红的、看上去还挺高端的锂电池情趣玩具一下子就露了出来。
    梁芸虽然非主流多年改邪归正,但私下里还是个挺害羞的姑娘。
    看见那东西被沈寒山一脸坏笑的举起来,中途还好歹不歹的拨动了开关,直接拿下身上的包,伸手就往袁晟头上砸去。
    袁晟觉得自己比窦娥都怨。
    他和梁芸都多少年老夫老妻的了,平时两人私下里没羞没躁,也没见她这样啊。
    抱着怀里的棒棒转身就去追,嘴里喊着:“媳妇儿,这事它不赖我,都是老沈那臭不要脸的,咱们说好了在外不生气,要坚定不移做彼此的天使的啊。”
    但梁芸她姥爷是搞武术的,一早就教会了她各式擒拿招式。
    这会儿对着追过来的袁晟毫不留情,直接一个过肩摔甩在地上,冷笑一声,开口就是一句:“滚。”
    袁晟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自己的屁股,脸上委屈极了:“她什么意思啊,昨儿晚上才说要做老子隐形的翅膀,今儿怎么就对我这么狠啊,不就是个假棒子嘛,值得发这么大火么。”
    沈寒山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拍拍他的背,轻声开解:“你老婆这非主流的口味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啊。不过你也别做什么隐形翅膀了,你啊,最多就一盐焗鸡翅,还是过期了的那种,还不如你手上这玩意儿实用呢。”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人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梁静茹的那首《分手快乐》。
    歌曲婉转动听,可谓是花间落泪,人见伤心。
    袁晟听见那动静越发悲伤了,捂住摔肿的屁股,一脸心酸地喊:“你个禽兽,自个儿媳妇不看总裁小说,你他妈还不兴我媳妇儿看啊!哎哟,早知道不该跟你一块儿来,妈的疼死老子了,刚才那一摔,她是要把老子往死死弄啊。”
    沈寒山一脸同情地告诉他:“没事的老袁,你也是过来人了,淡定点儿,这些打击算什么啊。你没听人歌里唱的吗,‘只要爱错了人,每天都是清明节’,看开点,男人嘛,忍忍就过去了。”
    袁晟两眼一黑,站起来往他屁股上就是一脚:“我去你妈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没话说,因为屁股痛
    第28章
    好在沈寒山反应快, 拐弯一扭,眼看着就把袁晟那双大脚给躲了过去。
    只是两人闹了一阵,还没来得及进候机室, 不远处的普通登机柜台又轻轻飘过来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台湾姑娘, 红妆艳抹,一米七多的个子,室内戴一小墨镜,看上去很有点残障人士身残志坚的意思。
    那女人一开始往沈寒山这边的vip柜台看了一眼,眼中还带着点儿惊艳。
    可等她歪头看见吴思思和夏五的穿着,眼里又立马升起了一股明显的不屑,打着电话对里面的人轻声念叨:“好了啦, 很快就到了,我也想早点回去啊, 这里空气里差得要死,随便吸一口气都是满嘴的沙子,要不是为了工作我才不过来类。”
    沈寒山和袁晟听见这话立马不乐意了。
    他俩是谁啊,打小根红苗正的主, 早年不懂事上麦当劳都要进厕所薅人一段纸巾带走的臭愤青。
    这会儿两人互相打看一眼,由沈寒山率先轻咳一声走了过去。
    靠在那女人面前的柜台上, 笑着问她:“美女, 给你升个舱呗, 你这么漂亮坐经济舱多不符合身份啊。”
    沈寒山是这个航空的白金会员,刚才和地勤小姐沟通了一阵,发现还真有俩商务舱座位空着呢。
    那女人原本就觉得沈寒山长得挺帅, 现在仔细一看,发现竟然还是一富二代,心里不禁更是高兴起来。
    矫情了一阵,取下脸上的墨镜,笑着客气:“那不是让你破费了。”
    沈寒山差点没被她那可怕的假睫毛吓得大喊“姥姥”。
    深吸一口气,扯着嘴角回答:“哪儿能啊,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于是那女人就这么被沈寒山骗进了商务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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