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一脸懵逼,等等!他们听到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听错了是吧!听错了吧!?对的,他们一定是听错了。
就连雍政帝也是一脸懵逼,忍不住掏了掏耳朵,这年级大了,耳朵便有些不好了。嗯,他一定是听错了。
徒昭轻咳一声,正色道:「总之,孤无意纳妾,这事休得再提。」
「……」众大臣一脸茫然,回到家中后,不约而同的唤了太医来瞧,这年级大了,耳朵便有些不好了,太子爷的话都能听错,真真该罚。
孙倩倩自那日后,每日每夜都想见见云哥,听闻云哥胎气不稳,更是心疼坏了,狠不得飞奔到宫里亲自照顾着云哥,一听到太子说什么都不肯纳侧,当下便委屈的嘟起了小嘴。
孙少甯最疼爱这个孙女,那舍得她不开心,当下便就笑道:「倩倩别担心,爷爷一定会把你送进宫里的,想来只是太子一时碍着太子妃腹中龙胎不稳,但太子妃腹中胎儿稳了之后便──」
孙少甯话还没说完,便听孙倩倩恨恨道:「我就知道太子想分开我和云哥,要独占云哥,我才不会死心呢。」
啥咪!?
孙少甯突然觉得自己耳朵幻听越发严重了,什么云哥,什么太子想分开倩倩和云哥?
孙少甯当下变了脸色,宝贝孙女啥时被什么云哥给拐走了,他怎么不知道!?
不!不!不!重点是倩倩可是要进宫的啊,孙女心里怎么能有太子外的人呢。
孙少甯深吸一口气,强行扯出一个可以用狰狞来形容的微笑,哄小孩道:「好倩倩,那云哥是谁?」
呵呵,他这个内阁大学士可不是吃素的,敢勾引他孙女,别怪他送他一程。
「爷爷真笨!」孙倩倩毫不客气的嗔道:「云哥就是太子妃啊!你不知道太子妃娘娘有多厉害。」
想到云哥在宫变那日,大发神威,每次一抬手便是一箭,永不落空,孙倩倩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一脸梦幻憧憬。「云哥好厉害,那么危急的情况之下,还能给孙女儿放烟花……孙女儿好想进宫去陪陪云哥呢。」
孙少甯:「……」
「这日子还长着呢。」孙妻点点头道:「我瞧娘娘挺喜欢咱们家倩倩的,那时候一直拉着倩倩的手不放,倩倩进宫后可要小心伺候娘娘,万万不可让娘娘不喜。」
听着老妻也像中了魔一样的直夸着太子妃,又叮咛着孙女儿要好生伺候太子妃,半句都没提到太子,孙少甯忍不住问道:「那太子呢?」
孙妻和孙倩倩不约而同的回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太子……重要吗?
对此,孙少甯只能送上一个『呵呵』。
第二日,原本殷殷切切期待太子纳侧的大臣们正色商量着,「这安亲王等人方才过逝,太子还要守孝,咱们说什么纳侧妃一事也过早了,此事就此做罢吧。」
「很是!很是!」一家中也有女儿参与了宫变之事的侍郎,带着一对深深的,不知为何而来的黑眼圈,很是赞同道:「按律这兄长过逝应守一年,咱们且等个一年半戴再谈也不迟。」
虽然这天家有以日代月之说,但近来这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太子很是该以身作则一番才是。
「岂止一年半戴。」另一官员估摸一下,这一年半戴之内怕女儿还不死心,万一哭喊着想进宫伺候云哥怎好,毕竟这进宫的法子除了为妾之外,还可以做女官啊。
那官员一狠心,追加道:「这德贵妃娘娘方才过逝,怎么也得等三年之后才好说纳妾之事。我看这选女官之事也该暂停,以便太子守孝才是。」
「甚好!甚好!」全体大臣顿时赞成。
嗯,宝贝女儿/孙女安全了。太子爷辛苦了。这个『云哥』,你就留着自用吧,咱家不奉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可能会晚点更哦。
☆、大结局
这朝堂上安静了, 但雍政帝却觉得有些不满了,这皇子身旁怎么能没半个侍妾呢, 不说别的, 这各各手握重兵的将军得好生安抚,有什么能比姻亲关系来的更好的呢。
徒昭对于用联姻加强关系一事, 倒是极不赞同:「眼下已经有军校制度了, 根本不需儿子卖身以换取军中安宁。」
「噗!」雍政帝喷出口中的一口药茶,骂道:「咳咳……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什么卖身, 他可是太子,送进宫的女人绝对都是一等一的美貌, 那个敢委屈太子了, 又不是人人都像王子腾一般, 偏生只有生了一个女儿,而且女儿的容貌还欠佳。
想到这事,雍政帝也有些汗颜……不过雍政帝还是劝道:「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妾室不贤, 大不了进来后喂副药便是。」
这女子会有心思,大多是因为有了子女, 方会对皇位起贪念,若无子女,也就不会起什么贪念了。
徒昭一惊, 自是明白雍政帝的话中之意,且不论这事太过于残忍,而且他父皇完全搞错方向了,他不想纳侧不是因为这小火娃的皇位不稳, 只要他不碰那些女子,那些女子又怎么能生下孩子,他是怕他帽子变色啊!
他一个没胸的男人,怎么争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巨/乳女人们呢,加上一个看到胸就忘了丈夫孩子的云妹妹……
父皇不懂他心里的苦啊。
昭宝宝委屈,但昭宝宝不说。
徒昭只能从其他事儿相劝,摇头道:「事无不透风之墙,万一再来个王子腾这般的人……」
说到疯狗王,雍政帝眼中顿时露出深刻的恨意,「不要提到此人,咳咳……咳咳……」或许是太过愤怒,雍政帝连咳了好几声。
「父皇!」徒昭连忙送上茶,雍政帝就着他的手连喝了一整杯药茶,方才勉强止住咳嗽。
这茶水中含着浓浓的药味,与其说是药茶,不如说是药汁了。
徒昭眉头微皱,自宫变之事后,父皇的身子便有些不好,本以为父皇是伤心大哥与二哥之死,但见几位大臣上折子求纳侧妃,父皇都没有说些什么,可见得这件事在父皇心中已然过去了,怎么这父皇的身子越发不好呢?
再想着父皇当日似是有些急燥,急于癈了太子三哥,将计就计这宫变一事,导致大哥与二哥之死,徒昭心中顿时生起了不祥之感。
徒昭问道:「父皇可是身体不适?可曾唤了太医前来?」
徒昭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好,若他只是一般皇子,如此关心父皇自是无碍,但如今他身为太子,若是让雍政帝认为他对皇位有异心便就不好了。
「嗯。」雍政帝似是没想到这事,眼眸微暖,笑道:「你有心了。咳咳……」
「父皇……」徒昭想关心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毕竟他初为太子,实不知这与父皇之间日常相处的度该如何拿捏。
「咳咳……下去吧。」雍政帝摆摆手把徒昭给打发下去。
罢了,罢了,他也没这精力管着徒昭了,况且眼下这众大臣也不知怎么了,原本个个摩拳擦掌要上折子让徒昭纳侧妃的,但没几日一个个说什么要复古礼,建议徒昭守着兄孝、母孝……
这孝一守好些年,雍政帝那能接受,他明示暗示了许久,但这些原本急着嫁女儿的大臣们好似不急了一般,个个顾左右而言他,似是非常不希望让女儿嫁入皇室一般,让他深深怀疑难道是他家的昭儿有什么不好?怎么被人嫌弃成这般了?
但真要问起众人对徒昭有啥不喜之时,众大臣们对徒昭都是一副极为敬佩的模样,好似他做了什么好事,造福苍生一般……
雍政帝不知道,这世上最不缺的便就是女控……而徒昭……只要他看好他家的云哥,别再出来祸害其他人家的闺女,就是众大臣们最佩服之事了。
想到守孝之事,雍政帝难免想到宁寿宫里的老家伙,也是时候该送那老家伙上路了……
雍政帝眸子微眯,杀意一闪而过。
「咳咳……」雍政帝再咳了几声,一旁伺候的太监,心下忐忑不安,问道:「圣上,要不要传唤太医过来?」
他好不容易才能像高公公一般近身服伺圣上,可不要才服伺圣上没两天就把自个的小命给玩掉了。
「哼!那群太医一点用处也没有。咳咳……」雍政帝皱着眉头一整杯药茶都喝完,「罢了,把温院判唤来吧。」
温院判这些日子一直在养心殿配殿中随侍着,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养心殿中,头顶着养心殿的地砖,久久不敢抬头。
「那贱人招了吗?」雍政帝淡淡问道。
温院判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臣用尽各种方法问过了,甄太贵妃她……」
「贱人!」雍政帝淡淡的纠正道:「叫她贱人!」
一个敢毒杀帝皇之人,那配做什么太贵妃。
「是!」温院判从善如流道:「甄家……呃……贱人那并没有解药,也没有配制解药的药方。毒方又被毁,臣等怕是……怕是……」
虽是慢性毒/药,但也是必死之毒,他们虽能用药缓着,但始终是解不了毒。
「……」雍政帝沈默许久后道:「朕还有多少时间?」
温院判的身子微微颤抖,嘴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始终不敢说话。
「咳咳……朕问你,朕还有多少时间!」雍政帝有些不耐烦的又再说了一次。
许久之后,温院判才颤着声音回道:「大概还有二年……」
若是静心调养,说不得能再等一年,不过雍政帝做为帝皇,怎么可能静下心来调养呢。
雍政帝沈默许久后道:「朕不想那贱人比朕晚走,明日就送她上路。」
既然问不出东西来,此人留之无用,还不如送她和她娘家人团聚才是。
雍政帝心下暗叹,他终究还是太小看女人了,万没想到甄太贵妃竟然疯狂到不惜一切的动用了甄家所有最后的人脉来毒杀他,也是他平日对顺仁忽视了些,万没想到顺仁身边竟然有着甄家的死士。
温院判磕了一个头道:「是!臣明白。」
「下去吧!」
「是。」温院判重重地磕了头后才缓缓离去。
雍政帝略分了分桌上的折子,直接指着较高的那一叠道:「把这些折子送到北五所中,让太子代批。」
希望他还来得及教教昭儿,如何做一个好皇帝,另外……
雍政帝道:「让人收舍好乾清宫,三个月后朕要迁宫。」这辈子如果不住进乾清宫中,他就算是死也不会甘心。
「是。」
雍政帝闭上了眼,手掌心下意识的搓揉着一个精致的小荷包,那荷包刺绣精致,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花样,配色柔美,针脚细致,里头装着一缕发丝,是他当年为薛宝钗洗刷污名入宫一事之后,薛宝钗亲手给他系上的,那发丝也是薛宝钗当着他的面亲手剪下的。
那日薛宝钗一如以往一般,深情地望着他,说是她一身均是圣上所赐,只有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以代表她的情意……一丝一缕,均着系在他身上了。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雍政帝心头一痛,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掌,把那小小的荷包几乎都快要捏破了,若不是他已没几日活头,他绝计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们,而如今……
呵呵,雍政帝随手将那鸳鸯戏水的荷包抛入火盆之中。这颗真心既然不在他身上,他也不稀罕。
虽是如此想着,但既使闭了眼,他还是能隐隐约约闻到薛宝钗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冷凝香味,挥不散,忘不了……
二年后,雍政帝驾崩,徒昭继位,是为乾兴帝,开始了乾兴之治。
乾兴帝在历史上是一个极难评价的朝代,乾兴帝虽一直活到八十余岁,但在位期间不过短短的三十五年,是第一个在盛年退位的帝皇,也给大晋王朝的后代皇帝起了个好头,避免了许多皇位权利之争。
论起乾兴帝的丰功伟业,那怕历史学家说上一整天也不见得说得完,但比起他的丰功伟业,众历史学家更好奇的是乾兴帝的感情世界。
乾兴帝这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史皇后一人,虽然由后世留下的画像中来看,史皇后的确是个少见的美人,但做为帝皇,后宫中绝对不缺美人,那为何乾兴帝却始终只守着史后一人呢?
再则在乾兴帝在位期间,不但取消了大选,也取消了年节时诰命入宫朝圣之礼,甚至还立下了非『平乳』者不得入宫的习俗,虽说也因此提早了宫女出宫的年龄,但也让人怀疑起乾兴帝的性取向了。
而且就历史上的一些资料中得知,乾兴帝做为帝皇,不但不好女色,还把女人视为洪水猛兽,如保龄候之妻林氏据说是史后的嫂子兼闺密,本该可时常出入宫庭,但乾兴帝每每暗中让人扣下林氏的牌子,还常故意将保龄候调往偏远处,以至于姑嫂两人见面之时不多。
曾有人指着史后行猎图中,史后身着男装,英姿飒爽,潇洒风流挽弓射箭之图,再加上当时不少诰命曾以『云哥』一词来唤史后,怀疑乾兴帝其实是隐形的同性恋,所以于对史后以外的女人没兴趣。不过这论点才方提出,那名历史学家就被人盖布袋揍了一顿,至今仍找不到凶手……
另外,历史学家们最难解释的还是乾兴帝在日记中所留下的那一句:『防火防盗防小妾』的口头禅,这小妾指的是什么?为什么要防呢?还有防盗?这世上有人敢偷盗帝王之物吗?
但无论历史学家再怎么研究分析乾兴帝的出身与感情世界,始终无法很好的合理解释这句口头禅,最后历史学家只能将此列为乾兴朝的三大秘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