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能跟着回来,表示还行。
于是连忙道:“还请平王移步到书房,下官刚得到一张棋谱,想跟平王讨教一番。”
江瑾瑜知道这是想让夏兰桂跟母亲说说话,于是道:“也好。”
对前途十分热中的夏孝马上说:“下官对棋艺也稍有研究,便斗胆自荐了。”
江瑾瑜知道这人是夏兰桂的生父,怎么说呢,虽然以前对她不好,但好歹也是因为有这个当官的爹,有固定收入,她才能在大宅安好的长大,于是笑说:“也好,人多热闹。”夏孝喜孜孜的,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来日高升的风光模样,“子贰,你也跟着一起到祖父的书房,平王是你亲姊夫,都是一家人,多亲近亲近。”
夏老夫人一看,不行哪,平王上门,这个好处都让二房讨了,这怎么可以,于是拚命给自己儿子夏忠使眼色,暗示他一起上,奈何夏忠胆小怯懦,连他爹这个从七品都怕了,何况平王这个一品。
但夏老夫人的眼色实在太明显,又不能装作没看到,于是夏忠只好也暗示自己的儿子夏子壹——你也跟去吧。
夏子壹犹豫了一下,二叔跟子贰还能说一个是爹,一个是亲弟,他这大哥算什么,以前跟兰桂也没特别亲,现在找什么理由扑上去?说来说去,都怪妻子苏氏,让她去跟兰桂走动走动,巴结巴结,她偏偏不要,要是她走动得好,搞不好兰桂就会自己说“大哥,你怎么不一起去呢,人多热闹呀”。
夏子壹当然不会去想,苏氏早就已经对他绝望,不想替他做任何事了,苏氏现在有两个儿子,照顾儿子不好吗?还去照顾丈夫这个巨婴。
夏老爷子并不是不想提拔自己的大儿子,他也特意多延迟一下,好让夏忠开口,偏偏夏忠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这边,想想也没办法,只能算了,机会已经给了,自己不把握住,能怪谁呢?
眼见不能再耽搁,夏老爷子只好开口,“平王,书房请。”
就见夏孝、夏子贰喜孜孜跟上了,留下一脸生气的夏老夫人,无言的汪氏,不敢看娘的夏忠,还有暗自悔恨的夏子壹跟夏子肆。
夏兰桂抽了抽嘴角,这就是夏家的儿子们,还真够有出息的。
胡氏懒得管大房,挽着女儿说:“到娘房里去。”
“好。”
夏老夫人还想为了自己儿子做最后的努力,于是扯着笑容开口,“二媳妇,兰桂,别回房了,就在厅上,我们自己人说说话。”又对丫头嬷嬷道:“你们都下去,我们祖孙三代好说说体己话。”
夏兰桂很想啧一声,但为了让母亲以后好过点,她还是选择了退让,“祖母有什么想交代的,孙女听着。”
夏老夫人一阵尴尬,她哪有什么好交代,才过门三天,总不可能现在就帮夏家的男人讨官位,但这种事情不先讲好,她始终不放心,于是道:“祖母是过来人,还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肚皮争气,再来,是娘家给力,这肚皮争气,祖母帮不了你,可是要说娘家给力,却有个方法。”
夏兰桂在内心哼了一声,说来说去,还不就是要我跟平王讨官位,真是好祖母,不管别人才刚刚新婚,立场为难,开口说要就要,一点顾忌都没有,啧。
心里不高兴,脸上却笑着说:“这倒是不用祖母烦心,皇太后很喜欢孙女,给了孙女牌子,可以随时入宫,我们夏家跟平王门户差异大,孙女也不是不担心,但有了这个大靠山,孙女这几天真睡得特别香。”
夏老夫人噎住了,啥?怎么会有这种事情,皇太后居然这么喜欢这个死丫头?她想了两个晚上要讲什么,这下完全派不上用场了啊。
“祖母若没别的交代,孙女便跟母亲回房,说些悄悄话了。”
夏老夫人这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了,三日回门,母女说说体己话是天经地义,总不能告诉她们:我也要听。
想讨官位,被堵回来,夏老夫人很不高兴,但却一肚子气没地方发,只能垂着嘴角,表示不开心。
夏兰桂才懒得理她,拉起母亲的手,“娘,我们去你房间——”
“平王妃。”大伯娘汪氏突然喊她。
夏兰桂觉得奇怪,礼多必诈,于是也没应,只是等着。
汪氏又戳了戳夏元琴,夏元琴这才一脸灰败的往前一行礼,“以前是妹妹不对,还请姊姊大人大量,别跟妹妹见怪。”
她想起那日蹲在汪氏房外听到的,脸色自然不太好看,只是静静的等,道歉?她不想收,但若夏元琴讲完了,她就要跟母亲回房。
“祖父帮妹妹说了一门还可以的亲事,但对方有个要求,想当国子监录事,不过是个从九品下,平王若安排,也只是动根手指头,如此,妹妹就能大红花轿,正妻过门,还请姊姊帮妹妹这个忙。”
她冷笑,想毁我清白,意图夺我婚事,还要我给你张罗?我像脑子坏掉吗?
不说清楚,这对母女,不对,这祖孙三人恐怕都觉得她夏兰桂欠了夏家,欠了她们嫡长一脉。
“国子监录事不用平王,我就可以安排,不过我不愿意,大伯娘啊,我喊你一声大伯娘,是不想祖父操心,你们母女什么打算,我清清楚楚——那人是谁,那药哪来,不能没有新娘子的大喜之日,有人想替我上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