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妹妹我就把他收服了。免得让他这个妖孽再出去祸害人间！”付珊妮的声音，中气十足。
“我看你们彼此在一起，就是为民除害，挺好的。”
“呸。”
付珊妮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对了，付东最近老是给我打钱，想从我这里套出你的信息。”
“别提了。”何娇一听到这个名字头就大。“他最近老是往我家跑，送我这个那个的。”
“他追你也追了挺久的，也算是痴情啊。”付珊妮思忖了片刻，“其实我表哥这人也挺好的，长得不错，又宠你，和你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俗气，那陈燃那个调酒师能有几个钱？”
“你以为我真会和他结婚啊？”
付珊妮笑道，“我就是觉得好玩。”
“叔叔好玩？女人，别轻易玩火哟。”
“什么火？谷欠火？生理需求？”
一想到刚才叶禹宸那顶kua的动作，何娇兀自脸红起来。
“你这人很色情诶！”
“你这个娇娇憨！”
两个人正斗着嘴，上课铃声响了。
付珊妮问道：“诶，你今天不来上课了？”
“来呢。”何娇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头。
“等一下。”她停住脚步，瞳孔微微放大。“卧槽，我的书包呢？！”
*
何娇站在树下，观察着不远处小屋的动静，和做贼一样。
这栋80年代的破旧居民楼，一楼其实应该算是杂物间。
何娇看着这栋楼沧桑的外表，有点想流泪。
从小锦衣玉食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破的房子，实在超出了她对贫穷的想象力。
叶禹宸那个房间的大小，估计都没有她的一个厕所那么大吧……
他应该过得很辛苦吧？
他缺钱吗？
虽然这栋楼外表看上去又破又脏，里面却很干净，他的衣服也永远是干干净净的，带着洗衣粉的清香。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想着心事。
眼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白球鞋。何娇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她转过身，自觉地朝外面走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小区，进了一条小巷里。
她这才回过头看他。
叶禹宸把书包丢进她怀里，淡淡地说道：“是不是笨啊，书包都会忘记带。”
刚才还好书包放在角落，何娇的书包颜色有些晦暗，所以林蓉并没有发现。
“你妈妈之前和你说的话……”何娇刚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开口。
此刻终于鼓起了勇气。
“你是不是需要钱啊？”
“不需要。”他回答得斩钉截铁，眸色也变得格外的深沉。
这是她第一次来他家，是被他家的简陋吓到了吗？
叶禹宸握了握拳头，脸上覆了一层寒冰，声音也没来由得愈加冰冷。
“不要干涉我家的事。”
“不是……”何娇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措词。“我只是想帮助你……”
“不关你的事。”
他略微提高了声音，犀利冷酷的目光像冰刀一样在她脸上来回扫着。
“你不要以为我对你有点生理反应就是喜欢你。是，我承认你长得挺好看的，身材也不错。只是那个时候任何漂亮女孩在我身上我都会受不了。”
何娇的眼角有些红了，她捏紧了衣角，声音很小但却很坚持。
“可是你还是没有碰我不是吗？”
“我说了。”叶禹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
“那你倒是做啊！”
何娇仰起头，坦然地对视上他黑漆漆的双眸。
“你有种你现在就和我去开房，反正你也不是没有反应。你不是总说我很烦吗？睡完后我保证以后都不缠着你了。”
说完，何娇大胆地将身体贴近他，手环绕住他的劲腰。
虽然嘴上说着这种话，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起来。
良久，她侧耳倾听他的心跳声。
很快很快。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能碰你。”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我，还不能给你未来。”
“我不想要未来，我只想要你。”
何娇哽咽了一声。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她，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她呢。
她明明可以照顾他，让他过得更轻松一些。
那时也才十六岁的何娇，哪里会明白少年的自尊心。
她只知道，她想让自己喜欢的少年幸福。
“可是我想要未来。”
他推开她，犹豫了一下，掌心落在她的头顶。
很轻很轻地揉了一下。
“我们想要的东西，永远都不一样。”
何娇听不懂。她只知道，她又一次被拒绝了。
她咬了咬下唇，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遮去了暗沉的眸光。
再抬起眸，她换了一种轻松的神态。
“你好些了吗？”
女孩明亮的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明天应该就差不多好了。”
“记得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