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在一干奴仆陪同下离开。
李睿在看到门关上后,才道:“云楼的事,她知道吗?”
“她只做她喜欢的事情即可,其它会让她忧心的事,能少一件让她知道就少一件。”弦外之音就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了。
李睿摇摇头,“啧啧啧,没想到再娶继室后你还成了宠妻魔人,不过,五石散的事,你亲自追查了两个月,每每查到些蛛丝马迹就被人掐断线索,我担心对方也盯上你,你不担心他们会因你对筠筠不利?”
“不,我不担心。”魏韶霆自信的说。
李睿半眯起黑眸,“你在她身边安排了不少高手?”
他坦然点头,“对,铜墙铁壁的保护。”
李睿还能说什么,这个大奸商,凡事都想得周密,步步为营,把新婚妻子的安全当打仗来攻防。
稍后,傅筠赏花回来,已有一桌山珍海味等着她,她入座后,话说得少,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李睿跟魏韶霆则是天南地北的聊着,气氛极好,直到酒足饭饱宴席才散,魏韶霆傅筠返回凡园。
凡园占地广阔,气势恢弘,有着高高的围墙,园内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栽花植树,假山水池,处处可见精致。
如今,魏家人都在各院子住着并非常态,府里管事下人都清楚,这只是因为傅筠这个新主母才刚嫁进来,魏韶霆希望她跟家人多多相处的缘故。
过往,只有魏韶霆父子住在凡园,魏韶华以风一堂为家,杨氏则是喜欢东广城老家,若非主子娶妻,大概也不会回京、有时主子出远门也将少爷往东广城送,凡园一年里有很多时间处于无主子的状态。
此时,正是蝶飞凤舞、绿意青翠,春暖花开之时,魏韶霆所住的东院更是回廊花径皆见春花绽放、摇曳生姿,当中的主屋豪奢不失雅致,可以看出魏韶霆的非凡品味。
内院以往只有小厮伺候,外院的洒扫婆子、丫头、小厮都不少,如今有了女主人,凌凌、凌兰跟方圆都近身伺候,内院反而不见小厨,不过这会儿内室并没有任何下人。
一场云雨刚过,傅筠懒懒的躺卧在黄花梨拔步大床,看着魏韶霆将纱帘系在两旁,抓起中衣随兴的套上身,往另一边的软榻走去。
软榻旁有张小炕桌,桌上还有茶具及凉掉的茶水,他先喝了两杯,再端了一杯回到床榻,她微微一笑,坐起身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舒服的叹了一声,想到她刚刚似乎叫得有些大声,粉脸又涨红了。
他低头啄了她的红唇一下,“还要吗?”
见她摇头,他起身将杯子放回桌上,再走到另一边一座黑檀木描金的大柜子,拉出里面的暗柜,拿出一只黄花梨匣子,走回床榻坐下,将匣子交给她。
她不解的接过匣子放在膝上,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大迭房契、地契及一迭登记详细的账册,但这些账本不记细目的帐,她翻阅一下,发现是各店铺的财务季报,她在阅读母亲写的经商之道中,就有见过类似表格。
魏韶霆再次上了床,将她揽在怀里,“魏家生意多,近三十处庄子,年成收益大约有二十万两银,上百家铺子,你想得到的店铺都有,粮行、酒肆、茶楼、花楼、赌坊等等,年收益更为可观,此处,现银上千万两都存放在我们银庄里,至于一些古董字画都存放在几处宅院的库房,方便生意往来的交际应酬——”
他细细的说,她听得咋舌。
“如今,这些都是你的。”
“不不不,怎么可以是我的,我半点付出都没有,那母亲、小叔及子晨呢?你怎么可以有了妻子就忘了他们?太自私了,你——你笑什么?”
他边笑边将册子放回黄花梨匣子,顺手甩出,她怔愕的看着那匣子竟稳稳的落在桌上,这算来是她这一世第一次看到他小露武功,但不及多想,他已经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纱帘落下,春意无边……
接下来的日子,在魏韶霆的鼓励下,她陪同杨氏执掌中馈,学习家务,两人同坐议事,听管事依序报告事务。
每天处理这些日常,婆媳也有更多时间相处,感情更好,再加上魏韶霆的疼宠,魏子晨的乖巧嘴甜,魏韶华的随和幽默,连方圆、凌凌及凌兰都觉得嫁过来的傅筠比在傅府时还要灵动活泼,不过,刺绣这事除外,每当她静下来刺绣时,若没人提醒,她三个时辰都不会动的。
虽然方婆婆已经离开,但她教给傅筠的绣技,身为徒弟的她可不敢落下,再加上母亲留下的绣技笔记,只要得空,她便会再三的反覆练习。
杨氏也见识到她不凡的绣功,细致不说,图样精巧,犹如真物一般栩栩如生,平时也刺绣的她,心喜之余也向媳妇儿请教,留在内室的时间不由得变长。
魏韶霆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会跟刺绣这活儿抢媳妇,也会因这活儿起了不孝之心,此时见婆娘俩有说有笑的边刺绣边过论,一副乐融融的样子,他想的却是母亲怎么还不走?
好不容易杨氏看懂儿子哀怨的眼神,笑笑离开,没想到她才送上门没多久,又来了一个小的。
“娘亲,娘亲,我从私塾回来了,夫子说我今天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