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绪放挑眉看她,没有辩驳,很有眼色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封溪没想到他那么快就认错,怔了两秒才找回思绪,咳了两声又问,“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错在不该算计你。”沈绪放眼神真诚,“不该逼迫你。”
“觉悟还挺高。”封溪用鼻子轻哼一声,白眼翻了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没用。”沈绪放笑着说,“所以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吗?”
封溪双手抱臂,没好气地瞪着他,“让你道歉就是浪费时间?”
“不是。”沈绪放双腿并拢,两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态度极其诚恳,“当初我确实需要一位妻子,就算不是你妹妹,也可能是其他不相干的女人,爱情对我无关紧要,可我遇见了你。”
封溪眉眼淡淡,眼珠转也不转地盯着他。
“我的确是错了,可我不后悔。”沈绪放道,“比起把时间消耗在不喜欢的人身上,我愿意跟你说一辈子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不该算计你,不该让你在还不认识我的时候被迫跟我在一起。”
沈绪放顿了顿,又说,“但是现在,两个人的真心都显而易见,也许我的方法是有问题,但你可以在日后漫长的岁月里耐心地考验我,看我除了第一件事做错以外,还会不会犯其他错误——”
“我愿意接受你的考验,但我不希望我们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已经无法挽回的错误上。”
这话说得看似坦诚,可暗藏的逻辑却十分流氓,大有一股“我反正就这样你爱怎么着怎么着”的方向,总而言之,像极了沈绪放这个斯文败类的做派。
沈绪放说完,轻抬嘴角笑笑,然后就装作事情已经解决的样子,镇定地站起身往楼上走,一边走还一边高声问,“东西搬好了吗?”
封溪跟上去,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东西?”
沈绪放没回应,进了她的房间,环顾一圈,眉头微皱,指着什么东西说,“有大一点儿的吗?”
封溪跟进去一看,怒声问道,“你要那么大的床头柜干嘛!”
话说出口,立刻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似乎不久以前,她刚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三个字。
来不及想明白了,她张开双臂拦在床前,瞪着沈绪放,“你想干嘛!”
沈绪放不急不恼,转过身子,把正收拾衣物和搬家具的张婶和小郭遣了出去,然后才一步一步地逼近封溪,嘴角虚勾了勾,笑道,“你说我想干嘛?”
大多数时候,狗男人都是风度翩翩有礼有节的,可封溪经历过昨晚的荒乱,她知道沈绪放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圈养的猛兽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激发野性,但前提是,你不要让它尝过肉的滋味。°)?理( ?° ?? ?°)?
......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昏黄了,暮色四合里,沈绪放从身后抱着她,无意识地撩起一绺头发在指尖绕,鼻腔呼出的热气不轻不重,扑在封溪后颈处红润的皮肤上。
封溪背对着沈绪放,腰酸背痛,已然没有过多的精力再去缠问他应不应该道歉的问题了。
倒是沈绪放,经历过激烈的一个小时后,像没事儿人一般,呼吸均匀,语气轻松,亲一口封溪的后脑勺,还有闲情雅致调侃,“还要不要把我操到床头柜里了?”
封溪没说话,叹息一声。
我看你像个床头柜。
饥饿感从肚子里传来,封溪再三挣扎,还是没能从床上起来。
正努力着,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阮沁似乎在吃东西,一边砸吧嘴一边问她,“你准备什么时候公开啊?”
封溪翻了个身,把沈绪放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下面推了出去,“公开什么啊?”
“我说你心也真够大的,网上那么多人编排你什么周旋于富二代之间,说你是捞女,还有更难听的,骂你是外围的,你都没看见?”
“看见了,人红是非多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封溪嘴巴蒙在被子里,说话有气无力的,经历过刚刚的运动,尾音还有些颤。
“你在干嘛啊?”阮沁发现了她声音不对劲,极其敏锐地问,“怎么好像很累的样子?”
沈绪放在旁边,一只手臂垫在脑袋下面,抿着嘴看着她笑,封溪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连忙调整呼吸,沉声道,“刚刚在练瑜伽。”
“得了吧,你这个死宅女,什么时候运动过?”阮沁显然没信,但也心领神会地没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缠,于是提醒了一句,“你赶紧把你老公的身份公开一下,让那群傻逼傻眼,我看谁还敢造谣”,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封溪放下手机,看向旁边的人,而沈绪放定定地回望着她,声音湿糯,像是有几分委屈似的,“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我问你一个问题。”封溪说。
沈绪放看她眼神坚定,不由也认真起来,把胳膊从脑袋下面抽出来,放进被子里,覆上了封溪的手,轻声道,“你说。”
“如果我们住到了一起,我还是没喜欢上你。”她抬眼,眼神微闪,“你会怎样?”
“如果你到现在还没喜欢上我,那我也太可怜了。”他歪着脑袋,表情闪过一丝无奈,轻轻向前在封溪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低声说,“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