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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里?!”华三一愣,随即恶狠狠道:“这小贱蹄子,我就知道她骨子里是个不安分的,骚得很,竟连二哥你都勾搭上了,这回将她抓回来,看我不——”
    “好了!”华二沉声喝止。“三弟,够了,不要再说了。”
    华三住了嘴,他眯起眼睛盯着兄长瞧,好一会儿,才冷冷地道:“二哥,你要说的,不会就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华二点头道:“不错。”
    “你是疯了不成?!”忽略心底的酸涩,华三低吼。“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妓|女,是我用银子买来的玩意儿,你竟然——你是瞎了眼不成?!那小贱人有什么好?!她先前跟过君无涯,后头跟了我,现在你竟然瞧上了她?你就不嫌脏?这小贱人早被人操过多少回了!”似乎只有肮脏的咒骂才能缓解他心底不能呼吸的疼痛,华三努力地说着,像是试图说服华二不要对清欢动心,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不要在乎。
    华二道:“我不在乎这些,三弟,我喜欢她,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不曾跟你争过,这一回,你不要跟我争,好吗?反正你也不喜欢她,便把她送给我吧。”
    谁说我不喜欢她?!
    华三下意识地要矢口否认,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顿时脸色一变,他才不会喜欢上一个婊|子!“算了算了!二哥你竟然想要就拿去吧,只要你不嫌她被我操|烂了就行!”
    华二却没有被他激怒,而是点了下头:“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对了,她很怕你,如果可以,三弟,日后你尽量少在她面前出现。”说完,转身离去。
    直到华二走后很久,华三仍然保持着那个僵硬的站姿。他一时冲动将清欢送了人,如今冷静下来,真是说不出的后悔。就是玩烂了,那也是他的东西,凭什么要送给别人?!想到这儿,心情更是烦躁愤怒,于是甩起鞭子,随手抓了个下人过来,足足抽死了两人,狂怒才稍稍平息。
    那边清欢发起了高烧,期间华二始终衣不解带地照顾着,除了给她擦身时会忍不住揩油外,他的表现真可以说得上是正人君子了。清欢间或神志清醒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华二守在床前。
    朦胧中,她又开始做梦。那个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的面孔渐渐变得模糊,在这个世界过得越久,她便遗忘的越干净,随着时间的流逝,清欢想,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永远忘记他了。那一段曾经刻在她灵魂里的爱情,让她从此失去了再为别人心动的力气,但凡是她存在的时间里,都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一个人了。
    彷徨无助想要疯狂哭泣的时候,有一个声音温柔地喊着柒柒。
    柒柒……柒柒是谁?
    她不是柒柒,她是清欢,从来没有人爱的清欢,受过无数伤害与折磨的清欢,也是永远都无法走过奈何桥的清欢。
    睁开眼,华二憔悴了几分的俊容出现在她面前,清欢炸了眨眼以适应刺眼的光线,声音沙哑地道:“水……”
    喝下几口润喉的蜂蜜水后,她才回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仍然是女鬼柒柒的世界,她还没能完成鬼魂的心愿,所以不得离去。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啊……清欢迷蒙地眨着眼睛,可不管要过多久,在没有达成鬼魂的心愿之前,她决不会屈服,也决不会倒下。
    接下来的几日,华二都在她身边陪着她,和儒雅的君无涯以及坏脾气的华三比起来,华二真可以说是个温柔的情人,就连床底之间他都生怕弄疼了她,小心翼翼,却又索求极大。大概是未曾开过荤的缘故,他每尽兴一次,清欢至少有三天爬不起来。和华三相比,华二没有那么多的把戏和姿势,他就连稍微加大力气都要询问清欢是否感到不适,真可谓是温柔到了极点。
    清欢才华横溢,华二亦是出了名的才子。两人平日在一起,即便是不亲热,也有许多话可聊。
    可这一来二去的,华三就不满意了。
    第一碗汤(十六)
    在这之前,是华二趁着华三不注意将清欢带走,可这回,却是华三趁着华二不在,进了他的院子,又将清欢捉了回去。他心里不爽,可华二毕竟是他一母同出的兄长,所以这满腔的怒火和欲|火,最后只得都朝清欢身上撒了。
    清欢被他扔在床上,头发被华三揪住,头皮被扯得生疼。华三咬牙切齿地道:“贱人,你以为勾搭上了我二哥,就能摆脱我了?告诉你,你做梦!”
    清欢忍着疼痛,不肯说话。华三冷笑一声,一把扯开她衣裳,道:“就算我二哥要纳你做妾,我也教你知道,爷想什么时候操|你,就什么时候操|你!你一个小婊|子,竟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看样子,是好日子过多了吧?”刺啦一声,布料碎裂,清欢惊恐地往后躲,却被华三抓着头发拉了过来,他抽出腰带捆住她双手,边捆边道:“浪蹄子,有些时日爷没好好疼你了吧?是不是想得慌了?瞧,你这发骚的模样,我二哥也能满足得了你?”
    “不要……”
    “不要?!”华三眯眼,抬手想甩清欢一个耳光,可看着她含着泪水的眼,那手举在半空却怎么也下不去,半晌,他恼怒地一拳砸在床柱上,瞪着清欢身上的吻痕,那都是另一个男人留下来的。“我告诉过你,跟了我,就不许有其他男人,你是不是不记得?亚欧要爷给你长长记性?!”
    清欢绝望地闭上眼。华三见她不肯再言语,也不做前戏,拉开她大腿便冲了进来。撕裂的疼痛让清欢咬紧了牙关,本来昨夜里华二需索无度,她已然浑身无力,是以被华三捉来时,竟连求救声都发不出。如今华三这样粗鲁,她又哪里受得了。
    就在华三举高她的双腿进进出出时,房门被一脚踹开,华二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见华三正在床上操弄清欢,顿时怒不可遏,道:“老三!你是疯了不成!”
    华三哈哈一笑,掐住清欢胸乳,挑眉邀请道:“二哥要不你也一起上,这小贱人身子可是销魂得很,尝了一次就戒不掉了,你也体谅体谅弟弟我,要真行,你也一起来!”嘴上说着,身下动作愈发幅度大起来,毫无怜惜之意。
    华二愤怒至极,他看着清欢默默垂泪的脸庞,心痛的快要死掉,伸手去抢,却被华三一掌打开:“二哥,当年爹娘临终前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闻言,华二浑身一僵。
    “照顾我和絮儿一生一世,这是你跟大哥在爹娘榻前亲口答应的,怎么,我不过是买了个□□陪伴,你就要跟我抢,如今竟然还要出手打我?”华三继续冷笑。“难道三哥你忘了,七岁那年,你抢我的纸鸢害得我险些丧命的事情了么?你说过,什么东西都会让着我的!”
    华二似乎化作了石头僵硬地站在原地。
    华三站起身来,拉着清欢道:“总是在房里操她没得乐趣,我要去找乐子去了,二哥,你也请回吧?”只消看一眼华二的肢体动作,华三就知道他这是让了他了。然而华三仍不满足,仍要继续挑衅华二,他就是要给华二下马威,就是要让清欢知道,她的主人到底是谁!别人疼她,那是因为她是个免费的□□,送上门来免费给操谁不乐意?她倒是张大眼睛看看清楚,是谁养着她!
    清欢被拽离床榻,她的身子已软成一滩烂泥,任由华三拉扯。薄薄的锦被包裹住她的身子。经过华二身边的时候,她看了他一眼,然后再也没有回头。
    华二站在原地,双手攥成了拳头。他觉得自己窝囊到了家,没用到了家!
    当天晚上,华三从外头回来,才将已被他玩的昏厥过去的清欢还给华二。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看看,这“两情相悦”的二人还要如何恩爱下去,看看清欢到底能不能认清谁才是主子。而华二沉默地抱着清欢回了院子,然后为她清洗身子,穿上衣裳,看着她身上的吻痕咬痕掐痕,心头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恨意和无力。
    清欢醒来后,一直没有说话,不管华二对她说什么她都不回应。华二正是内心煎熬至极,又见清欢遭华三这般凌|辱,心里如何不怒不恨,只是不知怎地,这恨与怒,在看见清欢的身子时,竟变成了铺天盖地的欲!明知清欢伤痕累累,他却仍然无法控制将她推倒的手。
    餍足后,华二就再一次开始了后悔。
    这样的日子开始周而复始,清欢再也不跟华二说一句话,每晚从华三身边回来,迎接她的便是华二的蹂|躏,这兄弟俩看似不同,其实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残酷薄情。也怪不得鸨母说这世上男子,尽皆薄幸了。
    华二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就只能将其转化成了欲|火,他每碰清欢一回,心脏就痛一回,可他又无法停止。
    很快地,清欢该回倚香院了。
    你瞧,华三玩腻了她,便将她送回去,华二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也不能留下她。清欢想,大概这世上的男子都是这样的。他们说喜欢你的时候,都是在得到你之前。幸好她早已没了心肝,只剩一抹魂魄,否则如何能够不伤心。男子总是伤害女子,可为什么女子就要被男子伤害呢?
    清欢不明白。
    回到倚香院后,华三仍时时会来,华二也成了常客,清欢却在这一天,华二到来之前选择了卖身。伺候的是个官宦人家的少爷,长得虽不能说英俊,却是清秀端正,人品也不错,看起来是头一回进妓院,整个人还拘谨得很。清欢将他伺候的欲|仙|欲|死,直说下次还来。
    待到少爷走后,她房间的门开了,便看见华二赤红着眼站在门口,一双眼珠猩红,似是要吃了她一般。
    清欢懒洋洋地斜倚在美人榻上,房间里犹然弥漫着暧昧的欢爱余息,有种说不出的淫靡感。华二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妒恨难平地瞪着清欢,这美妙的身躯是前不久他才拥有过的,他们曾经一起安眠到天亮,可现在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清欢对他招了招手,道:“二爷,您来啦,奴家身子乏了,起不得,二爷若是要奴家伺候呀,还得稍等片——呀!你做什么!”手被华二一把抓住,清欢顿时吓了一跳。
    第一碗汤(十七)
    “你、你、你——”
    清欢冷眼看着华二你你你个没完,口气却十分妩媚:“二爷这是做什么,若是瞧得奴家不顺眼,换个姑娘便是。咱们这倚香院里呀,什么都不多,偏生就是姑娘多。只要二爷您愿意,包管能把您伺候的宾,至,如,归。”
    华二咬牙,他想跟清欢道歉,可道歉有什么用?他想带她走,但他知道他不能。且不说三弟的纠缠,便是清欢,怕是死也不会跟他走了。她在这倚香院都比在华家庄过得快活。清欢见他这样,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来:“瞧二爷这模样,似是生气了?难道是奴家惹的不成?”
    “柒柒……”
    “您瞧。”清欢用自由的另一只手解开胸前系带,薄薄的春衫落下,露出只着肚兜的雪白胴体。清欢盯着华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方才那位少爷迄今没有碰过女人,是奴家给他开的脸,这半大小子,到底不如二爷您怜香惜玉,瞧,奴家这身上,可是没一块好地方了。二爷若是要来,也只能求您不嫌弃了。”
    华二心里难受,他觉得整个人像是快要炸了,一颗心似在油锅里百般煎熬,痛苦不已。
    “二爷,奴家希望您记住……”清欢放柔了声调,她装小白兔已经装够了,可以开始她的大计了,否则迟迟完不成心愿,等到她年老色衰,就更难完成了。“奴家呀,之所以变成今日这样,都得谢谢您,否则奴家哪里看得开呢?不知二爷可否听过一句话,叫一双玉璧万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奴家得好生感激二爷,若是没有二爷,奴家的房里哪有今日之盛况呢?”
    她说这话纯粹是刺激华二的,他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如今她过得越堕落越煎熬,他就会越恨从小到大都跟他抢东西的华三。这兄弟情什么的……在女人跟权势面前,根本不算什么。尤其华二本身并非性情坚定之人,假以时日,他定能完成她的心愿。
    “柒柒、柒柒!”华二抱头叫她的名字,痛苦不迭。好半晌,他猛地伸展双臂将清欢紧紧抱进怀里,疯狂地吻着她的脸,她的身子。清欢微微一笑,仰起脖子让他得以更方便地啃咬颈项,一番曲意逢迎,就在华二欲|火焚身提枪待发时,清欢却夹紧了腿拒绝了。男人在这个时候是意志力最薄弱的,这些年在倚香院,清欢学的最好,她又不是不会。
    吐气如兰的声音在华二耳边柔柔的响起:“二爷想要是不是?”
    华二狂乱迷醉的点点头。
    清欢刻意放柔声调,蛊惑他:“二爷想不想永远跟奴家在一起?那样的话,奴家就能一辈子伺候二爷,跟在二爷身边了。到那个时候呀……奴家就只属于二爷,其他男人都不能碰,二爷您说好是不好?”
    华二焉能说不好,他想到那个美好的前景,顿时眼前一片眩晕。他渴望清欢口里的话成为现实,所以猛烈点头。
    清欢又说:“可是,还有个三爷横亘在你我之间,要如何是好?奴家好怕三爷会要了奴家的命,因而日日夜夜寝食难安,辗转反侧,二爷,您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却不管一管么?”
    华二迷惑了,管?怎么管?
    “要是没有三爷的话就好了。”清欢的声音更轻更柔,简直像是能滴出水来。“二爷,您说是不是?”
    气氛太美好,欲望箭在弦上,华二突然觉得清欢说得对,老三多讨厌啊,从小就最受宠,自己是跟他抢纸鸢那次,虽说是自己先动动手,可那纸鸢,难道不是大哥做给自己的么?他放在房里,却被老三偷了出来。明明是他的东西,结果却因此被爹娘打,更是因此答应他从此都让着他,于是老三变本加厉,但凡是他的,他都要抢。这些年来,老三闯了多少祸,都要他跟大哥跟在后头收拾这烂摊子,最可气的是柒柒,他最想要的,最想呵护和照顾与独占的柒柒,老三也要抢……
    要是没有老三就好了!他就可以独占柒柒,华家庄也可以少惹点麻烦,要是没有老三多好!
    “是,要是没有他就好了。”华二呢喃地说。
    清欢笑了:“是的呀,那二爷帮帮奴家,您不是说,最疼奴家了么?难道那些话都不算数了?奴家被三爷欺凌成那样,二爷难道都忘了吗?是三爷答应将我送给您,却又中途反悔,是他对不起您呀!”
    华二越听越对,清欢见他已经听进了自己说的话,顿时嫣然一笑。
    她一直都知道,华二虽然有缺点,但他的确是个智谋过人的人,他要是想阴华三,那真不用太费事。未免华二心软,清欢继续接客,然后在接客后与他亲热,每一次都在他耳边洗脑,说是因为华三她才沦落至此,是华三逼的她必须和其他男人欢好,是华三害了她。而华三对他这个二哥也不好,这样的弟弟,要他有什么用呢?
    没过几日,清欢便听到华二出门会友时,马匹受惊,致使华三从马上摔下骨折的消息。
    她知道这是华二开始动手了,也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个试探,因为有华家大少爷在,他不敢直接下手。本来就没什么兄弟情,自然也就不存在坦白和包容了,共享更是不可能的。
    华三贼心不死,即便已经骨折了,却仍要见清欢。只是这回他没法亲自前来,只能清欢到华家庄去。这一来二去,华二心底的刺愈发尖锐,老三果然是个不安分的,都这种情况了,居然还如此贪欢!而清欢每次从华三的院子里离去,都会“无意”经过华二身边。她目不斜视,却故意露出伤痕累累的身子给华二看,以激起他心中的仇恨。其实呀,华三本没有那样粗鲁,可清欢深知该如何用无辜的面具激怒他,有时候华三下手轻了,她还会故意在他身下叫出君无涯或者是华二的名字,华三本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哪里容得下她,自然下手越发的重。
    正好如了清欢的意。不过是些皮肉之苦,她还吃得。只是心里不甘,为何自己就没有那般本事?
    第一碗汤(十八)
    华二是个软耳根,他虽平日里话不多,看似性子也好糊弄,但其实最是记仇。一旦心中被他惦记上,那可真是倒了大霉了。可华三却不觉得,从小到大他剥削两位兄长早就习惯了,所以根本不去想自己这阵子屡屡受伤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他觉得,谁敢跟华家对上?不要命了不成?更何况他们华家还和砺剑山庄是世交,这两大家族联合起来,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是绝对不能惹的。
    可华二骗得了别人,又岂能骗到华大?华家大少,名叫华炼,比两个弟弟虚长四五岁,爹娘死的时候,他虽未长大,却也是弱冠之年。自那以后,便主动担起了照料弟妹的责任。多年来,若是没有华炼的扶持保护,以华三跟华絮儿的性子,早不知被人杀死多少回了。人人怨恨华三跟华絮儿,却又无比忌惮华炼,可以说,若是华炼对弟妹撒手不管,那么他们的下场绝对很惨。
    那么多人都等着看,华炼还能护着他们一辈子不成?他们这些想要寻仇的,总能找到机会。
    清欢早就想到,她诱惑华二与华三翻脸,私下手脚不断,怕是瞒不过这位华家大少爷的。比起心机,她还是不行,她的性子太软,仅这样便想跟华炼较量,纯属是自讨苦吃。所以,在华炼找上门时,她并没有表现出在华二华三面前那样楚楚可怜的模样。
    华炼也没想到让他两个弟弟都痴迷不已的女子会是这样一副模样。容貌自是美的,只是气质清冷,眼神淡薄,一看便不是良善之辈。华炼心中奇怪,他那二弟不敢说,三弟他还是了解的,最喜欢的就是小白兔一般的女子,眼前这叫柒柒的青楼女子究竟有怎样的魅力,能让三弟都为之倾心?
    华三看不出来,华炼可不是个吃素的。华家庄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华二华三争夺清欢的事情,他自然也略有耳闻。初初他并不将这当做一回事,可随着时间过去,华炼觉得不对劲儿了,若只是个买来玩的妓|女,缘何两个弟弟都如此认真?莫不是真喜欢上了吧?!
    接下来华三摔断了腿,华炼屡屡看见华二眼底的怨恨与不满,他便明白了,合着这是要兄弟阋墙呢!身为一个合格的兄长,多年来兼带父母职责,还被三个弟妹尊崇敬畏,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华炼自然不会贸贸然将两个弟弟叫到面前来,一通训斥就算完了。在面临问题的时候,他最习惯直接找到问题的源头,将其掐灭在萌芽之中,这样的话,日后也就不会有其他麻烦。
    可他当真是没想到,那个下人口中的柒柒姑娘,竟是这么个桀骜不驯的女子。是的,桀骜不驯。
    骨子里,华炼也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他善于伪装,所以没人看得出来。这么多年来,他虽然照顾弟妹无微不至,为他们收拾了无数个烂摊子,但其实心里早就厌烦了。华三与华絮儿屡屡闯祸,早已将他的耐心耗到了极限。之所以没有拆穿与拒绝,都是因为爹娘临终时的嘱托。
    他太强大,所以早就能够隐藏自己,而清欢太弱小,如果想要在强者面前活命,就只能彻底敞开,诚实以对。
    华炼可不兴怜香惜玉的那一头,清欢感觉得到,他扼住自己脖子的时候,那是真心想要她死的。因为只要她死了,华二跟华三之间的矛盾就迎刃而解。可是她会那么轻易地死么?
    也许是因为杀死清欢太过容易,就像是捻死一只蚂蚁,所以华炼其实是带着好玩的意思来的,他欣赏着清欢被他的大掌扼住脖子所带来的窒息,正要开口说话,眼角余光猛地瞟见一抹刀刃的反光,他及时往后退,这才躲开了清欢那拼尽全力的一击。
    华炼有些震撼地看了看自己腰间被划破的腰带,又面带惊奇地看向清欢的手。那双柔弱无骨的玉手,连匕首都不会握,可是却有这样的力道和勇气!他突然对这个女人莫名有些欣赏。腰带落下,他的长袍猛地散开,露出雪白结实的胸膛来。华炼突然有了调笑之心:“怎么,怕我杀了你,所以准备投怀送抱安抚我?”
    这个男人呀,和他的兄弟不一样。清欢从华炼的眼里看见了熟悉的光彩。那是世上待她最好的人也会有的眼神,坚定、不容反抗,又充满智慧。“奴家投怀送抱,大爷就不杀奴家了么?”她刻意露出一段柔嫩的颈项,让华炼看清楚他留在上头的指印。
    如果不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此刻别说是完成女鬼柒柒的心愿,就是活着都难。
    华炼笑道:“你不试试,又怎知道?”
    清欢冷笑:“大爷跟你的兄弟们还真都是一个德性,想要我啊,自己来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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