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听不懂你的意思, 但大佬就是大佬, 接下来的时间李哥安静如鸡地当着经纪人,知道导演喊结束才冲上去将人扶回来,他刚要喊小南把东西拿来,旁边的牛先生却笑着开了口:“你倒是与你父亲挺像的。”
谈锦玉一听就炸:“一点都不像, 谢谢。”
还说不像,一撩一个炸,就这暴脾气完全是队长年轻时候的翻版, 说挺像已经是昧着良心的说法了:“好好好不像,有兴趣吃个饭吗?”
“谢谢,不接受潜规则。”
李哥听着这样的对话已经惊心动魄,他恨不得揪住谈锦玉的耳朵大喊这是你金主爸爸!但是他不能,因为他已经听出来这位牛先生与谈锦玉的亲生父亲有些关系了。
然而到最后他,谈锦玉还是接受了牛德润的邀请。
在包厢里坐定,等到李哥和小南被保镖请去隔壁的包厢,谈锦玉环视四周,奇道:“他人呢?难道是身体不好?”
闻言,牛德润一楞,随后脸上的笑容浓了一些:“他没事。”随后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讲正事:“只是他没脸见你,所以托我来跟你说。”
更或许说是女儿承诺要请他吃饭,他正沉迷换装健身游戏不可自拔,哪里还顾得上儿子。
谈锦玉心中默默腹诽为什么没脸见他,眼神却被对方拿出来的报告所吸引,甚至越看他越心惊。事实上他回国之后,早出晚归也是因为要和柳慕收集谭美慧犯罪或者犯法的证据,等到他匿名举报警方逮捕了谭美慧之后,他这才松口气下来接代言。
“我知道你派人保护庭玉侄女,所以才能放手去做,但恐怕你那边也收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看看这些吧,你会明白的。”
谈锦玉心想什么不好的消息,却是接着看了起来,等到他全部细细看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那个姓晏的……没事吧?”虽然很不想人当他妹婿,但绝对不上升到生死。
牛德润却是觉得眼前两个人仿佛重合在了一起,因为就在几天前队长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这般表情这番说辞,到底是父子:“没事,倘若真有事,你觉得你会现在才知道吗?”
傻白甜立刻点头:“那倒是,那小子好歹也是个名人了,要是真出事,这会儿已经上社会版头条了。”
……都这么提示了,还猜不出他们已经接触了你妹妹吗?
牛德润第一次有了一种心累的感觉。
“你放心,谭美慧如今既然已经进了监狱,那么法律会给予她应有的裁决。”至于已经身患绝症的设定,只能说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哦对了,说起来我这里还有一桩陈年旧案,你知道谭美慧他儿子方励在哪儿吗?”
刚好知道,牛德润道:“他今天已经被遣返回国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去找他。”
闻言,谈锦玉一笑:“那好,我就让那位父亲带警察去找人了。”
那个案子,牛德润也知道,谭美慧母子做事很粗糙,能用钱摆平的事情都用钱摆平,如果用钱摆不平,那就收买人用暴力摆平,当年方励刚满十八岁得了一辆超跑,和谭美慧吵架半夜出去飙车,撞人加二次碾压,出事地段都有监控录像,可谭美慧愣是出钱找了个替死鬼坐牢。
如今谭美慧进去,那位苦主的父亲找来,刚好碰上了搜集证据的谈锦玉。
只能说这个世界上,正义不会缺席只是迟到。
事情全部谈完,菜也全部上齐了,等到两人吃饱喝足,谈锦玉忽而开腔:“我知道他见过我妹妹了。”
牛德润筷子一顿,见他没有丝毫怒气,心里一想,也就明白了。果然都是好孩子,她教出来的果然心地都善良。
“虽然有些事,我这个外人来说并不大恰当,但当年我与你父亲也算是情敌,你们妈妈的事情……”
“什么?情敌!”虽然有些大不孝,但我妈这审美当真不太好:“你也太没用了,连那个老头子都干不过!”
牛德润气笑了:“难道你还想认我当爹不成?”
谈锦玉:“难道你不是我金主爸爸吗?”
……说得也没错啊:“别岔开话题,你……”
然后迅速就被打断了:“我什么我,我都知道,有些事情没有谁对不起谁的,我也没有不认他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强求的,现在这样偶尔打个电话聊个天,难道不好吗?”谈锦玉终究也是软心肠:“况且如今很多父子一年也见不到一次面呢,老了直接去敬老院的也有,没必要真追求亲亲热热的父子关系吧,况且……那老头子见了阿玉后,还记得他有个儿子吗?”
牛德润表示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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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得了消息,谈锦玉就给那位苦主父亲打了电话,方励刚刚战战兢兢地从法兰西回来,还没等他找到谭美慧哭诉,警察就直接上门了。
他当场就撒泼了,直言要弄死这苦主父亲,丝毫不怕警察的威吓,直到他被人带去警局听到母亲的事情,他才吓得六神无主起来。但转念一想他还有整个方氏,大不了再出点钱的事情,就又十分嚣张地说要请律师了。
方励因为动不动就打架斗个殴,是专门有个律师负责他的事物的。等到他中撒泼要到电话打过去,该律师的助理却告知他合作事务已经停止了。方励不信,心里有种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胸怀,谁知他将通讯录翻到底,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见他。
直到他给母亲的助理打电话才得知方氏因为偷税漏税和贿赂被税务机关查税中,方励听罢当场就吼了:“你特么偷税漏税就把钱还上!快给请个律师,不然我让我妈炒了你!”
助理当场就挂了电话,爱谁谁,他还不伺候了。
警察:……见过猪队友的,没见过这么猪的!
案件进一步调查,方励交通肇事致人死亡逃逸毋庸置疑,加上方氏的法人变更从原来的方父变成了如今的方励,他更是连理都没办法说就数罪并罚,而谭美慧也少不得好,□□和商业犯罪,以她的年纪这辈子想出来,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当谈庭玉从早间新闻里看到这个结果时,刚好在跟男友聊天,随口就说了出来,得到了一个乖的语气词。
……这根本没有联系好不好。
“一定要从护国寺搬出去吗?你伤还没好全呢!”
可爱的姑娘,外面的豺狼可不会管他有没有伤,他要是一直伤下去,有些人恐怕都要忘记他了,这可不行:“难道阿玉还想小僧再入空门吗?”
……一定要这么偷换概念吗!
谈庭玉也知道这是没法的事情,毕竟……她连人的衣角都勾不到:“哼!等你回来,有你好看的!”
“这话小僧也送给女施主你。”
……莫名有种调情味道。
谈庭玉心里痒痒的,又莫名克制住了,答了句好啊我等着就直接挂了电话,再不挂她上课就要迟到了!
“你说说你,让我这么早来,自己却搞得这么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和心爱之人依依惜别呢!”沈之追打了个哈欠,出了早朝他就过来了,反正全京城都知道他与怀惠交好,过来也并不是很忙稀奇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你走!别回来了!拒吃狗粮!
寒光这几天不知从哪里回来,看到户部尚书依然蠢得出奇,忍不住为天下的黎民百姓担心,再看看人怀惠,就更加担心了。不过想了想他也是来搞事情的,就瞬间将担心放了下来。
三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地进入了京城,几乎是在怀惠的马车停在东伯侯府门前时,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马车站定,怀惠起身下车,沈之追眼神犹豫得看了他一眼,最后还不是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怀惠,你真的想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言而有信狐某人【挺胸骄傲】!
小剧场——算总账
谈谈:你等着,回来后我们算总账!
大师:好。
回来后,大师主动提起:好了,我们来算总账了!谈谈你想怎么算,是这样~还是这样~嗯~
谈谈:你……走!别回来了!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开,往城市边缘开→_→!
第88章 伏击
怀惠利落地抽走被握住的衣角, 没有说话, 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却是坚定不移。沈之追就知道这事儿已经如同开弓之箭,无法回头了。
他有些讪讪地收回手, 给出了自己的立场:“既然你主意已定, 那么这段时间我都不便再寻你了。你在里面……”
“收声, 给你礼物真当给你玩游戏的不成!”说罢,怀惠就由易容成平凡小童的寒光扶着下了马车,再不去听后面马车里沈大人的咆哮声。
寒光:“先生,沈大人这样, 真的没有问题吗?”
……沈之追,你当真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了,连个孩童都不信任你了!
“无事, 总归还有你我。”
寒光瞬间就被说服了, 北上马车里丢下来的小包包就扶着先生上前。这宅邸看着有些年头, 应当是传承许久的侯府了,寒光来京并不久, 对于京城里的弯弯绕绕也并不清楚, 如今认识的大概只有那位和沈宅。
“先生稍等,我去敲门。”
见怀惠并不阻止,寒光将包裹一跨就敲响了大门。他习武,自然听得到门内有脚步声传来, 等人的功夫他又退到了怀惠身边,闲着无聊他又打量起这侯府的牌匾来,上书东伯侯府, 落款看不出是睡,但看得出宅子的主人十分珍惜这块牌匾,旁边的柱子都有些擦灰,这牌匾却光新如初。
“谁啊大早上敲门!”
勋贵人家的门房都是有讲究的,丑的矮的歪瓜裂枣不行,笨的蠢的认不得人的更不行,东伯侯府在京城屹立多年,门房自然是有一双识别贵人的眼睛,一见怀惠就立刻认出了他,刚张口要喊禅师大人就立觉不妥,机灵的他立刻唤了声先生,又想起侯爷前几日的吩咐,连忙就将人请了进来,好茶好水奉上,麻溜地就去请东伯侯去了。
东伯侯姓晏,名怀山,曾经也是京城如玉的公子,而如今年近五十的他依然比同龄人年轻不少,见到怀惠第一句话,十分引人深思:“你终究还是来了。”
“是,我来了。”
一日之后,京城的风向又变了,街头茶肆里说书的人讲的有模有样,说的是护国寺的怀惠禅师俗家姓晏,乃是东伯侯晏怀山的嫡长子,当年东伯侯原配产子后得了失心疯将孩子盗走,东伯侯苦寻多想不得。
如今因机缘巧合,竟是获知其身份,昔日高坐莲台拈花一笑的佛子转瞬变成京城勋贵之子,这让本来还想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更加沸腾起来,这一出一出的,当得上曲折生动,连话本里都不敢这么写的。
而且说起这东伯侯啊,当年也流传着一段妙闻。据说二十多年前,东伯侯还在做世子时才贯京城,如玉公子翩翩风度不知多少闺中少女芳心暗许,听说当年连长公主大人都动心了,可东伯侯却偏偏谁都不爱。
只一回英雄救美,爱上了太傅家的嫡幼女,两家门当户对,没过多久就拜堂成亲成就一对姻缘美事。那时候,京城里消息灵通的哪个不知道。只后来东伯侯夫人难产,产后莫名就变了性格,直到其得了失心疯,东伯侯依然不离不弃。
男子情谊如此,不少女子欣羡往之,即便后来听闻东伯侯夫人连夜带着小世子消失,还有不少女子愿意给东伯侯当续弦。只可惜这位东伯侯似乎真的不慕女色,加上当年老东伯侯故去守孝,到如今这偌大的东伯侯府,论说主人,不过只有东伯侯一人了。
按说当年东伯侯也是惊才绝艳,可如今却籍籍无名,这里面没点猫腻,聪明人死也不信。但不信又如何,晏怀山有后的消息转瞬传遍了京城,第二日东伯侯就接到传旨进宫面圣了。
而本来说三日之内必入宫面圣的人,反而安然地呆在东伯侯养伤。
只不过养伤的人实在不□□生,遣退了下人就抱着手机骚扰女友。谈庭玉也没法子,也幸好这两日她为了赶老师的报告一直泡在图书馆,不然上课聊微信,她肯定没有任何心思学习的。
在被第六次打断思路后,谈姑娘忍无可忍:“手机有辐射的,你个病人还是少用。”
“可是如果我联系不到阿玉,我会更加不好的。”
……话是老了点,但谈庭玉还就吃他这一套。同样她其实也十分想他,可光想又有什么用,她也很想跟过去,但她也明白她的跟随可能只会让他分心成为他的弱点,既然如此,理智的谈姑娘觉得现在反而是最好的状态。
只是想到阿晏受了木仓伤要自己取弹,光想想那种疼痛她就心疼地不得了,心里不停咒骂谭美慧的同时,也要求对方视频看看伤口恢复如何,只不过……被驳回了,理由是伤口太狰狞不给看。
“真的,阿晏你就给我看看,如果……”
怀惠将手机放在桌子上,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了声乖就按灭了手机,端正地靠在软榻上,安静地表演者一个大病初愈之人。
“咚咚咚——”
“请进。”声音略带虚弱却又强装正常。
等到门被人吱嘎一声推开,怀惠才睁开眼睛,入目是晏怀山严肃的脸和旁边留着白胡子的太医院院判刘大人。
“刘太医,您怎么来了?”
显然,两人是认识的,刘太医今年年纪很大了,却与怀惠关系不错:“当今听闻你病了不见好,你师父又行踪不定,特派老朽过来瞧瞧。”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