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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画抄着手靠在门框上一饱眼福后捂住额头。我滴个天!怎么喝成这样了?这些人还有没有一丁点儿的人性?
    可一想到始作俑者就是她本人又忍不住一阵坏笑,这里的人可都是她的亲戚。
    一路上她试过无数回,都没办法将这厮催眠,套点儿自己想要的秘密,全因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佛经之上,真是相当的难搞定。她又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引他怀疑。
    但醉了酒的人就好办多了,且不说酒后吐真言,真要动手也容易一点,不过沈画考虑了一下,还是保留对他使用催眠术,不到万不得已不下“毒手”。
    缓缓走到床边,沈画伸手推了推。
    许是这动作惊醒了他,柴骏睁开那双极是好看的丹凤眼,迷离状死死将她盯住。好一阵子忽的弯嘴一笑:“你来了?”
    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略略带着微醺的酒意,比寻常更显几分诱惑。
    虽然他这一笑的确惊艳到足以令人心惊肉跳,沈画也从未见过,却很镇定地收敛了心神,故作严肃地数落于他:“明知自己不会喝酒,喝这么多做什么?”
    不过是低度的米酒而已,对她来说就像是喝甜水,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柴骏红着脸微微笑着,犹如一朵怒放的妖花,开得极为妖艳,“盛情难却。”
    沈画遂试探着问:“可能起身走走?要不我送你回客栈?”
    谁知他竟发起少爷脾气,“你伺候我不好么?”
    伺候?这厮还真是喝醉了不顾及她身份。她既不是他家丫鬟,也不是伺候他的小厮,二人虽确有婚约,也只是名义上的。沈画勉强道:“好是好,不过……”
    尚未将话说完,柴骏突然不管不顾地将她拖了过去,死死搂在怀里,“不过?不过什么?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我喜欢你。”
    沈画顿时呆住,他喜欢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莫非路上常以男装示人,他竟看上了她这伪公子?可她一点不为纠正了他的爱情观感到欣慰。
    她可是与他有两年之约的正人女子,绝不能趁人之危。搞不好眼下他说的并不是她,那就要犯无可挽回的原则性错误了,赶紧试图从他怀里挣脱。
    这厮不会是装的吧?
    显然事情有时就是这样,物极必反。沈画越挣扎,柴骏越不肯放过。挣扎间,他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含住她的唇。又是咬又是啃,仿佛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沈画瞪大眼看着,从未想过他竟然也有这么惊人的爆发力。可这是她的初吻,就不能温柔点儿么?要是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这辈子他也别想再亲她一次。
    不对!就是没心理阴影也别再来了。
    这算不算偷鸡不着蚀把米?想问的事还没问出来,倒被他先占了便宜。
    柴骏用那双迷人的丹凤眼死死盯着她,仿佛她并非他的未婚妻,而是仇人,且有深仇大恨。
    一阵狂风暴雨过去,沈画双唇隐隐作痛,幸好有张面纱挡着,才不至于被他趁虚而入。正想将他一把推开,却听见他在耳边喘息道:“他有什么好?哪里比得过我?我能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他能么?”
    说到最后好不凄凉。
    沈画担心又一不小心触动到他,令他越发魔怔,唯有以己推人安慰:“我不是已和他断了么?再说了,我认识他在先,若早知终究是你,我定不会看上他。”
    乖乖,他喜欢那人已喜欢到这份儿上了?真是惨不忍睹。罪过罪过。
    不过她得先让他安静,因此不得不一动不动地让他压着。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回与一男子有这样的亲密接触。身上的重量,以及呼吸中弥漫着的带着紫檀馨香的酒气,令她实在无法平静地思考问题。
    良久,柴骏似乎冷静不少,趴着傲然道:“明智。”
    嘿!这家伙,喝醉酒还这么傲气,恐怕这世上也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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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4
    听见外间传来脚步声,沈画赶紧将柴骏推开,顾不得他眼下是个什么姿势,只管打理自己。
    族长表哥尚未进门便在门外絮絮叨叨:“咱姜家什么都不敢说好,唯有这醒酒汤没人敢说不好。来来来,你且喂小侯爷喝下,明儿一大早……”
    说着他已迈进门来,看见沈画,再转头看看床上顿时好似被人定了身,隧又尴尬笑了笑,进屋放下醒酒汤很自觉地往外走,“你娘当初就是你这模样。还真是随了她那性子。”
    沈画无语,望了一瞬房梁,还真是陈旧啊!果然应该修缮修缮。可这都能遗传么?她娘当年为了追寻幸福是主动了点儿,可她这是在做正事好么?什么眼神?
    沈画与族长表哥商量这事时怕他露出马脚,因此并未说得十分明白。搞不好他还真以为她是被柴骏美色所惑,故意灌醉柴骏在占便宜,这下子就算穿越回去,跳进黄河恐怕也洗不清了。
    犹如后知后觉,双颊慢慢温热起来。沈画深深吸了口气,端起那碗醒酒汤转身却见柴骏竟姿态撩人地躺在床里巴巴望着,俊俏的模样十分可怜,就好似受了欺负的小妖精。仿佛受委屈的是他,而不是受尽折磨的她。难怪族长表哥会说那番话。
    沈画没好气道:“把醒酒汤喝了。”
    “不。”柴骏态度强硬,“说,你喜欢我。”
    沈画捂头,这才想起之前他家小厮曾说他饮不得酒,否则会出大事,果然是连性子都变了,可怜她只记得他酒量小。
    唯有好似哄小孩子般哄他:“小侯爷,乖。赶紧把这醒酒汤喝了。不然明儿一早您的头可是会疼的哦。”
    想让她说喜欢他?自己先将门找到再说。万一听了把持不住,将她就地□□,可就亏大了,就算她拼死反抗,正当防卫,明儿一早起来也相见难堪。万一他说要对她负责,就更麻烦了。
    没想柴骏虽酒醉,却没影响判断,没有被她这番看似体贴的花言巧语唬住,板着脸问:“你说是不说?不说由着他好了。反正你也不会心疼,疼死我好了。方才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我滴个天!这简直与他平时判若两人好么?突然发现他的确有做男宠的潜质,或许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沈画极无语,竟生出他未头疼她先疼的淡淡忧伤,不得不放弃原定计划,先自保为妙,干脆放下醒酒汤,转身便走。横竖明天一早疼的不是她,由着他去好了,免得他酒后乱性。
    这才将将跨出两步,柴骏便翻身起床,几步抢到身前,伸手阻住去路。一双深情到令人发指的丹凤眼魅力十足地直勾勾望着,令人背脊发凉。
    “说嘛。说了我就喝,不然明日一早你会心疼。”他……他居然撒娇?这十几天算白认识他了。能再妖孽一点儿么?
    鬼才会心疼。沈画只感觉这会儿头疼,且疼得厉害。学着他平时的模样,冷下脸:“让我。”
    “你果然还是喜欢他。”柴骏极幽怨。
    沈画被他折腾到几欲抓狂,唯有选择违背自己的原则,“我早就不喜欢他了。只喜欢你。非要我说出来,你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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