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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找个时间。”沈画斩钉截铁道。
    愿赌便要服输,这点美色她沈画尚输得起。再说他也没说亲哪里,估计脸也行,她完全可以当是礼节性问好。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甘,有那么一点羞涩,有那么一点……
    心动!
    柴骏眼里泛起一丝满足的笑意,似乎好奇地问:“若我输了,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这事沈画还真没想过,只不过是想先赢了再说,慢慢考虑不迟。
    许是没等到她答案,柴骏又微不可见一笑,这笑却略微带了一丝戏谑,“本侯倒是有个好提议。你可以让我以身相许。”
    “你……”沈画对他的厚颜无耻极度无语,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性。那晚醉酒果然已充分暴露了他的真实一面闷骚!
    “去挑几只自己喜欢的。余下的放了。”
    “什么?”沈画尚未回过神就听见这么一句。就这么放了?他费了这么大力气才弄来近百只兔子,居然让她随便挑几只便将所有兔子放了?
    需知道他捉来的兔子加上她猎的那些猎物,今日要胜其他两队人马,应该绰绰有余。沈画有点儿舍不得。
    但舍不得归舍不得,却令她想通一件事,今日他下的恐怕是一局臣子棋。
    沈画虽棋术不及柴骏精湛,甚至连上辈子精通的五子棋都在他手中栽过无数次,却听说过这样一件事。但凡臣子与皇帝对弈,即便这臣子棋艺已精湛到某种境界,也赢不得天子,若遇上个小肚鸡肠的,或是记仇的,亦或人家当日心情不佳的,那可是要杀头的。
    而燕谨虽非天子,却是储君,他日必定会登基称帝。此时留些颜面给他,将来二人也好相见一些。
    沈画体谅道:“还是小侯爷思虑周全,的确应该收敛下锋芒,不宜争强好胜。”
    柴骏声色不动,将她看上一眼,似乎不愿苟同,“非也。兔子,本侯捉给你的。”
    沈画微微一滞,这才想起朱林之前说过的话,弄明白他真正的意图。其实他压根儿没将燕谨这储君放在眼里,只不过这许多兔子若带回去,谁的功劳一目了然,难免燕婷见了会死缠烂打,向他讨上几只。若不给,显得他小家子气,但若给了,又会让人家心存侥幸。
    良苦的用心啊!
    若只有她带上几只,兴许人家会觉得是她自己猎来的,鉴于燕婷对她的敌意是断断不会向情敌伸手讨要的,也不会给人家留下什么念想。
    沈画长叹,果真还是对他不太了解。仅仅为了这个原因,他便可以丝毫不在意地将自己一个时辰的努力随手化为无形。只需赢了她,践踏完,就已心满意足了。
    这是何等的豁达?何等的胸襟?何等的用情专一?
    不过这么多的兔子,沈画的确养不起,即便养得起,那处小小的别院也容它们不下,想来日后也很辛苦。她一左都督府千金做得好好的,何苦让自己沦为养兔专业户?
    唯有认真挑了几只,让朱林帮忙腾出一个较小的笼子,装在里面带回去。隧又肉痛地看着这些小东西一蹦一跳地四散开去。
    沈画怀着一颗无比慈悲的心,告诉自己,放生其实是种功德,有助于延年益寿。只是这功德积得她不怎么甘心。
    鉴于他们仅有一张弓,一名女子努力,其他两位都是假装吃软饭的,想来能带这些猎物回去也不算丢人。因此赶在午时前回到之前的出发地。
    其他两队人马已陆陆续续回来,苏力青与温多娜这队收获颇丰,想来很是将这场比试当了回事。
    燕谨那边则寥寥无几。显然,燕谨今日状态不佳,也根本无心狩猎,再加上他素来慈悲,下不了手,可以理解。而燕皓与燕婷只怕也是两只花瓶,帮不上什么忙,因此反倒输给了他们。
    这场比试在尚算友好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午膳时,将就这些打回来的猎物就地做了顿野味烧烤。因沈画带回来的几只兔子均活蹦乱跳,没有一点受伤,且一直保护得很好,因此燕谨卖了个面子,没将它们送去煮熟了当午膳吃。
    沈画与柴骏坐在一起等开饭的档口,偷偷问他:“你是不是早料到若带多了回来,这顿免不了会成全兔宴?”
    柴骏默默看她一眼,一言不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沈画却对这想法深以为然。若真是那样,她肯定舍不得,也狠不下心。到时燕谨即使再如何宽厚仁慈,也不可能一次替她保下那么多只兔子,免不了一番口舌。着实麻烦得很,也欠他很大个人情,且即便到最后争赢,也是要放生的。还不如早早放了的好,她竟有些替那些兔子感激柴骏。
    仅从燕婷一直盯着那几只小白兔,恨不得将它们抽筋剥皮的表情,沈画就看出这回自己在柴骏的英明“领导”下,的确做了件善事。
    用午膳时,见烤好的猎物均一整块一整块地送来,想起某人平素用膳均斯斯文文,很是注意形象,沈画便将自己获得的食物用洗净的手撕成细条,把他手里的静静换了过来。
    她想过了,靠近他的确有需要,至少当下能与这样的人做盟友,于她利大于弊。
    许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对他如此细心,柴骏愣了一愣,嘴角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闪过,一声不出将她给他的东西吃完。
    只不过这过程,沈画做得极招人恨,却也完全无所谓了。凭什么她这燕帝御准的正牌夫人还得看人家脸色?
    午膳用到一半时,闷在一旁饮闷酒的驸马爷韩真忽然摇摇晃晃捏着两只空酒杯走了过来,其他人各怀心思看戏,竟无一人上前劝阻。
    韩真当着柴骏的面,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他面前,醉醺醺道:“柴骏,来,陪我喝上几杯。”
    沈画倏地站起来,抢过酒杯一口饮下,“他酒量浅,饮不得。驸马请见谅。”
    许是她这举动太过冒犯,韩真恼怒地瞪着她低吼:“关你何事?你是什么东西?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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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
    其实沈画的确不想管,但柴骏饮醉酒的德行人家或许不知道,她却了解得很。到时出丑的可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小女子她。万一又像上次那般,她往后如何见人?
    正是担心柴骏不好意思推拒,沈画才冒冒失失抢了个先,横竖她在这些人眼里本就是个粗鲁的女子。她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迫与某人秀恩爱,尽管这样做会被人误会她护着柴骏。这也正好是她眼下想向某人表达的诚意。
    正想与韩真好好解释几句,柴骏却站了起来,漠然道:“驸马此言差矣,本侯之事,件件与她有关。她是本侯夫人,担心本侯身子,不许本侯饮酒理所当然,代本侯接受你的美意,已很给驸马面子。原本本侯与你并无恩怨,但自眼下起,会有些怨。”
    韩真饮得有些糊涂,脑子许是没转过来,竟问:“什么意思?”
    柴骏声色不动答曰:“开罪她,便已开罪本侯。你说呢?”
    他素来说话不太大声,却有些冷,因此这句听上去虽不至于振聋发聩,却挺渗人。
    韩真愣了一愣,看看他又看看沈画,忽的笑了上来,笑声依稀带着几许苦涩,停下皱眉问:“你喜欢她?你喜欢的人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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