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了,”骆羊不太会撒谎,“篮球我也看不懂,你自己去吧。”
宋荔拉长了调子:“羊妹,就当陪我去看嘛,又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
最终,两人的拉锯战,宋荔赢。
她喜滋滋的拉着骆羊的胳膊去了小操场。
小操场的男生们正挥汗如雨的打球,旁边的女生已经围了一圈,加油打气声不绝于耳。
这对于9班这个高阶班里来说,真是不可多得的景象。
宋荔找到了个很好的位置,能清晰的看到男生们打球的全景。
阳光下,男生们奋力的奔跑着,发丝飞扬,带起一阵阵风来。
最显眼的当然还是那个人,汗滴顺着他刀刻般的脸庞滑落,仿佛是金色的,他的每一个姿势,从运球到投篮,浑然天成。
“哇,真是名不虚传,”再又一次阻止对方的球进篮筐以后,宋荔由衷感叹道:“薛烬真是个极品,我们学校的扛把子。”
“那你怎么没喜欢他?”骆羊看着那个身影。
宋荔听了这个话题就笑:“我不喜欢高岭之花啊,感觉一定超级性冷淡的,薛烬这家伙。”
骆羊:“……”
这球场仿佛是他一个人的专属舞台,旁人在他的映衬下黯然失色。
结束的时候是理所应当的大获全胜,有大胆的女生拿了冰饮给薛烬送过去,他接过后猛灌了两口,眼睛不经意的望向周围的花花绿绿。
明明刚才打球的时候还看到她了,一下子人就没了。
薛烬把水递给了旁边的陆扬非,眼底沉沉。
“烬哥,我还要。”陆扬非在旁边撒娇要水喝。
“要你麻痹。”
陆扬非:“你居然骂脏话……擦,劳资好受伤。”
薛烬头也不回的走了。
位子上的小绵羊正在低头写作业,她近乎于趴在桌上,兴趣缺缺的模样,有一缕头发散落在白皙的手背上。
他走过去,手掌不轻不重的在她背上拍了一下,骆羊立刻挺直了背。
他说:“直起背来,什么样子。”
她却愣了愣,这是他的惯有动作。
她懒洋洋的时候,就容易弯腰,每每被他看到了,就会冷不丁的拍她提醒她,“你想驼背长不高啊。”
久而久之,她也就养成了好的姿势。
已经很久没人对她做这个动作了。
她看着薛烬,但后者已经翻开了他的书本,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注目。
骆羊觉得他们之间也不是不可挽回的。
但放学后薛烬的话彻底推翻了她的想法。
骆羊乖乖的在放学后去上了个厕所,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才重新回来。
薛烬东西还没放进书包里,她走过去,有点讷讷的叫:“哥哥。”
他猛地抬头,“你叫我什么?”
“哥哥,”骆羊鼓起勇气,“以后我们和平相处好不好,我……”
“不好,”他打断她,“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哥,你姓薛么?你跟你那个妈走的时候,你还记得我是你哥?”
骆羊愣怔,她咬着唇,虎牙擦过唇角,因为用力,有点疼。
“你对我敌意太大了。”她说。
“对啊,那你也得受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因为以后会更坏,越来越坏,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提前告诉你一声,谁让你送上门来了。”
薛烬说完,很潇洒的反手拎着书包走了。
夕阳的余晖很广阔,洒在走廊上。
她以前怎么就没意识到,薛烬是这么无耻的一个人呢?
道貌岸然的混蛋,迟早有人会治他,治的服服帖帖。
在此之前,她忍。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想尽办法吸引羊仔的烬哥
后面会甜的,梅花香自苦寒寒寒寒寒来
看到一条小可爱的评论:看的我想学习了,学习去咯~
一时分辨不出是夸是黑,很好,你引起我的注意了,昂
红包发啦,查收~
☆、chapter08
chapter08
月考成绩到底还是让杨晓清知道了。
杨晓清没有责怪她,只是略显疲惫的说:“小羊,现在的社会看能力没错,但是学历也是工作的敲门砖,该抓紧的功课还是要努力。”
“妈,你别担心,我会认真学习的。”骆羊用轻松的语气道:“你也知道平江出的题有多变态了,再说我本来就没那么聪明嘛,只好笨鸟先飞了。”
杨晓清被她的话逗乐了,嗔道:“谁敢说我的女儿笨!”
“只有你觉得你女儿聪明,”骆羊舀了一碗汤喝:“妈妈的滤镜可厚了。”
饭后,母女两人坐在沙发上,杨晓清在一边削苹果,然后递到骆羊的嘴里。
只有在家里的时候,骆羊觉得自己也是小公举。
她吃着吃着蹭到杨晓清身上:“妈妈,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能有什么味道,你这孩子,”杨晓清摇头:“从小就怪腻人的。”
“就是很香很舒服啊,”骆羊说:“不腻你腻谁啊。”
“这么爱撒娇,我们小羊以后有了男朋友可怎么办呢。”
“一辈子跟妈妈在一起,不找男朋友了。”
“傻孩子,”杨晓清叹息:“妈妈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
“妈,你开在玩笑吗,你才三十八岁,说什么离开。”骆羊不喜欢妈妈这种无奈又悲伤的口吻:“现在八十八还是小朋友呢。”
杨晓清愣了愣,温暖的手掌拍了拍女儿的背:“小羊说的对。”
骆羊瓮声瓮气的在妈妈的怀里,小声道:“妈妈,想问你个事。”
“什么,还跟我客气起来了。”
她不能说是不犹豫的,最后还是问了:“你当初为什么跟薛伯伯分开呢?”
杨晓清神色一变,说:“没有为什么,我们不合适,就不要一起生活。”
但骆羊觉得这个答案是不成立的,“可我觉得我们当初也很快乐……”
杨晓清又道:“妈妈难道不比你更清楚谁更适合自己吗?”
骆羊有些迷茫:“我们走的时候,薛伯伯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你该去做功课了,小羊,”杨晓清坐直了身体:“我去给你倒点水,回房吧。”
她们的对话戛然而止,骆羊可以明显感受到母亲对于这个话题的抗拒。
当年,她们从薛家出来,那是一个雨夜,骆羊至今印象深刻,她们来的时候没有带太多东西,走的时候也一样。
薛伯伯送她们到门口,一句话也没说。
而薛烬在那个晚上,不知所踪。
她们从大房子里出来,杨晓清带着骆羊重新找了个弄堂里的小房子,邻里之间挨得很近,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骆羊失眠了好一阵子才适应过来。
骆羊觉得很难过,并不是因为现在的房子小了,而是因为妈妈不开心。
从那时起,妈妈不再谈及她们曾在薛家度过的那些日子。
骆羊也不问。
妈妈自那以后没有再接触过其他男人了,她每天上下班全靠一辆小电驴,家中也没出现过
第三人的身影。
爸爸去世的太早,骆羊连他的模样都记不起来,猛地一想,生命中可以代替父亲角色的人,一个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薛伯伯。
薛伯伯和薛烬在她的人生中实在留下了不小的印记。
但溪城不小,她从没想过还能遇见薛家人。
薛烬的冷漠令她束手无策,所以头一次想要知道,妈妈究竟是为什么跟薛伯伯分道扬镳的。
十月以后,天气渐凉。
下午第三节课结束以后就是班会,课余时间,骆羊打了个哈欠,手上的笔杆子却没停下来。
她奋力做完了语文老师布置下来的题目,正抓心挠肺的想着两篇作文要怎么搞定,而一臂外的薛烬却轻松的不得了,翻翻课外书,不时回来敦促她一番。
骆羊做的口干舌燥,起身要去接水,薛烬幽幽的声音就传来了:“好像还没做完。”
她说:“我去倒点水。”
薛烬扬眉:“回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