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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他没等温甜同意。
    裴烨的亲吻堪称脆弱了。
    他的嘴唇不易察觉的在发抖,温甜没有拒绝,等他贴上来的时候,睫毛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她闭上了眼睛。
    这个动作就像是一个默许,或者是一个开关。
    裴烨先试探性的在她的唇上舔了舔,温甜嘴唇柔软冰凉,他很快就尝到了醉人的滋味。
    “她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以为我对她的了解已经够多了,结果我原来是什么都不了解。”
    他将温甜压在柔软的棉被里,亲完之后又觉得不够,只好拼命的抱着她。
    “温甜,你不能走。”
    温甜笑了一声:“你抱得这么紧,我能往哪儿走。”
    “你哪儿都不能走。”裴烨再说话,语气里已经带有一丝委屈。
    温甜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复道:“我哪里都不去的。”
    二人各怀心事,睡到了天明。
    裴烨昨晚上直接离去,让陵城这部分领导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结果该少爷当天去检查工作的时候,依然是神定气若,好似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陵城中心商圈这一块的规划依然十分合理,裴烨就是来走个过场,表达一下中恒对此事的重视。
    温甜一路跟在他边上,没出声,因此,众人便把她当成了秘书。
    中午吃饭时,见裴烨和她一桌吃饭,又频频给她夹菜,便又认为裴烨是个十分亲民的领导。
    他跟温甜在陵城的前两天,忙的晕头转向。
    中间终于空出了一天,去看望了一下温父。
    温父万万没想到,自家小女儿兜兜转转又跟裴烨混到一块儿去了,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好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管,他老了,管不动了。
    从温家出来,裴烨突然提问:“温甜,要不要去看一下你母亲?”
    温甜的脚步顿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往前走。
    “你提她干什么?”
    裴烨心道:不是我提她,是她一直在你心里,快要把你逼疯了。
    他自从在方馨哪里知道了温甜的过去之后,突然对云娘这个名字也有了清晰的概念。
    裴烨记得第一次打雷时,温甜往他怀里钻,口中念叨的就是这个名字。
    云娘,云娘。
    结合陈医生说的童年创伤,这个云娘恐怕就是关键所在。
    裴烨现在猜到了百分之八十的真相,却一时犯难,不知道该如何去化解这个心病。
    他断然不能看着温甜这么死气沉沉的活下去,也害怕她哪一天跟云娘一样,像一朵虚无缥缈的云,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走。
    裴烨与她独处,直接上前拉住了她。
    “温甜,你看着我。”
    温甜的眼神往他脸上飘了一眼。
    裴烨捧着她的脸:“不是要你这样看,是要你一直盯着我看。”
    温甜现在的身高跟他可差远了,裴烨这么捧着她的脸,她只好轻微的踮起脚尖,免得脖子仰着难受。
    “我看着了。”
    裴烨道:“那好,我现在问你,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是实话。”
    温甜想了下,点点头。
    “每一句你都要回答。”裴烨继续道。
    “你要问什么?”
    “你先点头,代表你每一句都会回答。”
    温甜迟疑了一下:“我不回答呢?”
    裴烨:“那我就亲到你回答为止。”
    温甜这下服了:“你问。你能先放开我的脸,然后再问吗?”
    裴烨松开手,改成搂着他的腰:“看着我的眼睛,你老实回答。”
    温甜看着他的眼睛,表示自己很老实。
    裴烨问:“你喜欢我吗?”
    温甜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答案是毋庸置疑,但此刻是不是告诉他的时机,她心里还没有底。
    裴烨见她不回答,于是就按照自己说的,亲到她回答为止。
    温甜抬着头,正好方便他吻下来。
    一吻结束,裴烨也不等她的回答了,直接说:“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那我就多喜欢一点,把我的喜欢分给你。”
    他:“你这人的心思重的我猜不出来你想什么,只怕我把心切碎了剁成饺子馅儿给你,你也是不相信我的。”
    裴烨叹气:“温甜,要不然,你教我怎么才能不喜欢你吧。”
    温甜听罢,心道:没有特殊原因,你不能不喜欢我。
    如有特殊原因——原因驳回。
    她踮起脚,吻了回去。
    第60章 劫后余生
    从陵城离开的前一天下午,王建平一定要拉着裴烨吃一顿。
    裴烨来的时候他说接风,裴烨走的时候说送行,总之,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留在饭桌上。
    光是吃饭还好,但是吃完饭之后,这群老不死的还喜欢叫几个小姐。
    裴烨对此事深恶痛绝,于是能推则推。
    王建平一个五十几岁的老东西,也不嫌自己丢人,裴烨都能给他当儿子了,他还觍着个脸管人家喊哥。
    左一声,又一声,喊得裴烨不得不应付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带上了温甜。
    王建平直接把温甜当做是裴烨的女秘书,这几日看她与裴烨形影不离,便从中自以为是的琢磨出了一点内涵。
    加之他们走的时候还是白天——大白天的不宜找乐子。
    王建平就直接在裴烨下榻的酒店边上吃的饭,这酒店在陵城已然是最高水准的,请客吃饭的地方自然也不差。
    饭桌上,裴烨与众人扯了几句闲话,官腔打的自己都无聊起来。
    王建平吃到一半,声称自己要上厕所。
    他看起来已经醉的不清,走起路来左摇右摆,险些跪在门口。
    裴烨只喝了两杯酒,饭桌上的人笑道:“裴总,你不爱喝酒吗?”
    裴烨道:“一般。”
    那人又道:“那你可亏大了,这家酒店的地下一层有个酒窖,建国前就存在了,那里头的老酒够味儿。”
    裴烨对此事不感兴趣。
    温甜只顾自己低头吃饭。
    一开始,也是有人要给她敬酒,被裴烨挡回去几次之后,老实了。
    他给温甜倒了一杯牛奶,温甜喝多了,决定去一趟洗手间。
    服务员指了个方向,她沿着走廊一直走,便走到了尽头。
    王建平左转出来,看到温甜,热情了打了声招呼。
    不过这地儿不适合寒暄,因此二人都没有多说话。
    错开身时,王建平差异的说了一句:“怎么有股焦味儿?”
    话音刚落,温甜只觉得脑袋被一阵气浪震的一片空白,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她醒来时,觉得自己头疼万分,身边充斥的都是哭喊声和尖叫声。
    温甜睁开眼,登时看见了王建平躺在自己前面。
    准确来说,是半个王建平躺在自己前面,他的下半身和上半身错位了,目测作案工具是边上的圣母玛利亚雕像。
    温甜在爆炸中被甩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除了眼睛被血糊住——她刚发现的,脑袋那地方估计受了伤——身上其他地方到没什么感觉。
    走廊被两旁的砸下来的建筑物堵得水泄不通。
    有几个服务员浑身成了焦炭,还有没死成的,扒拉着温甜的裤脚,求她救他一命。
    温甜急着去找裴烨,心道他都烂成这个鬼样子了,死活看天命,关我什么事。
    别人的命都是烂命一条,只有裴烨的命才值钱,因为她喜欢裴烨。
    爆炸的原因,温甜尚且不明白。
    但她在二楼的走廊没走一会儿,就被浓浓的白烟给包围了——爆炸恐怕还引起了大火。
    温甜心里跟打鼓似的疯狂跳动,她这一生少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一会儿。
    越靠近包厢,她越害怕,不好的念头跟雪花片似的冲进她的脑袋里。
    温甜只觉得这短短一百米不到的路程,快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走完了。
    如果裴烨当真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也差不多能把自己的生命走到终点。
    房间门飞到了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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