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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久没坐电瓶车了,任纾的腿曲得有些酸,她小心翼翼地将双脚从搁脚板上解放,尽管还是有些累,但总比弯着舒服。
    没一会儿,就见任绎双手从车扶手上离开,车依然很稳,他将她的双腿一勾,安置在前座的脚踏板上。
    任纾隐约感觉自己踩在什么东西上,往前一看,她的脚一半都搭在任绎的鞋上,她惊得就要缩回脚。
    “别乱动,快到家了。”
    任绎左手轻轻拍了拍任纾僵硬的左腿,瞬间,任纾的下肢就像被施了魔法,再不敢有什么动作。
    她身体不敢有什么动作,但脑子却是不停地转,她这样踩着弟弟的鞋,他不嫌脏吗?
    她既不敢把脚挪开,也不敢在脚上使力,身心更疲惫了。
    任绎载着她经过了市区,喧嚣的人声最终都成了一片越来越轻、越来越静的风声。
    到家的时候,任绎说要去车库放车,任纾忍住想要蹲下为弟弟擦鞋的冲动,乖巧地点了点头。任绎出来的时候,任纾还等在外面。
    回到家中,陈女士表示在客厅的沙发下找到了车钥匙,于是往后还是由她开车接送任纾。
    听到这个消息,任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微微的失落感。
    没过几天就要到任纾生日了,虽然已经得到了一个钱夹,但手信就只是手信。
    她真想知道任绎有没有给她准备生日礼物,于是在任绎在场的时候,任纾就像口香糖一样粘在陈女士身边,向她表达对生日礼物的渴望与期待,搞得陈女士怕了她了,看到她就要躲。
    不过,当事人是毫无反应,宠辱不惊,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接连几日的幽怨,任纾成功地在生日前夕做噩梦了。
    梦里,弟弟还是个吃奶的娃娃,他们一床睡觉的时候,嘴里长着獠牙的“爸爸”突然出现,见他要抱走任绎,任纾很害怕,哭着问“爸爸”做什么。
    “你明天过生日,爸爸把小绎卖掉,给你买礼物好不好……”
    任纾嚎啕大哭起来。
    黑暗中,门被“砰”得推开,一个身影走到任纾床边。
    任绎没有开灯,他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发现她的头上全是汗,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原来是做噩梦了,他松了一口气。
    他不记得自己今晚在任纾房门口站了多久,听到了屋里的哭声,下意识地打开了门。
    他将那些被汗沾湿的碎发梳理开,才发现自己送给她的钱夹就被她放在了枕头旁边。
    如果她打开过,就会发现自己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任绎将钱夹的拉链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他在寺庙求来的手链。
    他将手链系在任纾的左手上,离开前,他低下头,在任纾被树磕破的地方,轻轻留下一个吻。
    “生日快乐,不要再做噩梦了。”
    任纾一觉睡醒就看见了手上的链子,她兴冲冲地跑下楼,给正在剪指甲的陈女士一个热情的拥抱。
    “陈女士,我不该怀疑你,你果然是我亲妈。”
    “今天才知道,去去去,别妨碍我剪指甲。”
    任纾坐到一旁,突然想起来一会儿吴睿宣要来。
    “我差点忘了,今天早上你不用送我了,吴睿宣说来接我。”
    任纾表态了晚饭肯定回家吃,陈女士自然没问题。
    终于等到任绎晨跑回来,任纾自以为含蓄地显摆手链,以便让他能有一个家庭成员应该有的意识,谁知任绎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眼神似乎带着笑意。
    他好油盐不进,任绎放弃了。
    “我同意你中午和小吴去吃饭,但晚饭得回家吃。”
    陈女士突然出声,余光见儿子面露茫然,这实在难得,她揶揄地看着任纾。
    “看样子你弟弟还不知道呢。成绩不好天天谈恋爱,我说的小吴就是你姐姐的小男友啦。”
    任纾不好意思地望向弟弟,就见任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他的眼里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他垂下眼睑,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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