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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再来四瓶老雪花!”孙羲现在这副德行真的和他高富帅的身份一点不搭边。
    此时桌子上有两个菜,一盘是陈醋花生米,一盘是炝拌干豆腐。其实我们是点了十几道菜的,什么尖椒拆骨肉,什么酱脊骨,什么溜肥肠,什么爆炒牛心嘴,都是端上一盘就消灭一盘,本来还要再点些菜的,老板娘没见过这阵势,怕我们撑坏了,就赠送了两盘可以慢慢吃的凉菜。
    “来,小飞老弟,给老大先满上!”成子醉醺醺的指着小飞说道。
    简单介绍一下,席间我们已经按照年龄长幼次序排上了名号,孙羲老大、郭铁成老二,我排老三,习俊飞排第四。并且都交代了自己以后在寝室的昵称,孙羲喜欢别人叫他“老大”,郭铁成的家里人都叫他“成子”,我呢自然是“知了”,习俊飞我们以后就叫他“小飞”了。
    就在我们喝的很嗨的时候,跨步进来四个年龄看起来比我们大一点的小青年,坐到离我们不远的一张饭桌前,只听他们一边看着菜单一边闲聊着:“今年也不知道哪四个倒霉蛋要住在八06了!”
    “唉。。。这学校真是操蛋,每年都把新人往火坑里推!”
    “看看今年的小屁孩儿们能坚持多久,去年可是真惨!”
    “是啊,真惨,去年的竟然是四个直接集体从八楼跳了下去!”
    此时孙羲和习俊飞已经喝得昏昏欲睡,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酒话,我和成子酒量要稍微好一点,那几个人的话我俩听得非常真切。
    我心里吃了一惊,暗自嘀咕,“怎么回事,我们八06宿舍难道死过人不成,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好像是每年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无意之中,我和郭铁成对视一眼,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在他眼中看出些许的恐惧,或许成子也喝的有点多了吧。
    我考虑着要不要叫蟒青如过来帮我查看一下我们八06宿舍,但一想到晚上海超还要给别人看事儿,有她在海超身边自然是有保障的。再一想,一晚上也不会出什么事吧?!于是打定主意,自己先忍一晚,等到明天再找海超商量。
    因为新生报到时间有三天,我们都是第一天就到的,所以没什么顾虑。于是我们又是每人干掉了三四瓶老雪花,这才互相搀扶着返回宿舍。
    成子一手扶着老大,一手拎着小飞,我腾出手来取出钥匙赶紧开门。
    门打开的一刹那,我明显感觉一道阴冷的气息迎面袭来,不由打了个冷颤,感觉怪怪的。
    打开寝室的灯,惨白的灯光晃的人一阵莫名的心慌。
    伙同成子将老大和小飞丢在各自的床铺上,我俩也各自上床准备睡觉了。
    经过一天的忙碌,加上酒精的作用,寝室里很快就响起了此起彼伏厚重的呼吸声以及鼾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做了很多的梦,却记不清梦里的事情,只记得梦的最后,我是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呆呆的凝望着天空中白森森的月亮。
    等等,我现在不就是正在盯着月亮看吗?
    现实一旦与梦境重合,或者说梦境一旦成为了现实,人的第一反应不是疑惑,而是恐惧,那种难以置信的恐惧。
    更糟的是,此刻我的身体竟然无法被自己的意识支配,只能僵直的躺在床上。我试着动手指——动不了,我试着喊出声——发不出。
    我做着最后的努力试着转动眼睛——幸好能动!我努力的向着门口的方向转动着眼球,却看不到寝室的门和灯的开关,因为,一个人,正坐在我的床头,用它的单薄的后背挡着我。
    这个时间谁会坐在我床头?不会是他们三个有人性取向有问题吧。紧接着我否定了那种可能,因为我发现坐在我床头的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人,因为,它没有头!
    那个东西似乎是察觉到了我正在用眼睛打量着它,开始慢慢的转过身来,一个幽幽的女声不知从什么地方也随之传出来,“你知道我的头在什么地方吗?”冰冷的汗水顿时冲开了全身皮肤的毛孔,瞬间浸湿了身下的被褥,可是我根本就发不出声,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候那东西的身体竟然一颤一颤的抖动起来,并发出“咯咯”的笑声,继续问着我,“你知道我的头在什么地方吗?”,“知道我的头在哪吗?”,“你知道我的头吗?”,一声比一声尖利的问话震的我*翻涌。
    本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我,被这一连串咄咄逼人的问了一通之后,一股恨意不知缘由的袭上心头,一口气终于冲出嗓子:“你个可怜鬼,自己的头都活丢了,活该你死得这么难看!”
    那鬼东西似乎是被我这一嗓子唬的浑身一凛,一下子从我的床上飞速的掴(guai)在了天花板,之后身形消散,就那样不知所踪了。
    “知了,你喊啥呢?”
    我寻声眯着眼看去,是成子从对面上铺探出半拉(三声)身子瞅着我,此刻恢复知觉的我大脑飞速运转,怎么也不能让成子知道这里闹鬼啊,凭借这么多年高等教育的洗礼,大家都是唯物主义者,我说闹鬼谁信啊,闹不好,自己得大学四年就得背上神棍的头衔。
    于是乎,我干脆假装熟睡,翻身裹了裹身上的毯子,胡乱又喊了一句,“埃克斯可丽布,呼哈。”(要问我这句是啥意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啥意思,真的是当时情急胡乱逼出来的一句)
    “哎我擦,知了这货竟然说梦话?!”是老大的声音,看来他已经醒酒了。
    “几点了,老大?”这是小飞的声音。
    “快五点了,擦,这该死的知了,但愿以后可别天天说梦话”,老大打着哈欠回应着。
    “是啊,老大你不会也一直打呼噜吧?!”成子插嘴数落着老大,“那样的话,我和小飞明天还是换个寝室吧!”
    “换寝室?!门儿都没有,进了八06寝室,生是八06的人,死是八06的鬼,你的提议无效,驳回。”老大理直气壮的嚷道。
    “唉。。小飞和我以后的日子可苦喽。”抱怨了一声,成子又道:“都是知了这个磨牙鬼闹得,搞得咱仨现在困意全无,这货倒是睡的踏实。要不?咱们整整他!?”
    紧接着,这三个家伙低声发出男人们特有的那种淫笑,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我感觉到我的床在有节奏的晃动,心道:“不好,老大真的要下来了。咋办,我要是再装睡,非要被这三位可爱的室友整残了,可我又不能立刻就爬起来,那可就暴漏了我装睡的状态。”
    正当我左右为难、焦急万分之时,一只异常沉重的大脚丫子坚实有力地踩中我的脚脖子。
    机会来了,我顺势一声惨叫,“哎我去!老大你踩我干嘛?大半夜你这是要上哪去?”心里却是暗暗舒了一口气,心道:“老大的神来之脚真是踩得太及时了,多谢了。”
    “我,我,我能上哪?都是你乱喊乱叫的,吵得我们都醒了,我上趟厕所!我刚才踩到你了?”老大略显尴尬的答道。
    我见好就收,况且还是老大的无心之举帮我解了围,于是不再纠缠,说道:“没事,应该没有断掉,即使真的残了,你这高富帅还能亏待我不成?!”
    正当老大想着怎么回答我时,成子插话道:“这回大家算是都醒了,反正也都睡不着了,那就聊会儿吧”。
    老大借机上了趟厕所,又匆匆的爬回自己的床上,开口道:“聊天可以,我只提一个要求,不能聊吃的,这个时间点以吃为话题,肯定会越聊越饿,最后饿到痛不如生。”
    “老大,你肚子上那么多脂肪,至少能比我们多饿上三个月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我打趣的说道。
    “知了,你能尊重一下你的寝室老大哥不?”老大无奈的反击道。
    “那好,咱不唠吃的!先说说你们打算大学怎么过?”小飞弱弱的插嘴问道。
    “听前辈们说,上大学有四件事如果不经历,就不算上了一回完整的大学。”老大的语气简直就像个算命先生在闹事招摇撞骗。
    而小飞俨然就是那渴望被忽悠的无知群众,很配合的追问道:“哪四件事?”
    “说,学,逗,唱!”我又一次使得老大喷了一口老血,估计他现在的面部表情一定很惆怅吧。
    “知了,你现在正式被禁言10秒钟,否则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当上班级的文艺委员,让你天天说相声。”老大很权威的制止了我一番,接着说道:“这四件事就是——拿过奖学金,交过重修费,寻个天仙配,混个社团会。”
    “社团是啥了?”一直默默当听众的成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都不懂?就是一群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人聚在一起,自发成立一个组织团体。”老大了无生趣的解释道。
    “哎呦,不错哦,天亮了一起去转转。”不知道是仇富还是愤世,我学着周杰伦的说话声调很自然的再一次调戏了老大。
    “知了,你这个文艺委员当定了,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买通班级所有同学,选你一票。”老大气急败坏的敲着他的床板说道。
    “老大,你可别胡来,咱这床可不知道结不结实,你那么大的体重,可别把床板压折了,掉下来,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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