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木将军后,蔡将军却反问木将军道:“如今洛丘形势如何?”
木将军愣了下然然而道:“洛丘国在东南一带疆土虽然不算最小,却只有八城一池,辖内虽大山无数,却地处险要,乃兵家必争之地!然,洛丘人口匮乏,土地贫瘠,虽有乌矿,椰栗输送各国,却不足以使民之富庶,洛丘虽疆土千里,可用之兵却不足十万,虽可凭险要而自守,却无暇应四顾之虎狼!若不发展民生,洛丘灭国只在顷刻。”
“好!果然不愧是兵家将才,木将军一语道破洛丘的要害,先王受奸人蒙蔽,以致国民积怨,民不饷食,畜不耕种,倘以礼法治国何如?”
“礼法治国,虽为正道,却不合洛丘国情,如此下去,只会遭他国虎伺。”木将军想了想道。
“这些既然你都明白,就快回去养病吧!”蔡将军喝了口茶水,感觉嗓音有些干涩的道。
“可是,这……”木将军仍有些不解,仍要追问,随即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大喜道:“蔡将军大义,乃洛丘之福也!”
两人谈毕,木将军欢喜出门。
木将军走后,蔡将军召见叶湘伦进入书房。
叶湘伦步入书房后虽对蔡将军的召见报有疑问,却默不作声,等待蔡将军发话。
果然蔡将军还是先出口道:“叶先生难道没有什么要询问蔡某的么?”
叶湘伦抱拳道:“蔡将军召见湘伦,必当有事告知,叶湘伦洗耳恭听即可。”
“叶先生见识真是高过常人,这次洛丘之变,全靠叶先生力挽狂澜,我先要替洛丘百姓和蔡府上下谢谢叶先生!”蔡将军边说居然躬身行起了礼。
叶湘伦见状,连忙扶起蔡将军连称不敢,心里却道,蔡将军恐怕是谢自己帮他想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妙计吧。
蔡将军让叶湘伦坐于其侧,会心的道:“叶先生并非我洛丘之人,却替我洛丘度此大难,这份大义,我蔡某毕生不忘!”
没想到蔡将军早早的就把自己伪造的身份调查一遍,听到自己伪造的身份被揭穿,叶湘伦脸色不免有些变动,这位洛丘枭雄该不会来一手“狡兔死,走狗烹”吧?知道此刻是该立表忠心的时候了,但自己的真实身份无从诉说,是以不加辩解的道:“湘伦虽非洛丘国人,却蒙受蔡将军青睐,从今日起,湘伦便是洛丘国人!”
“好!叶先生如此豪爽,蔡某今天就交你这个朋友了!”见到叶湘伦自表忠心,蔡将军果然开怀大笑,“不过,话说回来,叶先生若对小女有些情意,可告诉蔡某,蔡某会替你疏通打点的。”蔡将军罕见的掩去了其一贯的凛然之色,露出老友一般的表情道。
叶湘伦知道蔡将军是要拉拢自己,但对于这个提议却难免有些尴尬:“这个……恐怕湘伦还没有这个福分!”
“也好,小女虽然是有些姿色,但从小缺乏管制,若随在叶先生身边,难免会有些头疼,大丈夫行于天下,还怕寻不到好女子嘛!哈哈哈……”蔡将军见叶湘伦脸色尴尬,猜想叶湘伦对自己的女儿并不感兴趣,连忙言笑道。
叶湘伦知道蔡将军会错意,也不好辩解,只是陪着尴尬的笑了几声。
“我蔡某之前反对立储侯赢,而今却扶立公子侯赢为王,叶先生难道不觉得奇怪么?”笑完之后,蔡将军转到正题道。
“叶某愚钝,不懂国事,只是认定蔡将军乃王霸之才,蔡将军如此做必有道理,所以,湘伦并不觉得奇怪!”叶湘伦不紧不慢的道。
“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叶先生果然聪明,但蔡某恐怕足称先生高赞!”
一套谦辞过后,蔡将军转为正色道:“今日找先生来,其实是另有所请,还请先生莫要推辞。”
“蔡将军请讲,湘伦若能办到,自当尽力而为!”叶湘伦不加思索便满口应承。
“蔡某请先生来,是想让先生赴任方城守备,既然先生已经答应,蔡某这就去秉明大王,为先生安排行程。”蔡将军一脸欣然的道。
“额……”叶湘伦知道蔡将军经过这次政变后,收编了六王爷麾下所有军队,在洛丘已无他办不成的事,还道若要请自己帮忙,无非是乐律方面的事情,却万没想到蔡将军邀自己来做官。
要知道,一方守备可不比太宰这种闲职,方城守备可是手握兵权的正一品官职,其权利相当于一方诸侯,何况方城又是洛丘咽喉之地,叶湘伦一时弄不清蔡将军的真正意图,不知蔡将军这是要拉拢自己,还是要发配自己。
于是叶湘伦故作难色的道,“湘伦不过是个略懂音律的乐匠而已,至于这军事要任,恐怕是难以胜任吧。”
“所谓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这点,我与先生相同,先生见地不俗,处事临危不乱,有条有理,洛丘正缺乏先生这样的人才!”蔡将军见叶湘伦面露难色,一把握住叶湘伦的手,露出极大的信任。
从蔡将军的表情来看,蔡将军显然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期望。
叶湘伦知道这次恐怕推却不过,自己刚刚坐上太宰,还没享受几天好日子,这就要披挂出城了,想想都有些不舍,但转念一想能够走出洛丘城看看,也是不错的一件事,于是故作难决的道:“既然蔡将军这么信任湘伦,湘伦只好尽己所能了,不过,此次赴任,湘伦可否带一人同往?”
“先生但说出此人是谁?”蔡将军听到叶湘伦从自己手中要人,心中也是有些好奇道。
“此人就是七武士中的甄凡甄先生!”叶湘伦不假思索的道。
甄先生就是七武士中,曾和卿小姐和木将军过招,手持铁剑,身形瘦长的武者,叶湘伦知道,方城不比其他城池,自己虽然由于个人知识问题,在某些方面的见解要高于常人,但对治军守城方面恐怕要远远不及普通将领,若自己带一个征战多年的老将,定然会对自己这名新披挂的将军不服,若带新将,自己又不太信任,于是灵光一动,便想到了甄先生。
叶湘伦和甄先生虽只谋过两面,但叶湘伦却对这位甄先生印象深刻,叶湘伦一向信奉直觉,虽只片面之缘,叶湘伦却觉得甄先生与众不同,定能不负自己所望。
蔡将军听到叶湘伦索要甄先生后,并没有过多追问,一口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