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提笔,多次思量,总算写完一篇。
又拿着细细看了几遍,稍做修改。怕叫宋问找出一丝瑕疵来。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
“洵儿。还不用饭?”御史大夫李伯昭推门进来,说道:“听闻你最近对城门一案诸多关注。今日还出城了。”
李洵起身喊道:“父亲。”
李伯昭抬手虚压,走到他桌旁,问道:“有何看法?你觉得谁对谁错?”
“村民出手打人是真,县衙不听民诉也是真。各执一词,皆不可全然取信。”李洵垂首道,“双方各有苦衷,然,无一方是对。”
“哦?”李伯昭有些高兴,“你既有这样的见解,说明你是的确上心了。”
李洵实诚道:“多亏先生提点。”
李伯昭:“先生?哪位先生?”
李洵道:“书院新从江南请的先生,名宋问。”
李伯昭:“你写的什么?”
李洵两手呈过:“略微见解而已。”
李伯昭拿起,阅览了一遍,颇有意味的笑了笑。
李洵不明所以:“父亲?可有问题?”
“写的已是不错。”李伯昭道,“你拿去问问你们先生,让他看看,可有问题。”
第10章 设身处地
宋问搭唐毅的马车,进城便被丢了下去。
她就慢悠悠的荡回家中,好在宵禁前到了。
第二日早上没有排课,晚上熬了会儿夜,到晌午的时候,宋问才出发去书院。
她次次来,都能被傅知山给逮着。
这次绕了个弯,还是被看见。
“宋先生!”傅知山怒道,“因你让学生外出,其他课业的先生都找不到学生了!这样下去,如何赶考?届时书院颜面扫地,谁来负责?”
宋问暗暗叫苦,谦卑交握着两手,应声道:“我一定教育他们,让他们好好上课。这群学生,简直是无法无天,竟敢跷课!”
“哦?”傅知山疑道,“不是你叫他们去的?”
“冤呐!真与我无关。”宋问拍手道,“不过他们对时政倒是的确很感兴趣。我如何骂,也骂不醒他们。做先生,难呀。”
“他们现在根本无心上课,你怎能骂他们呢?”傅知山耳提面命道,“他们都是因为有想法的人,有想法是好的,为人最怕是没有想法。但你要让他们明白,轻重缓急。”
宋问点头:“明白明白。”
李洵在尽头处喊道:“先生,上课了!”
宋问保持微笑。
傅知山无力摆手:“去吧去吧。”
宋问总算松了口气,往前跑去。
李洵失笑道:“先生竟然怕傅助教?”
“错了。我不是怕他,我是尊重他。”宋问道,“我不想刚来几天,就同他争吵。”
宋问走到门口停住,李洵道:“那学生先进去了。”
宋问点头,而后在外面听了会儿墙角。
里面诸人在紧张讨论。
“李洵,你再帮我看看。”
“你是真的好了,还看什么?李兄帮我看看。”
“不如我再添一句?”
“哎呀,我这顺序,该调一下为好。”
“我方才看了李兄的文章,文风大气,真是自愧不如。”
李洵眼皮微抬,想起昨日父亲的话,未有开口。
宋问抬脚向前,出现在门口,里面瞬间安静。
宋问摇着折扇,心中哎哟哎哟直叫。
坐到位上,喝了口茶,勾勾手指,示意他们都呈上来。
随后一张张开始翻阅。
众生挺直脊背,在下面仔细观察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