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分明是在逃避她的话。
知烟心中酸涩,久久不语。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陆迁挠头发,贼尴尬!
知烟偷偷望了一眼陆迁,大帅似乎不喜她侍寝。
她实在太笨,连个暖炉都点不好。
知烟将头垂得更低,违心地说:“只好让姐姐们来侍寝,她们都是大户人家出生,应该比我更懂一些。”
陆迁不假思索:“别,我还是习惯抱着你睡。”
他本身就对这些女人提不起兴趣,而且他听说在这个年代,宠婢的地位虽然不高,但是腰板挺得直,女人全靠一个“宠”字或荣耀或悲哀一生。
事已至此,他不让小妞侍寝其实是在打击她的尊严。
他是不会让人有机会嘲讽她的。
陆迁发觉自己情商挺高的。
就是自制力不怎么高。
为了小妞在人前扬眉吐气,让她侍寝确实是好办法。
可他……心里苦啊。
没错,他也给自己找过理由。
诸如小妞是他前世的恋人,前世该看该摸的都看过摸过,不算什么事儿,诸如在这个年代大家都十五岁嫁人,她不算小孩等等完美借口。
但他毕竟是个现代人嘛!
虽然他对她真的和其他女性不一样,她总能轻易激发他的保护欲和别的说出来会被和谐的欲……但他发誓,这绝对是潜意识的情愫。
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小妞可以激发出他的荷尔蒙,面对其他的美女,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陆迁扇了自己一下。
别解释了。
坚决一点!
他是要离开的,不能四处留情,他对小妞的情感绝不是爱恋!是父爱!
美人在怀,他要忍住!憋住!控制住他自己!……
再怎么禽兽也要等她长大嘛。
“大帅何不去将烟儿姑娘娶回来。”知烟突然道。
她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陆迁抱住她,“乖,别胡思乱想,大帅不会把对你的爱分给其他女人的,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来侍寝是最合适不过的,大帅最喜欢抱着宝贝儿睡,真的。”
每次陆迁抱她,知烟都会僵着身子,她紧张。
知烟躺在陆迁手臂上,长发散落在他臂弯,她穿着陆迁亲手为她缝制的吊带睡裙,性感锁骨露在外头,虽然只有十五岁,因为陆迁近半年的合理饮食搭配,她发育得特别好,身材玲珑有致,丰满程度已经不比当下已出阁的女子差了。
陆迁捂住鼻子,仰头。
千万不要流鼻血,给点面子好不好。
“大帅不必瞒我。”
她一说话,温热的气息扑打在他胸膛上,陆迁将头仰得更高。
知烟自顾自继续说:“王婶婶已经与我说起过了……侍寝,其实没这么简单的。大帅不碰我……是在为烟儿守身如玉,对么?”
陆迁下意识地点头,复又摇摇头。
哇这个王婶婶,宝贝儿还小跟她说这些干嘛!
“大帅千万不要怪罪王婶婶,她也是为我好。”王婶婶看着她长大,平时没少帮衬她,也是偶然听她说起,她与大帅共寝时除了睡觉什么也没做,怕她失宠,才会告诉她男女之事。
初闻侍寝的另一层意思,她既害羞又担心,后来经王婶婶一提,她方知晓,主子肯碰侍寝婢女的身子,是因为喜欢她们。
王婶婶说男人三妻四妾,难免分心,今日对她好,明日对别人好,都是常有之事,要学会知足。
她自小孤苦无依,经常挨饿受气,只有大帅是真心待她好,恨不得倾尽所有,只要大帅不赶她走,她已知足。
若能撮合大帅与意中人在一起,也算报恩了。
知烟靠在陆迁怀中,发现他心跳很快。
仰头对上他幽深灼热的眸光,心头一颤。
陆迁目光灼灼,近距离之下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想着想着……
“大帅,唔……”
如愿碰到她柔软的唇瓣,陆迁大脑一片空白,像遭到电击一般,整个人都被烧焦了,动弹不得。
空气被凝固。
陆迁反应过来——他到底在做什么!!!???
像是受到惊吓一般,一下子滚下了床。
他懊恼地抱头蹲在地上。
不行,不可以,no……
陆迁你这个禽兽!!
刚才是中邪了吗??
是的是的是的。
否则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十五岁的丫头有这种举动?说不过去,完全没理由……
虽然她长得很美很美……
这些都不是原因,他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
但是刚才……why?
突然间变态?
陆迁沉默着。
知烟像是被传染了,整个人也呆住了了。
过了好久,陆迁才抓起被子裹在身上。
知烟呆呆地望着卷被子逃离寝房的陆迁。
大帅这是怎么了?
听到浴房里发出水声。
大帅不是洗过一回澡了么?
九月天入夜很凉,大帅用冷水洗澡,着凉了怎么办?
陆迁打开浴室大门,就看到知烟赤脚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他的睡袍……
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满是无辜与委屈,却丝毫没有怨言,她的声音依旧轻轻地,像柔软的羽毛拂过他的身体。
“大帅,你忘了拿这个……”视线往下。
时间静止了三秒。
“——我靠!!”陆迁一下子跳了回去,砰地一声关上浴室大门。
草草草草!
他居然被小妞看光了????
知烟吓得脸色苍白。
她全……全都看……看见了……
男子的身子,似乎跟王婶婶描述的不太一样……
十分钟后,等陆迁反省完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知烟不在了。
陆迁穿上衣服,第一反应就是去她的房间。
没人。
刚洗完冷水澡,又是满头大汗。
“大人深夜追出来,莫非是有刺客?”王小二肩负保护主子的使命,睡在陆迁隔壁房,一听见动静,立刻起身听候吩咐。
“没有刺客,我在找宝贝儿。”
“原来大人在与知烟姑娘玩躲猫猫!”
王小二想起刚才那一声尖叫,一脸他什么都懂的样子,抱拳告退回房继续睡去了。
王婶婶因为知烟的缘故,在太傅府职位飙升,已经是一房管事,住的也是单间。
睡到一半突然听到知烟唤她,连忙爬起来。
“祖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王婶婶赶紧打开门让她进屋。
看清知烟身上的睡裙款式,笑得暧昧:“又给大人侍寝啦?不对呀,怎么大人今晚没留你在屋里过夜?”
知烟紧张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婶婶见情况不对,忙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别怕别怕,发生什么事儿了,告诉婶婶。”
知烟欲言又止,难以启齿。
但她没有别的人可以问了,拜娜妮与她话稍多一些,她看上去也不像是过来人,只有王婶婶能帮她解答疑惑。
“大帅他……”知烟艰难地开口,声音低得跟蚊子叫似的:“长得和婶婶给我看的画中人……有一点点不一样。”
王婶婶听得云里雾里,“哪儿不一样?”老脸揪在一起,“不对呀,都看见大人的身子了,你也脱成这样了,你们还没……那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