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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落在自己身上,能让肌肤都紧绷发烫的视线置若罔闻。
    当感到身后某个存在感爆棚的男人,气息犹如猛兽出笼,才慢悠悠的选中了一条与白霄今天着装有些相似的衬衣西裤,不紧不慢地穿上,旁若无人地换衣服。
    在打领带的时候,也许是太久没打过领带,到底末日不需要这项技能,一个带着温热气息的胸膛从背后包围住绵绵,气息喷在绵绵的鬓角和耳垂方向,透着微微的人气。
    绵绵确定自己只要稍稍往后靠,就能和男人完全贴在一起。
    从全身镜中,能看到男人略显疏离的目光,低垂着,一双带着厚茧的手从后包围,绕过双臂,给他打着领带,不得不说平日里没注意,白霄的手骨节分明,形状竟十分优美,再简单的事情在他手下都能带着天然的优雅。
    绵绵像是受了蛊惑般,任由男人的动作。
    男人的手臂偶尔与他接触,若即若离,像一根羽毛似得挠着。
    “发什么呆,昨晚找我何事?”男人打完领带,就撤开了,那冷静自如的模样好像刚才的暧昧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绵绵顿了下,呵呵,这个混蛋真是一点都没变,“我想出国攻读工商管理,还没选好学校,爸觉得哪所比较好?”
    气氛凝固了。
    白霄望着他,眼底像一汪深潭,底下隐藏着什么巨兽。
    随后就转身走向门外,背对着绵绵,“国外不安全,白家鞭长莫及,这事不急。下楼,吃饭。”
    绵绵看着早已没人的门口,眼底缓缓凝聚起笑意。
    就知道你舍不得放我走,看你忍到什么时候。
    憋吧,憋不死你!
    第246章 法则156:摊牌
    这段时间里,他喊了禁书数次, 曾经见过的光团好似沉寂了, 而功能却还保留着, 只是再无人伴他左右。
    绵绵隐约感到, 这可能与他这次忽然回到第一世有关系。
    半个月说长不长, 却足够让绵绵感受到白霄这个男人在方方面面的潜移默化,这样的习惯就像被一寸寸侵犯着属于自己的领地,让人从心底深处滋生出毛骨悚然的紧迫感。
    白霄就像一个对调料搭配精准无比的料理师, 慢条斯理地将一盘佳肴以自己的方式烹饪出想要的味道。
    绵绵知道, 这个男人, 正在狩猎他!
    或许, 他们正在互相狩猎。
    大清早, 他接到了来自校方的电话,通篇的英文, 重点就是白先生你很优秀,但是并不适合我们学校。
    通常情况, 校方不会刻意来电话, 寄推荐信的学生那么多哪里会理会万千书信中的一个。既然来了也就是对他的身份有所顾忌,校方为何单单凭一个名字就知道他是谁, 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授意, 又怎么会额外知会他, 而那人做得如此明目张胆,好似在展示他的掌控力,告诉你他有多么无所不能。
    说白家鞭长莫及, 还真是够谦虚了。
    那男人想把他锁在这个城市,他的视野里。
    肢体接触也日益增多,比如与白零几人在练武场里过几招,白霄偶尔会亲自下场,那时候他就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来应付,打斗中的触碰再正常不过,如果不是那日晚上的身体记忆,都会以为自己想太多。
    绵绵下楼的时候,是七点十分,白家已到早餐时间。
    “爸,早。”这些日子,在称呼上他顺从了白霄的要求。
    “恩。”白霄应了一声,摆了下手让白瑜准备上绵绵的早餐。
    正在用餐的白霄只扫了一眼,就平淡无波地收回了目光。这要换了早年可就没那么好了,白家规矩重,早餐是准时七点,可早不可晚,晚了就要受教训,如今白霄这般轻描淡写地揭过算是对他极为宽容了。
    绵绵穿了一件白衬衫,下着黑色西装裤,像青葱儿似的散发着年轻的朝气,从二楼缓步下来,更衬得长身玉立。
    站在餐桌边低声报告业务单的李总差点就没认出这是他印象里叛逆不羁的太子爷,那张脸虽然完全没继承白爷的俊美,但那干净利落的模样令人耳目一新,特别是一双深邃的眼,那潋滟中直泛着令人悸动的危险气息。
    容貌依旧没变,可这短短时间里气质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收回目光,微弯身,“大少。”
    绵绵点头回应,当然没有喊出对方名字引起怀疑。在上辈子白霄“死亡”的那段日子里,接管了白氏,对这些股东们也算了解,这位是寰宇娱乐的李总,直接对董事长负责,这辈子对方还没见过自己,却不代表对方连自家企业的太子爷都不认识。
    入座后,餐具已经摆在面前,很朴实的餐点却透着低调的奢华,单单从原料上就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作为一个百年世家的底蕴就在此了。良好的教养让他已经习惯食不言寝不语,绵绵目不斜视,而白霄又进入工作狂的状态,就比如好好的早上,他必须要听冗长的数据报告来度过。经过白霄示意,李总继续念着文件上的数据分析,不急不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当绵绵准备用餐的时候,忽然一双银筷进入视线中,男人把猫耳朵里的胡萝卜给一片片挑出来。
    这是绵绵以前不爱吃的东西,对,是绵绵的,而非白展机。以往在白家用早餐的时候总会不自觉挑出来,当然不是不吃,白爷可不是那么宽容的家长,放在一旁等其他吃完了再一口气吞下去。
    白霄有时候也不想崩那么紧,让孩子对自己越来越害怕,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那是以前的绵绵,在末日待了那么长的时间,挑食这个坏习惯自然而然改了。
    白霄将那碗里的胡萝卜挑出来,放入口中咀嚼,整个过程都安静、优雅,绵绵没有动作,一旁职业操守极高的李总也楞了下,谁说白爷对大少不满意的,这根本就是满意得不得了了吧,哪里还像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白爷,看把儿子宠的,都要上天了。
    这种太过人性化的举动,与白爷平时的作风实在相差甚远,甚至是不合规矩的,也怪不了他大惊小怪。
    “爸……”
    男人吃完儿子碗里的胡萝卜,掀了掀眼睑,“怎么?”
    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那么理所当然。
    随口说了句没什么,绵绵低下了头,耳根子有些发红。
    有些事由白霄做起来,总透着那么点不一样的味道,这个老男人,居然在用这种方式,追求他。
    所以,他该怎么回礼呢?
    绵绵暗暗想着,用饭速度快了很多,并胃口很好地多添了一筷子,任何在末日待了一段时间得人恐怕都会对食物有某种程度上的执着。
    “早上八点的课?”
    出门时,白霄转身问了句。
    你连我的课表都给背出来了?绵绵点了点头,白霄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强势地进占他的生活。
    “一起,送你过去。”
    “不麻烦爸了,我开自己的车。”白家对白展机这个儿子在物质上可是从来没亏待过,几辆跑车停在车库里放着呢。
    白爷也没说什么,那黑漆漆的瞳孔这么平静地望过来,激得绵绵心神微漾。
    这世上,大约也只有白霄才能让他全身颤栗,如同吸食了毒品般上瘾。
    与白霄一同坐在后座,绵绵看了看窗外,“爸,到了。”
    “恩,今日下课来崇林区的分部,你也该接触下公司事务了。”从文件上抬头,白霄此时带着金丝边眼镜,显得温文儒雅,毫无攻击力。
    “我知道了。”绵绵的目光赛雪欺霜,加上有别于平日的打扮,剪裁得当的衬衣勾勒出完美的身形,扣子扣到了顶端,透着一丝严谨和清俊的气息。
    不知不觉间,这个孩子已经成长为拥有自身魅力的青年,而他…是不是已经老了。
    到了校门口,站着一个英俊的公子哥儿,引得来来往往的人驻足,窃窃私语。
    正是不嫌事大倚在一辆跑车上,在王品世家遇到的王家瑞。
    自从在电梯里碰到绵绵后他就夜不能寐,作为一个异性恋者他不但对男人秒硬,甚至还被按在地上道歉,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哟,大少,多日不见。”看到绵绵下车,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打招呼。
    那次回去后他还特意去调查了一番这位大少究竟是谁,居然是白家的继承人,那个不学无术,混在太子圈里的大少爷。
    这样的人物他可得罪不起,也难怪自家哥哥要他来道歉了。
    但王家瑞生来就带着逆反的骨头,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性子,让他道歉根本不可能。
    所以拖到了这大半个月,就硬是没有来找过绵绵。
    要不是后来他找了几个小男孩,测试自个儿的性向问题全以失败告终,也不会想着过来彻底试验自己对男人是不是真的有兴趣,他相信自己一定是正常的!
    绵绵,感到某个还未离开的男人视线投到这儿,忽然凑近王家瑞。
    王家瑞被绵绵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你、你干嘛!”
    知道自己背景比不过对方,打又打不过,只有虚张声势道。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这可是你自找的。”绵绵轻声说。
    王家瑞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绵绵攫取,几乎迷失在那双如魔般的瞳孔中,呼吸为之一滞。
    速度快到极致,只是手指在空中几个点到即止,王家瑞只感到身上有无数滚烫的溪流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他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许多,不是吧,这才刚看到白展机,就又、又硬了!
    难道他真的喜欢男人,还是眼前这个?
    他只感到面前一阵阵发黑。
    无法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
    绵绵可不管王家瑞如何生无可恋,转身之际,感到某道几乎要将他射穿的视线,炙热和疯狂的占有欲,哂笑着。白霄,这场回礼可好?
    当下午课程都结束,绵绵却发现自家日理万机的父亲那辆专车停在那儿,开了后车门,果然看到白霄那张俊美冷漠的脸。
    “爸,您今天怎么有空?”绵绵明知故问,完全无视了车内压抑的气氛。
    早上那一出果然刺激到他了,再不出手就不是白霄了。
    白霄并未理会绵绵,待人上了车,车子就发动了。
    来电铃响起,绵绵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易品郭。
    “你出院了?”自半个月前去医院看了一眼后,绵绵就没有再去,几乎等于宣告退出易太子这个圈子了。
    无论被圈子里的人说“白展机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是“你看你平时对他多好,等你出了车祸,连个人影都没有”,绵绵都没有再联系过易品郭,他重新回到第一世的时间,并不想像上辈子那般,特别是最后易品郭对他的心意,既然无法回应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希望。
    “展机,我这次车祸不是意外。”
    “所以你想说什么?”
    “小心…你父亲……”总不能说,我怀疑这是你父亲干的,但我没证据,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对付我。而你是他儿子,直说你父亲如何这不是添堵吗。
    绵绵看了眼白霄平静的侧脸,即便听到,这个男人也总是如此不动声色。
    挂上电话,绵绵看向车外,“爸,这不是去崇林区的方向。”
    却没得到男人的回应,好像明知开错路也继续前进。
    “安静坐着。”男人闭目养神,靠在椅背上,历史的厚重感在他身上镌刻着独属于他的锐利与风雅。
    车子靠着路边停下,开车的白瑜下车,车内逼仄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氧气似乎也随着白瑜的离开而抽走。
    待人走远,绵绵想着,不会是早上刺激过头了吧,略带迟疑地喊了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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