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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司阳一面在心里腹诽,一面委委屈屈的看卫小凤。
    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真的不能宽大处理么?
    他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竟然这么娇弱,不知者无罪嘛。
    “卖萌没用。”卫小凤特别的冷酷。现在就是来个萌神,都没法打动他。
    “我觉得挺有用的。”
    薛承修走进输液室,打量了一下郁司阳的脸色,还好,虽然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
    那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简直萌死人。
    刚才他找医生问过,症状不是特别严重,不过今后要特别注意保养,冷的热的刺激性的辛辣的,能不吃就不吃,尤其是不要再暴饮暴食。
    “薛总。”卫小凤神色不善,“您一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怎么好劳动您的尊驾探望旗下艺人。”
    薛承修轻笑一声,摸了摸郁司阳的头,说道:“我家孩子生病了,在忙也得来看一看。”
    “您也说了,郁司阳还是个孩子,”卫小凤提醒:“他还小。”
    薛承修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
    他以前可没发现卫小凤是个这么尽职尽责维护艺人的经纪人。
    还是说,他家孩子就是特别讨人喜欢一些。
    “前些日子,我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见到湛亨。”
    卫小凤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副“你再多说一个字,你就死定了”的表情。
    薛承修哪是那么容易被人威胁到的,只听他接着说:“湛亨瘦得厉害,一看就是为情所苦。”
    “他瘦不瘦,关你……什么事。”卫小凤差点儿爆粗口,到底还有一丝理智在,记得这个是老板,勉强把“屁”字收了回去。
    薛承修在郁司阳右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顺手捏了捏他的脸,对手感很满意,于是心情甚好的给卫小凤刺上几刀,道貌岸然的说:“湛亨是公司的摇钱树,为了让他给公司赚更多的钱,作为老板,我自然是希望他身心愉悦,没有烦恼。”
    郁司阳不高兴的摇脑袋,把钳在脸上的手甩开。
    ——都说了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的。
    卫小凤深吸一口气,就要破口大骂,对上郁司阳和罗鹏四只亮晶晶充满好奇的眼睛,硬生生把气憋了回去。
    “我们去外面谈。”
    说着,不管薛承修有没有跟上,率先走出了输液室。
    “阳阳,我先去和你们卫总沟通沟通,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薛承修吩咐道。
    罗鹏等卫小凤和薛承修都走远了,才凑到郁司阳身边,作严刑逼供状:“小郁,薛总为什么要叫你‘阳阳’?叫得这么亲密。”
    “啊?”郁司阳一脸懵圈。
    不是在好奇小凤哥和湛影帝之间不能对外人道的事情么。
    怎么话题转换得如此之快,都没有前情提示。
    “等哪天你被人卖了,还会去帮卖你的人数钱。”罗鹏恨恨的拍了一下他的头。
    郁司阳狐疑的看了罗鹏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惊讶道:“对啊,为什么薛先生要这么叫我,感觉好可怕。”
    罗鹏:“……”
    反射弧还敢不敢更长一点。
    那边,卫小凤把薛承修叫出去,两人一先一后走到慈心医院住院部的花园里,在一张供人休憩的长椅上坐下来,中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
    卫小凤冷着脸不说话。
    薛承修也不着急,闲适的靠在椅背上。
    这个时候,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风。
    “小郁是个很单纯的人,”卫小凤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就算是遭逢巨变,他依旧是我两年前认识的那个一根筋的孩子。”
    薛承修明白卫小凤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过他可不爱听。
    在排除了郁司阳是薛承继派来的人的嫌疑后,薛承修以最平常的心态观察过郁司阳一段时间,撇去其他的因素,郁司阳是他比较欣赏的一类人。
    有天赋、勤奋、心无旁骛、纯粹透彻,认定的目标就会努力的去完成。
    他好几次看到,那孩子一边切菜,还一边背台词,还跟他打听富二代应该是什么模样的,倾尽全力的去揣摩他得到的那个角色。
    在这样浮躁的时代,能够这般脚踏实地去做事的人越来越少。
    “所以呢?”薛承修神色倨傲。
    他家的孩子有多好,他明白就行,不需要别人来说明,然后以“为他好”的名义,来进行道德绑架。
    卫小凤明白自己似乎触了薛承修的逆鳞,不过有些话,他不得不说,“薛承修,你不适合郁司阳。”
    薛家的继承人,擅于算计人心,他真要算计郁司阳,那个笨蛋估计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什么。
    “适合不适合,可不是你卫小凤说了算。”薛承修好整以暇的说:“我倒是觉得你和湛亨挺适合,怎么不见你们在一起。”
    如果现在手里有个火箭炮,卫小凤绝对扛起来,一炮把薛承修轰成渣。
    这人真是空前绝后的讨厌。
    他们明明在说他和郁司阳的事情,做甚么又要谈及湛亨。
    不说湛亨他会死是么。
    薛承修轻笑:“卫小凤,有句话叫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不应该去替别人决定他的人生。”
    每次在卫小凤面前提到湛亨,他就是这副炸毛样,真该让圈里那些说他高冷的人来看看。
    “小郁不是别人。”卫小凤嘴硬道。
    薛承修脸上的笑容瞬间隐没,淡淡的瞥了卫小凤一眼,“他对我来说不是,对你就是。”
    “他比你小了十岁,你简直是个禽兽。”卫小凤终于不淡定了。
    薛承修冷哼:“既然被按了这个罪名,我是不是该把禽兽坐实。”
    “……”卫小凤一脸怀疑,“你会这么有节操?”
    薛承修突然笑了,笑得卫小凤背脊发凉。
    看来卫小凤的日子实在是太好过了,也该给他找点儿事情,免得他总关心别人家的闺房之事。
    第20章
    郁司阳打完针就被薛承修独裁的领回了家。
    虽然他极力反抗过。
    但是没用。
    薛承修想要做成什么事,一般很少有人能阻止得了他。
    卫小凤在“出去谈谈”之后,说好的“不要再去”就被他自己吃掉了,还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拍拍郁司阳的肩膀,长叹一声,走了。
    罗鹏就更别提了,对上薛承修平静的目光,后者一个字都没说,他就秒怂。
    郁司阳就一脸懵圈的被薛承修牵回了家。
    “你的助理已经去帮你收拾行李了,待会儿就会送过来。”薛承修坐上车便开始看文件,开完会就过来医院,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他处理。
    “薛先生,我有住处。”郁司阳小声提醒道。
    虽然他从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在哪儿都是寄人篱下,孤儿院潮湿腐朽的逼仄小房间他也住了十来年,从孤儿院出来后,没有住处,四处漏风的桥洞下他也睡过,他对住处是真不挑剔。
    他从小到大得到过的帮助很少,因此对每一个帮助过他的人,孤儿院的杜阿姨、学厨时的师父、卫小凤、罗鹏还有薛承修,他都非常的感激。
    郁司阳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每个帮助过他的人,他都牢牢记在心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回报对方。
    因此,薛承修要他去做饭,他总觉得别扭想逃跑,还是……咳……畏惧强权的去了。
    至于对方说的“做一顿饭抵一千块钱债务”这个话,他只当是玩笑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该还的,他绝对不会赖账。
    作为男人,必须要有担当。
    但是住进债主家里去,那不是担当,是负担。
    这样让他压力很大的好么。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算是包身工,也不能无止境的压榨呀。
    瞅瞅他那渴望的小眼神。
    薛承修把手上的评估报告放下,抄着手,说:“所以呢。”
    “呃……”
    哪里还有那么多“所以”,当然是各回各家啊。
    郁司阳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强烈愿望。
    “王姨已经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了。”薛承修拍拍他的头,重新拿起评估报告,“听话。”
    他的人,怎么能跟别的男人住一起。
    “薛先生……”
    薛承修把文件收起来,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的说:“你现在是住在你那个助理租来的房子里,没错吧。”
    “是经纪人,不是助理。”郁司阳纠正道。
    是什么都无所谓。薛承修绕过这个无关的话题,又说道:“你的经纪人租的是两室一厅,在政育路上,因为地段还算繁华,房子虽是简装,月租也不便宜。”
    郁司阳低声说:“嗯,一个月要四千二。”
    何止是不便宜,是很贵呀。以前他一直住在酒店的员工宿舍,不太知道租房的行情,没想到那么小的一个房子,居然要四千二一个月,这还不包括水、电、天然气、物业等费用。
    他和罗鹏手上都没有太多钱,四千二已经是罗鹏能够找到的性价比最好的房子了,再便宜一些的就位置太偏僻,交通就不太方便了。
    云中市的房价真的是高得离谱。
    “你瞧,租下这样一套房子,对你和你的经纪人负担不算轻的吧。”薛承修循循善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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