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不理,绕开纳米罩子快步疾走。
小虫想要跑出罩子去追又怕被射,只得顶着罩子追去。
可罩子罩住三人已经十分拥挤了,三人挤作一团根本就走不快,哪里追得上村民?
妇人眼看女童就要被扛得走远,又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也把众人的注意力从土豪金的魔术拉了回来。
在众人眼中土豪金变的这一手魔术确实亮瞎了钛金眼,但还是解决不了眼下的燃眉之急,无法阻止女童被扛走活埋,也不能永远躲在罩子里一出来就被射,这样一闹也彻底得罪了村民连累了大家。
这么一来,危机非但没有解除,反而加剧了。
众人想到说不定就要被小虫这个作到死的家伙累死在这里了,都颇有怨念,至于之前小虫扔石头救人还和土豪金、小鱼一起逗引巨人掩护大家撤退的事,在燃眉危机面前却被迅速淡忘了。
这就是人性。
只胖子、天赐宝贝和你魅儿几个虽也恼怒小虫非要作到死,却还是着实替三人担忧。
逗你直播的主播们眼瞅着小虫三人被乱箭射死是迟早的事,害怕归害怕,但眼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幸灾乐祸。
倒是小虫自个,却没那闲功夫担忧自身的安危,他的心一直为女童揪着。又暗暗咬牙发狠,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她被活埋!
只是,他又有什么法子呢?
小虫十分惶急,急得智脑都快要当机了,还得不停地算,拼命算。
怎样才能救女童呢?
从村民对女童发病的反应来看,似乎比对瘟疫什么的还要恐慌得多,感觉如果治疗不了的话,女童无论如何都要被活埋的。
这样看来,治好女童的病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可问题是,从村民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施救打算来看,似乎在他们心目中女童这病是无可救药的绝症,根本就没有施救的必要。
根本就没人能治得了女童这病。
从村民们的极度恐慌来看,甚至可能根本就没人知道这究竟是病呢还是什么别的可怕东西。
小虫却有些眉目了。
几乎可以肯定,女童这病跟那超自然力量有关,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可能会变成大脸怪三头蛇那样的怪物,这也可能是村民们恐慌的主要原因。
只是,知道归知道,怎样才能解决问题呢?
小虫努力用智脑算呀算的,忽灵光一闪,眼睛一亮。
却是想到,女童体内是不是也有暗属性?
会不会,症结就出在暗属性上面?
又异想天开,如果把暗属性抓出来,女童会不会就得救啦?
只是,暗属性似乎并不容易抓出来,大脸怪和三头蛇都是濒死才会给出来。只不知,龙爪手已经升到2重了会不会有所改善?那个叫探测的特效会不会有什么帮助?
又想到,女童会不会也跟大脸怪三头蛇一样,暗属性没了也就死了呢?
小虫一点把握都没有。
只是,眼瞅着女童都被扛到树林边了,再往里走就要被活埋了,当此生死关头,就算是异想天开对于小虫来说也是救命草了。
小虫不再犹豫,急忙用蹩脚的阿特兰蒂斯古语喊道:“我能救她!”
土豪金和小鱼不知小虫喊什么,都一脸懵懂。
屋里众人不知道这个作到死的家伙又要折腾什么幺蛾子害己累人,都越发的气愤了。
有些村民却似乎听懂了,愣了一下。
就连绝望尖叫的妇人也停了下来,看向小虫。
只是村民们愣了一下之后,又都相顾摇头,显然是不信的。
那扛着女童的村民也是顿了一下,便要钻进树丛里了。
小虫急忙又喊:“我真的能救她!”
村民们都嗤笑摇头,又似乎有些恼怒小虫都这种时候了还敢在这胡说八道,就连张弓搭箭指着他的村民也目光一凝,又想放箭了。
那妇人看向小虫的眼神却疯狂闪烁着,交替着绝望和热望。
扛着女童的村民却一头就钻进了树丛里。
小虫急得直跳脚,也顾不上乱箭穿心了,一把掀开罩子钻出来,狂吼:“我真的能治她!”
村民们怒了,这家伙都把人害死了还敢在这大喊大叫,真真是欺人太甚!
张弓搭箭的村民就要放箭了。
屋内众人简直都要气疯了,这家伙非要作死到底吗?
土豪金和小鱼急要把罩子推前罩住小虫,忽听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急转头看去。
众人也都闻声望去。
却是树丛里忽然一阵响动,突然就看到本来扛着女童和拿着锄头的两名村民空着手没命似的逃窜出来,还边跑边惊恐地回看,就像有恶傀在后面追着似的。
众人都看得既惊骇又懵懂。
小虫也暗暗惊骇,树丛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东西发出那一声兽吼?两名村民为什么这么害怕?
就在这时,树丛里慢慢走出了一个人,怀里居然还抱着女童。
那人一直低着头,披散的乱发把整个头脸都遮住了,只能从身形上看出是个男的。
那人一步步走来,步伐有些僵硬,却始终没有抬头,根本就看不出长啥样。
看情形,那人似是从村民手里抢走了女童,给送回来了。
小虫大喜,正要迎去。
忽听村民们骇极惊呼,全都没命似的逃了开去,那呼天抢地的情形,简直就像世界末日真的来临了似的。
就连本来按住妇人的两名村民也赶紧松手,有多远逃多远了。
屋内众人不知村民们为啥这么害怕,也看不到那人的头脸,只看他走来的情形却都莫名惊悸。
妇人却死死地盯着那人,一步步迎过去,眼中交集着欢喜和难过、爱怜和疼惜、依恋和惊惧……,实在难以想象人的眼里怎能同时交集着这么多相互矛盾的情绪。
在众人注目之下,妇人和那人终于面对面走到了一起。
那人停下了脚步,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也始终没有抬头,只把抱着的女童僵硬地递给妇人。
妇人却并没有接女童,而是颤抖着把手伸向那人的头脸。
那人却急忙退步,竟似是有些害怕那柔弱的妇人。
妇人不依,一步踏前,仍把手伸向那人的头脸。
那人不退了,却把头压得更低了。
妇人双手隔着长发轻抚那人的脸颊,又把他的头轻轻托了起来,还分开了他披散的乱发。
那人的头脸终于能看清了。
屋内众人轰然发出骇极惊呼。
本来已经走得远远了的村民们又惊呼着四散逃窜。
小虫也吓了一大跳,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