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逍遥王宋亦,他这个人最在行的就是吃喝玩乐,对于书画上却很有兴趣,但宋亦最喜欢的还是听戏。前年特意赶往江南听一位大江南北有名的名伶唱曲,为此还赏了不少珍宝。
宋亦一进御书房见到宋世琛也只是很敷衍的行了一个礼,未等宋世琛开口就道:“皇兄,你这时候找臣弟来做什么?”
宋世琛放下了狼毫,合上了奏折道:“你莫不是又听戏听到最精彩的桥段了?”
“臣弟也觉得奇了,怎么臣第每次听到爱听的桥段皇兄总是派人把我叫走?”宋亦抱怨道。
宋世琛抬眸看着比自己小四岁的宋亦,只是笑了笑。宋亦一身十分华贵的青天玉竹袍,上有金线绣的祥云,用玉片做点缀的翠竹,腰上系着一条用绿宝石与银共同制成的华美腰带。墨发玉冠,身形修长。容貌清俊秀美,一双含水的桃花眼风流十足。
“今日找你来是有东西要赏你。”
“什么东西?”
“你最想要的好绸锻,出自前朝名家的画扇,上好的暖玉,那块曾祖的端溪砚和徽墨。”
“皇兄。”宋亦眯起了眼,“你之前可没那么大方啊!你不是还说要提倡节俭吗?”
“今时不同住日。”宋世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从龙椅起身走至宋亦面前,抬手拍了拍宋亦的肩膀。
“皇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皇兄,你有话就直说,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皇弟,你只要知道这些日子你要把你所有能穿戴的奢侈物都穿戴出来,在京城里晃晃就好了。”
“就这样?”宋亦有些不太相信。
宋世琛登基以来赏了他不少好东西,但因宋世琛提倡节俭,宋亦每每想穿戴那些价值千金的物件总是惋惜不已。现在突然告诉他,他宋亦可以有多奢侈就多奢侈的过,让他怎么不纳闷。
“对,就这样。”
宋亦出了御书房,刚好遇上廊下的卓山吩咐下面小太监做什么事情,宋亦认真听了听,正想上前时,卓山已经吩咐完了。卓山一转身,正好瞧见宋亦,忙上前行礼道:“参见王爷。”
“免了,你刚才怎么让人往长乐宫里送那么多东西?”
“陛下分咐的。”
“那长乐宫里住的是什么人啊?”宋亦挑了挑眉。
“这个……“卓山顿了顿,低声道:“沧海遗珠。”
“沧海遗珠,沧海遗珠。”宋亦不解的低喃。卓山识趣的行礼退下。
“遗珠.....明珠。”
宋亦微不可察的勾唇一笑,仰头阔步的离开。
赵仪回到赵府时已是午后了,一回府,赵相就让人把赵仪叫到书房问话。
“父亲。”赵仪盈盈拜下。
赵相从文案中抬起了头,笑道:“快坐。”
赵仪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拢了拢衣袖。
“情况如何?”
“回父亲,孩儿借口前往清华池赏荷路过长乐宫时往里看了一眼,细细想来庭阶下站的那名身着短褐的女子应该就是陛下为从民间带回的女子。”
“何以见得?”
“因为,周围几个宫女都围着她,目光也全落在她身上。”赵仪思索着。
“嗯。”赵相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那女子在做何?”
“挽弓搭箭。”
“那你可有看到她的容貌。”
“未曾。”
“罢了,今日你也累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是,父亲。”赵仪起身又一行礼,缓缓退出书房。
赵仪之前并未多想,如今细细想来那名女子挽弓搭箭的动作莫名感到熟悉,很像一个人,很像明珠郡主谢云殊。但是,安山侯一家又在流放过程中被暗杀,尸首都下落不明。
赵仪走在廊下,笑着摇了摇头。
怎可能是她?她都已经死了七年了。
玲珑在庭阶下练习射箭,一练就是两个时辰。
听雨站在玲珑身边,用帕子轻轻擦去玲珑额前和鼻尖上的汗珠。
“姑娘怎么这般厉害?”
听雨的话里都是藏不住的羡慕。她从小就被家里人送进了宫,从未好好看过宫墙外的世界。
“跟一个老猎户学的。”玲珑垂下了手,将弓交于听雨喃喃道:“手还没生。”
玲珑没有骗听雨,她确确实实是跟一个老猎户学的,那个老猎户就是安山侯。
“姑娘可要浴沐?”
“嗯。”
次日。
玲珑坐在床上,展开包袱收拾着东西,听雨在这时端上来一碗绿豆汤。
“姑娘。”
玲珑抬头,停下了手里得动作接过那碗绿豆粥喝了起来。听着听雨说着这几日宫里发生得得趣事,玲珑只是笑着,不做应答。
听雨退下后,玲珑将包袱收好从床上起身时只觉的眼前发黑,胸口闷的厉害。才走一两步,便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喉咙里涌上来,血从玲珑口中溢出,血腥味和铁锈味充斥着她的口腔和鼻子。
中毒了?是那碗绿豆汤吗?
玲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在床边,玲珑凭着毅力将床上两包袱扯下来,慌乱的打开,在里面翻找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就往嘴里丢。在意识模糊之前,她隐约瞧见远处的门槛处有衣裙在晃动,看颜色,好像是听雨。
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