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院子里还在嚎的木河小王氏木金富外,老王氏几个终于爬了起来,人们立刻七嘴八舌问开了。
老王氏分开众人,就要冲过来和木安可拼命,被众人硬是给拦住了。没看人家小姑娘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一手扶腰,一手捂头,气喘吁吁的,一问,好么,头疼、腰疼、浑身都疼,你还拼个屁的命啊,人家都快真的没命了。
老王氏一边和众人颠三倒四地解释,一边又破口大骂木安可狼子野心,竟敢打长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众人听的云山雾罩,什么?你说你们这一大家子都是被二丫打的,你信不信?噢!你不信啊,那是,我也不信,这怎么可能呢是吧?嗯!是呀,是不可能。。。呵呵呵,木河你赶紧起来吧,她们女人家哭喊两声讹讹人也就罢了,你这大老爷们的也这样。。。。。。啥?你的胳膊让二丫给打折了?还,还发誓?呵,呵呵,你想发就发吧。。。。。。金富,你也这么大了,瞧这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丢人不?也是让二丫打的?也跟你爹一样的发誓?噢!你不发呀?行行行,不发就不发吧。。。。。。金贵,你身上咋这么臭哩。。。。。。木河家的,你嘴咋了?也是二丫打的?不会吧!瞧你这么‘壮实’的身材,哈口气就能把二丫吹到北山根了,她还能打得了你?不会吧?你看,他们都说了不会。。。。。。
。。。。。。。。。。。。
正乱哄哄间,忽听一个威严的声音道:“都在闹什么?”
人们一看,原来不知谁把村长田喜来给叫了来,人群立刻安静下来。木安可一看,赶紧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站到田喜来身边,颤颤巍巍地、低低怯怯地叫了一声:“村长爷爷。”
田喜来有些生气,前两天木家三房分家,他拉了偏手,这两天光听村子里的人背后议论他处事不公,肯定得了好处什么的。就这样,老王氏还又找事,就不能给老子消停点?
由于心怀愧疚,就对木安可笑了笑说:“二丫别怕,爷爷给你做主了。”
那边老王氏一看没人拦了,又加上前两天为了分家的事,背后给田喜来家偷偷的送了二十个鸡蛋和二十文钱,这田村长肯定是向着自己的,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于是,趁人不备,便一头朝木安可撞了过来。
木安可嘴角露出一个嘲弄的笑,伸手一拽田喜来腰后的衣服,把田喜来拉到自己站的位置那,自己则闪身躲过。田喜来听得院子里还有人在嚎叫,正在探头看,就被木安可拉的横跨了两步,回头正想问怎么回事呢,就见一个庞然大物向自己小腹撞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一下子被撞个正着,他口中“哎哎哎”地叫着,伸出两只手朝两边划拉,想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身子,但是身边什么也没有,人们都离得远远的,只有一个木安可或许能拉得住他,但是,木安可会拉他吗?慌忙挣扎中他下意识地抓了老王氏一把,结果可想而知,我们的村长大人就“扑通”一声仰面倒在地上了,由于他抓的那一把,老王氏也跟着倒了下来压住了他,只是压的地方不太好——老王氏的脸正埋在田喜来下身那个微妙的、不可言说的地方上(╯□╰)。
人们先是一愣,接着“哄”地大笑起来。除了几个没出门的大姑娘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之外,剩下的有拍着胸口笑的,有捂着肚子笑的,有搂着树笑的,有的甚至干脆坐在地上拍着地面笑的,就连木安可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又赶紧低下头强忍住了。
田喜来双手按地直起身来,一把扒拉开老王氏,脸红脖子粗地怒吼道:“不像话,不像话!”
有几个人忍住笑,赶紧过来扶起田喜来,又是拍土,又是整理衣服,又问可伤了哪里。老王氏一看没人注意就又朝木安可扑过来。
木安可装成很害怕的样子,哪里人多往哪钻,人们有拦的,有躲的,有哄叫的,几个男的更是躲的远远的——怕被老王氏也来个“亲密接触”。场面立刻又乱哄哄起来。危急中,村中有名的老光棍李石头挺身而出,勇敢地站在木安可面前,并大声喊道:“二丫别怕,我来护着你!”
人们一听笑声更大了,纷纷调侃李石头:“我看你不是想护二丫,而是想让王婶子撞你吧?”
李石头端起脸,义正辞严地说:“胡说八道,我李石头为人光明正大,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
“那你是啥人?”人们问。
“我,我当然是好人了。”
“。。。是是是,你是好人!好人,你快去帮忙吧,我们就站到边儿上去了哈。”
另一边田喜来被拍了灰,整理好衣服,见这边还在闹腾,顿时怒了,心说你们一个个的,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便大吼一声:“别闹了!”
人们一看,噢!村长大人可是真发火了,赶紧停下笑闹。可心底的笑岂是想忍就能忍得住的?于是一个个的表情就都精彩万分起来(想想吧,那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群人拼命忍笑的场面)。
只听田喜来说道:“回来了,老四?”
人们顺着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对面站着几个人,当先一个五十出头,头发花白,紫棠脸,一身布衣,肩上搭个褡裢,正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他身边站着一个脸色憔悴的女子和一个扶着她的少年,正是木香和木青。
粗大腿来了,这下可是真的安全了!
木安可赶紧跑过去:“四爷爷。”那声音,充满了恐惧与依赖。
木守旺点点头,“嗯”了一声问道:“这——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