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吧,皇后娘娘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这冷宫之中!”黄氏迈步走进来,无比嚣张地笑着,贱人,你也有今天么?
“黄氏,你出去!”灵儿喝道。
“皇后娘娘的家传规矩也不怎么样么,竟然让一个奴才呵斥主子!”
“你?哼!”陈红莲冷冷一笑,“谁说你是主子的?”
“自封的吧?”灵儿也冷笑。
黄氏双目一瞪,骂道:“大胆奴才,主子永远是主子,我再不济也做过皇上的女人,你,算什么东西?”
“做过皇上的女人?呵呵,别笑死我了!”
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黄氏脸色一变,扭头就要走,却被来人一把攥住。
“你,你放手!”她挣扎着。
“贱人,给我下/药,让我滑了胎,我的孩儿就这么没了,贱人,赔我儿子命来!
刚来的这个是春贵人乔氏,当初就是吃了黄氏的一块糕落了胎,后来蓬头赤脚浑身是血地跑去找黄氏算账,惹厌了皇上才贬到冷宫的。自从黄氏也进来后,乔氏是天天找上门和她打闹。
“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是别人陷害我的,你快放手,啊——”
乔氏身量高,她一把抓住黄氏的头发就是一通扯。
乔氏一边扯一边挠,一边口中不停地大骂。黄氏也双手乱抓,口中乱叫,场面立时乱起来。
狗咬狗!灵儿心情畅快地看着热闹,叫你个贱人骂我,看!报应来了吧?
拉扯中乔氏被裙角绊倒在地,黄氏也随之倒了下来,黄氏又趁机手脚并用骑坐在了乔氏身上,并对着乔氏的脸就是一通挠。
“贱人,那块糕是我给你的吗?你自己嘴贱非要抢我的点心,现在还要怪我?那是因为你的命贱,怀不起尊贵的皇嗣!”
“贱人,你才命贱怀不起皇嗣,我是你害的,你是自己作的!用下作的手段去魅惑皇上,没想到害了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叫报应,老天都看不过去……”乔氏也拼命挣扎着回击。
“贱人,你倒是也去魅惑呀!可惜你太丑了,魅惑不了,反惹皇上厌恶把你一脚踢来了这儿!”
“你倒是会魅惑,不是也被赶到这红叶宫了吗……”
两人撕打着、对骂着,骂到后来就开始相互揭露对方最卑鄙最下流的隐私。
“你把这些也都记下来了?”
在一个房间里,两个穿着侍卫服的人正透过窗上开的一条缝兴奋地注视着这一切,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笔,一边观察,一边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
“咱们皇上不是说了吗?事无巨细,都要记下来。”
“切!我看是你,借着皇上的这个命令正好满足了你的八卦心理而已!”
“这叫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上次小主子不是在这里还住了几天吗?他就是这么夸我的。”
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另一个不由得捂了一下脸:“你真确定小主子是在夸你?”
“当然!”这人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不是夸我,难道是夸你?”
另一个看他又兴致勃勃地开始记录几个女人怎么吵怎么打,还画了个插图,不由得冲天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脸皮真厚!
不过因为这人爱八卦,又能写会画,记忆力又好,在一起工作也的确让他轻松不少。
“也不知道这人都是怎么想的,在后宫里弄这么多女人干什么?闹腾的这样,真是丢人现眼!
“就这人家还标榜自己是礼仪之邦呢——不过还就真有人爱听他们这些个破事,等有时间了我把这些整理一下,稍加润色,编撰成一本书,名字就叫《大兴宁安帝后宫秘史》?怎么样?”
“啊……好吧,只要咱们皇上同意,小弟支持你的想法!”
“咱们皇上肯定同意,有道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用别国的反面教材来警示来激励我国的臣民,这个难道不是很好的事吗?”
“你这是落井下石,看热闹不嫌事大呀!宁安帝知道了非被你给气死不可!”
“他气个屁呀他?他们这里一向不都如此吗,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一肚子的肮脏龌龊……哎!你看,又有人来了!”
“哪儿呢?噢!看见了看见了,这不戚贵妃吗?她来干什么?”
“呵呵呵!又有乐子瞧喽!”
那人飞快地写下:申时许,戚氏亦至红叶宫……
彼时,黄氏和乔氏也打的累了就停了手,两人都倒在了地上,一边喘气一边还在破口大骂对方。
陈红莲看着她们这个样子,一时间都忘掉了自己娘家的惨事,她心里的畅快溢于言表:看吧!这就是被你宠上天的贱货们!她们现在的样子比市井泼妇尤甚,想来那个贱人她本身也好不到哪去!她现在称皇称帝?哼,哪那么容易!
你江闻煜还得靠联姻才能维持住朝堂的平衡,她一个女人凭的什么来管理好一个国家?说不定满朝文武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可你还想和她重修旧好,做个现成的活王/八!
你不念夫妻之情也就罢了,可你不该过河拆桥置我陈家于死地!你以为我把我陈家抄了就万事大吉了吗?做梦!我还有大皇子,谁让你命运不济子嗣不丰呢?只要我的大皇子将来坐上皇位,自会给我陈家平冤昭雪!至于戚氏生的那个傻子,哼!那就根本不是个事儿……
“哟,这都是干嘛呢?”
陈红莲抬头一看,暗骂这贱人真是不禁念叨、阴魂不散,刚想着她呢,她还真就来了。
看着瘫倒在地上的那两个狼狈不堪的女人,戚柔儿厌恶地皱起了眉头:“都干站着干嘛?还不把这两个疯婆子拖走?”
“是!”
后边跟着的人不敢怠慢,上去几个人拖着那俩女人就走,乔氏刚喊了一声“贵妃娘娘要给嫔妾做主”就被人一巴掌给呼脸上了:“在娘娘面前大呼小叫,你算什么东西?”
乔氏所有的话都被这一巴掌打了回去,黄氏却觉得戚柔儿是在给自己出气,心中就高兴起来,虽说最后她们俩都是被远远的扔了开去。
“戚妃娘娘,不知到这红叶宫中有何见教啊?噢!知道了,莫不是你也失了宠,也被皇上打进这冷宫了?”陈红莲盯着戚柔儿,恨不得眼里飞出两把刀子,这贱人,肯定是落井下石来了!
有人般过来一张椅子,仔细地擦了擦,又有人垫上了一方帕子,戚柔儿慢慢地、优雅地坐了,才慢悠悠地说:
“陈家姐姐,占些口头上的便宜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是想一想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