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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姐姐跟着程楚进入卧室其实看到了程楚离开,只是她自己无意识中认为自己没有看到,对不对?”罗意凡继续问,然后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又有确定的口气说:“你这样说也没有错,姐姐确实有可能看到程楚离开。”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啊!”罗芸反驳说:“我进入卧室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
    “姐姐,那是因为你的视觉欺骗了你,你进入卧室第一眼看的是什么地方?”罗意凡问罗芸。
    “嗯……窗户,一般人进入那间房间不都会第一眼看向窗户吗?因为那个角度……”
    “对就是那个角度,姐姐,还有阳台上的窗帘是拉上的还是打开的?”
    “好像是拉上了一部分,对了,那一侧的窗帘还是我5月2日早晨,收拾房间的时候自己拉上的,正好是从南往北拉的那一半儿。”罗芸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这就对了,”恽夜遥接上继续说:“照当时的时间来算,程楚在你进入房间之前,根本来不及完全脱离。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视觉的盲区让你和他都没有发现对方,他认为自己的行动非常安全,而你认为房主人消失在了卧室里面。”
    “可是这一切的答案你们想不明白?或者说没有去想,我可不是笨蛋,我空下来的时候一定会仔细琢磨的,每一件事有没有出现纰漏,我都会反复去思考。这也是一个凶手的本能心理。”
    “我发现了问题,所以小芸姐你就对我来说非常危险了,何蜜娜让你逃跑等于是在我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我要带走的人和一定要杀死的人都被困在一楼,机关是我事先设置好的,启动之后,我还没有去亲自确认一下,万一有哪一扇木栅栏门坏了或者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呢?这个谁也不能保证,就算我,事先重复了无数遍,当时可能会发生什么特殊状况,我也是无法保证的。”
    “所以我一听到何蜜娜的汇报,就匆匆忙忙赶往地下室,首先,我发现本应该被锁住的地下室盖板和大木门统统打开了,这对我来说思想上又发生了转变,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谁最有可能拿到这两个地方的钥匙?是小芸姐吗?”
    “完全不可能,roy你和梁泳心也不会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那么,我当然会立刻对何蜜娜产生质疑,她是在我身边跟着最近的人,也最有可能找机会拿走钥匙的人。然后,根据gamble之前的说法,他把钥匙丢失了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所以我在地下室中捡到了钥匙。”
    “用完了就马上丢弃,而且是丢弃在小芸姐的附近,这就像是谁会干的事情呢?又是何蜜娜,所以说,在见到你之前,我就严重怀疑何蜜娜了,因此,你也就不费吹灰之力欺骗了我。roy,我不得不说,在这一段里面,不是你的智慧,而是你的运气占了上风。”
    说到这里,恽夜遥对罗意凡露出了一个笑脸。
    “确实,那个时候的运气还真是够好的,好像冥冥之中有谁在帮助我们一样。也可以说恶人自有恶报吧。”罗意凡回应他。
    “对,就是这么说。我看到你们被安然关在走廊里,心刚刚放下了一大半,却又突然听说何蜜娜有可能将所有逃脱的人全都杀死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至少边本颐和元木槿这两个人,我是绝对不想让他们死的,要不然也不会安排把消失的人关在有秘密出口的小隔间里。”
    “陆绘美死不死无所谓,她根本除了roy你什么人都不了解,所以我才会将陆绘美和边本颐夫妇关在一起。而小芸姐同你们两个一样,是必须要死的。而且还有一点,gamble,小芸姐是我威胁你就范的筹码。”
    “这一点之前roy的推理中也提到过,其实我和小芸平时根本就没有多少交集,只是听泳心经常提起而已。”蒋兴龙说。
    恽夜遥继续连着自己的话讲下去:“我搞错的情侣不是一对儿是两对,而我之所以会认为你和小芸姐是秘密情人,那是因为你自己的行为,gamble,卫宝贵为了之后可以赚大钱,完全没有告诉我实话。而我不是记者,根本就没有办法调查出这些东西来。”
    “我只知道蒋晓梅和你的关系非常差,一个女人和他的企业家丈夫闹到要离婚的地步,只可能有一种原因:那就是有了第三者,并且这个第三者完全抓住了她丈夫的心,gamble你回想一下,你在事情发生之后,到底是怎么做的?”
    “蒋晓梅落下山崖的时候,你虽然伪装得非常伤心,但是根本就没有积极想办法去救援她,这一点连脑筋普通的边本颐夫妇都看出来了,我会看不出来吗?”
    “之后,你三番四次抢在roy之前保护小芸姐,你的目的是关键时刻拉住roy一起为泳心辩护,可是看在我眼里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我会认为我已经发现了那个导致你婚姻破裂的第三者,就是罗雀屋中的女仆李宋未亦。”
    “然后我会仔细观察你的一举一动,确定你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小芸姐的时候,我也会确定自己的判断,并且把小芸姐列入折磨威胁你的名单。”
    蒋兴龙突然长叹一声,说:“看来我还真是笨到不行,想保护泳心,却最后什么也没有做成。”
    “不是gamble你笨到不行,而是许许多多事情混杂到一起,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想得面面俱到,就像我,不也出现了许多纰漏吗?”
    这个时候罗意凡插嘴说:“恽顾问,你还是用回你自己的称呼吧,这样用第一人称叙述,‘我’来‘我’去的,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让人舒服那就不叫凶手了!你就忍忍吧,让我这个凶手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不行吗?”恽夜遥略显调皮地回怼一句,然后马上又开始说下去。他现在可是起劲的很呢。
    在这期间,莫海右一直都没有插嘴说话,他只是看着恽夜遥的脸,仔细聆听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不可能把小芸姐关在另外三个人一起,我会……”
    恽夜遥说到这里,罗芸想要开口打断他,说明自己是如何逃出密室的,却被边上的罗意凡及时制止了,他朝自己的姐姐摆摆手,示意让恽夜遥继续往下说,她只要确认是否正确就可以了。罗芸点点头,靠回了床垫上面。
    “我会把她关在两个长方形空间的交接处,这里既隔断了与roy和gamble见面的机会,也隔断了那块唯一可以逃出去的地板。”
    “为了能够说明小芸姐是如何逃到户外的,我来再简单复述一遍二楼密室所有隔间的位置吧。首先,密室的方位是从北往南前进,最北端自然是通道,通道之后是长方形的小房间,这里长方形的小房间是东西向的。”
    “小房间进去就是那间作为‘墙壁的幻影分身术’密室主体的四方形大房间,这个跟我们现在所说的没有多大关系,反正大家之前也都已经了解了。通道在北,大房间在南,长方形的小房间在中间,大致就是这么一个结构。”
    “假设密室形态已经改变,也就是两个房间合并之后。我们就停留在中间小房间方位的这一块。然后朝西侧移动,直到碰到西侧的墙壁。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密道的出口不也挨近西侧墙壁吗?”
    “为什么这样设计?当然是为了给‘幻影分身术’密室本身的出口提供足够空间。想象一下,我们走到小房间所在位置西侧的尽头,双手触到墙壁。看似墙壁是一整块并没有裂缝,但那完全是依靠木头内部的隐藏卡槽卡住的,那一块墙壁就是一扇旋转门。”
    “在旋转门的另一头,是一个四四方方更小的隔间,其实它和外面的长方形小房间是一体的,只是被墙壁切断了,我们看不到。那么,再继续往下想象。我们无意之中推开了旋转门,进入了四方形小隔间。”
    “这个时候,四面的方向稍微发生了一些改变,原本我们是一直在朝西侧移动,现在我们调转身体,脸朝东侧背朝西侧。眼前看到的那面墙壁就是刚刚进来的旋转门,而右手边,也就是北侧的那一片像房门一样的墙壁对面,也连接着一个与刚刚进来之前完全相同的长方形小房间。”
    “同样与我们目前站立的四方形面积是一体的,如果把上面的屋顶全部揭掉,从上往下看,大家就可以看到两个长方形的房间,一个朝东、一个朝北,形成一个直角三角形,它们的头部交叠在一起,形成另一个四方形的空间。”
    “而这个四方形的空间,就是当时关押小芸姐的地方。也只有这里,才能在短时间里面完美地将小芸姐独自隔离开来。”恽夜遥说到这里,总算停下喘了一口气。
    他并没有问任何人‘我说的对不对?’这样的话,说明他对自己所做的推理有非常充分的信心,根本不需要确认。而罗芸确实一直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反驳,其他人同样也是如此。
    “我很放心把小芸姐关押在这里,”恽夜遥喝了点水,继续说:“因为她在昏迷中,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一小块空间其实没有天花板,而且并不高。不过我高估了自己的判断,‘昏迷’药粉并没有起到它应该有的作用,小芸姐和边本颐夫妇都提前醒过来。”
    “小芸姐醒过来之后,就想方设法要逃跑,她一定非常担心roy的状况,小芸姐拼命爬上屋顶,可是那里黑洞洞的,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出口。但是大家别忘了,密室的屋顶并不是全覆盖的。”
    “小芸姐有可能不小心从屋顶上摔了下来,并发现了roy和gamble两个人逃出去的出口,她当然会被出口前面两具血肉磨糊的尸体,吓得魂不附体。可是有什么比逃命更加重要呢?小芸姐之所以没有绝望,是因为她完全可以一眼就辨认出两个死人中并没有roy。”
    “抛开死人不谈,小芸姐同样从墙壁里到达一楼,可是这个时候,roy你和gamble应该在卧室门口和走廊之间,而边本颐夫妇与何蜜娜在整栋房屋的西侧,应该也已经逃出。”
    “roy你本来有机会把小芸姐一直带在自己身边的,可是当时你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走廊里费古的尸体上面,而gamble的注意力则全部集中在你的身上。小芸姐又处于极端害怕的情绪之下,根本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所以你们就这样错过了。”
    “之后就是小芸姐逃出的最后一步了,我想该留给roy你自己来说明,这一点应该难不倒你吧?”恽夜遥嘴角的弧度拉得更大了,眼睛也对着罗意凡好像在闪光。“我作为凶手的自白以及之间对于你们行动的部分推理到这里先告一段落,roy,下来的时间是你的,请把!”1
    第三百五十一章 密室出口的最后一点概括
    “好吧,”罗意凡毫不犹豫地开口,并且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说:“姐姐,我们跟刚才一样,你不用对我做任何提示,你只要在心里判断我的话语是否有错误,如果有的话可以在我讲完之后,重新向大家说明。”
    “我知道了,意凡。”罗芸依然表示同意,她听着大家的推理分析,显得十分有精神,似乎已经入迷了。
    “在我叙述接下来的反击之前,当然要先回答完恽顾问抛给我的问题。那么,还是同刚才一样,我们要先来看一看当时有几个出入口可以提供给姐姐逃命,并且我完全没有发现。”
    “在当时的情况下,一楼楼梯间、客厅与走廊之间的房门已经锁闭了,所以这两扇门不用考虑。”
    “地下室的门,也不可能是姐姐逃生的道路。第一,她不知道有地下室的存在;第二,她无论是从卧室,还是从书房冲出房间都会被我和gamble看到。而当gamble呼救声响起的时候,地下室、卧室的门几乎同时关闭。”
    “另外两扇房门成为我主要的活动空间,所以只能说,那个时候姐姐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躲在墙壁里也是不可能的,我曾经为了找gamble三番五次进入卧室与书房的墙壁内部,里面都空无一人。爬上悬梯,挂在悬梯中央等待下面的人全部离开之后再下来,这样的办法呢?”
    “no,这样的办法简直太愚蠢了,一个人挂在悬梯上梯子是会晃动的,再加上头顶上就有两具尸体,姐姐根本就没有这个胆量挂在那里一动不动。”
    “所以说,姐姐只能是从卧室阳台离开的。之后洪晖健要把那具卫宝贵杀死的女尸装进麻袋里,从阳台扔到室内,所以他最后一次从阳台防盗网出入口离开的时候,为了之后仍尸体方便,就没有插紧那里的木栓。对不对,姐姐。”
    罗意凡的说法在罗芸那里得到了最后的认可,当时罗芸完全没有办法,书房门外有一具尸体,而且他发现根本出不去,卧室门口她只瞥了一眼,就吓得躲进了阳台窗帘后面,蒋兴龙的头伸在卧室外面,罗芸根本不敢仔细看清楚他是谁。
    慌慌张张躲进了阳台窗帘后面。当时走投无路,像瘫软一样靠在阳台防盗网上,我们之前就说过,那里的防盗网根本不是铁檀木,质量非常轻。再加上木栓没有插紧,罗芸一靠上去,它自然而然就往外移动了一点点。之后,我想就不必多说了,只要不是傻子,谁都会赶紧从那里翻倒户外。而完全不知情的罗意凡当时根本就没有仔细检查阳台。
    罗意凡继续说下去:“何蜜娜先发现的根本不是姐姐,而是边本颐夫妇,洪晖健与她分开之后,她就隐身在户外等待,无意之中看到边本颐夫妇出现,何蜜娜知道不能够杀死边本颐夫妇,所以有可能一直隐藏在附近观察他们。”
    “但是她发现边本颐夫妇居然没有在找逃跑的路,而是拼命在寻找房屋周围可以救人的通道。这一点让他有些着急了。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这样仗义,逃都逃出来了,还想着回屋子救人。”
    “于是为了摸清情况,何蜜娜假装自己也是刚刚逃出来的,找上边本颐夫妇希望可以得到保护。此时房子正面的出入口已经打开,边本颐想出主意来让何蜜娜去里面救人,没想到却正中何蜜娜的下怀,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摸清他们的去向并进行监视。”
    “呼~”呼出一口气,罗意凡摆摆手示意姐姐不需要把茶杯给他,然后继续说:“这里打断一下,让我来把整个卧室外围的出入口给大家归纳一下吧。大家也都走过一趟罗雀屋了,所有人的秘密也已经十分清晰,把这个放在事件调查的结尾处,我想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我很不想这样说,但是罗雀屋即将被拆,我并不觉得有多么高兴,反而心里有强烈的失落感。恐怕今后很难再见到如此巧妙绝伦的密室结合体了,屋子本身充满了欺骗和反欺骗,却又有无限的可能性。比世界上任何美妙绝伦的风景,都要更加让人期待和向往。”
    “我虽然从来没有什么概念要成为一个侦探或者一个寻找梦想世界的诗人,但是依然深深为罗雀屋着迷。”
    “我也是。”恽夜遥马上表示赞同,他头一次用极其严肃的表情对莫海右说:“莫法医,我们能不能请求警方不要拆除罗雀屋,你们可以打开所有的密室,甚至弄坏所有锁闭密室的门或者盖板,把它当做一个风景点展示给大家,但是,拆了它,太可惜了!”
    说完,恽夜遥的眼神中居然带上了一丝隐隐约约的悲伤。
    莫海右沉思良久,他的眉头紧皱着,视线似乎不想与恽夜遥直视一样调转向窗外。确实,莫海右自己也舍不得拆除罗雀屋。
    看着那漆黑无尽的夜空,莫海右终于开口说:“虽然这不是我可以做主的事情,但是我承认,惋惜的人不止你们两个。我会向局长说明这件事,但罗雀屋最终会如何,我也不能保证。”
    然后,恢复到自己原本表情的莫海右转过头来对罗意凡说:“已经很晚了,罗顾问,你赶紧继续往下说吧,要不然恐怕到明天天亮都会说不完。”
    “好,”罗意凡答应一声,在脑海中细细回忆了一下罗雀屋的结构,说:“好,我们用比较简洁的方式来说吧。把罗雀屋一楼所有的房间全部看成是一个整体,除去厨房所在的偏屋,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四方形空间。”
    “罗雀屋最有趣的地方是,它的所有机关和密室都集中在主屋,也就是西侧的一半房屋,而东侧的一半偏屋,和普通的房屋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做了更加坚固的防盗设施而已。而且你看厨房、衣帽间、食物仓库等等重要设施都在东侧,所以撇开主屋,东侧偏屋完全可以作为一间单独的小屋子住人。”
    “我们回到主屋这边,现在我们的主力集中在这个大正方形的南面和西面墙壁。三个出入口分别在哪里?第一个,也是出入最简单的一个,西面卧室阳台,直接像盖子一样打开防盗网就可以了,这个之前已经解释过,不用多说。”
    “第二个,也就是我们到目前为止推理次数最多的卧室窗户出入口,他外面的结构和夹层里的结构也不需要再多说了,唯一要说一说的是从这里进入房间的最后一步,也就是如何推开最后那一层隔音墙。”
    “整栋罗雀屋只有那里是隔音墙,而且必须人站在出入口的夹层里,才能起到隔音作用。它带着真正的窗户和窗帘,还连接着房间内部的双人床。关键就是这里该如何打开?”
    “这件事边本颐也有所交待,因为他曾经亲手打开过那里的墙壁,”莫海右说:“他说那里的墙壁下面一半儿根本就无法拉动,只有上面一半可以掀开,但是却非常的沉重,而且掀开之后只要松劲,马上就会反弹回去。”
    “因为那片隔音墙根本就只有一半,下半部分,我们看到的木板其实是床的一部分。把上半部分墙壁用力向下拉,等于是在把整个双人床往上翘起,然后才能露出下面的缺口,人也才能进入屋子。这就是为什么蒋先生被何蜜娜拉出屋子的时候,会接连撞到背部和肩膀的原因。”
    “连何蜜娜的身高都要弯腰出入,更何况是蒋先生呢!可以想见,那里的床一定是空心的,要不然的话,任何蜜娜再大的力气,也没有办法拉得动。第三个出入口更加简单。”莫海右的语速非常快。
    他继续往下说:“为什么要把整个储藏室延伸覆盖住卧室外侧,让卧室南墙变成双层的?单单只是为了隐藏那里的窗户吗?我认为完全没有那个必要,那是为了第三个最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出入口所做的准备。”
    “西侧墙壁的圆头木杆和绳子,都是为了打开主屋和偏屋折角处的那一小段墙壁,那里也被边本颐夫妇发现了,只是发现的并不完整而已。其实那根棍子连接着几根非常长的杠杆,就隐藏在南墙夹层顶部,可以直接在正对面,也就是主屋东侧突出的那一小块墙壁上打开一个一人多高的缺口。”
    “这就是卧室的第三个出入口,非常方便,操作简单,而且不容易被人发现。建造罗雀屋的人非常喜欢蒙蔽别人的眼睛,中间的窗户设计的那样复杂,看似好像没有人可能会发现,可是大家不要忘了,它内侧连接的是双人床。”
    “再怎么样?睡在床上的人,如果心血来潮,去研究那扇窗户,或者因为讨厌向内开启的窗扇,请人来拆了重装呢?谁能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警方调查的话,也会因为窗户和床的不正确组合方式感到奇怪,难保不会把那扇窗户拆下来仔细调查。所以我只能说,有些复杂的东西起到的作用只能是掩护,而真正的关键往往是那些简单的存在。”
    一口气说完罗雀屋最后的三个出入口,莫海右对罗意凡说:“都已经明了的事情我们今天不谈,请直接就你们的行动往下叙述,我需要了解最后那一段事实。”
    对于莫海右的冷漠,这些日子以来,大家也已经习惯了,所以罗意凡并没有反驳,而是欣然继续自己的叙述。就像莫海右说的那样。1
    第三百五十二章 赤眸鬼神的反击第五幕
    “接下来就是比较烂俗的桥段了,我和泳心把家具和木料都推乱,开始像真正的情侣那样吵架,我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响亮。为了泳心可以演得更逼真,我尽可能让脸色变得狰狞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我血红的眼睛和像要吃了他的脸色吓到了,泳心哭得非常厉害,那哭声不要说洪晖健,连我都于心不忍。效果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看洪晖健怎样行动了。”
    “可是,这个狡猾的家伙一直在等待,他就像是黑暗中的老鼠一样,就算我把周围家具弄出再多声音模仿打架,他都不出现。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真的动手。我让泳心抓好机会‘杀’了我,千万不可以拖延。”
    “因为泳心不是专业演员,比如濒死状态的声音、样子,窒息般的痛苦等等。这些我没法在短时间里教会他,而且之后他还要自己面对洪晖健,必须真的像那么一回事才行。我站起身来,一把将泳心推到地上,很用力。”
    “泳心摔倒之后,自然而然有些震惊,可是他总算没有忘了在演戏,身体退到最靠近储藏室房门的墙壁边缘。接下来,gamble,就有些抱歉了。我不得不真的去卡泳心的脖子,让他体验到窒息的感觉,从心底里爆发出痛苦求生的样子。还有,必须在泳心脖子上留下相应的卡痕才行。”
    “我塞了一根棍子在泳心手里面,再次用手势示意他一定要及时出手,毫不手软。为了罗雀屋剩下的人都可以活下来,我们必须孤注一掷了。我当时自己心里也很害怕,万一分寸掌握不好,一切都会完蛋。”
    “现在想来,不知道那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决心,我扑上去用双手卡住了泳心的脖子,一边咒骂,一边用力。冷汗从我额头上不停挂下来,我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泳心在我身体底下挣扎,脸也渐渐变色。”
    “差不多的时候,我知道不能再用力了,可是洪晖健这家伙只是接近了几步,还没有现身。我拼命示意泳心动手,一定要狠狠打。最后,泳心是含着眼泪敲下我头上那一棍子的。刹那间,我头上伪装用的血肉飞溅开来,有新的血液从里面流淌出来。”
    “我仰面倒在地上,‘退出’了历史舞台。但是我的耳朵时刻支愣着听泳心和洪晖健的动静,泳心也许是真的害怕我出事,他想要爬过来看看情况,我动了动脚尖,示意自己活着,让他不要破功,继续演戏。”
    “此时泳心的表情我看不到,只能听到哭声和抽气的声音。终于,洪晖健忍不住了,我听到了他冲上来的脚步声,暗自松了一口气。那个时候,地下室方向也传来了什么东西重重倒地的声音,应该就是gamble你追上了洪晖健吧。”
    面对罗意凡的再次提起,蒋兴龙摇摇头无奈地说:“这里就不要再提了,刚才莫法医也说了,大家都知道的部分能跳过就尽量跳过吧。”
    罗意凡明白蒋兴龙的意思,他随即转移了话语:“泳心坐在地上大约是彻底傻了,他可能在洪晖健上来之前,一直都维持着看着我,手里拿着棍子的样子。哭声也没有了,只能听到拼命抽气的声音,我知道他不是没哭,而是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事情完全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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