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庭来了。
诊所的负责医生已经不想说什么, 这下好了,来的这辆补了空缺, 彻底把大门堵死了。
李静楠和盛安歌也不继续深入的讨论‘谁走谁留’这个短期内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李红旗低声的说:“又来了一个, 这些从两边对立变成了三足鼎立。”
贺杰说:“溜了吧,让他们自己处理。”
他们很爱凑热闹, 但是拿着生命作为赌注就没必要了。
徐逸庭穿着深色的大衣, 季辞迎了上去:“小叔叔,夏幼薇刚才醒了, 这会儿又睡了,医生说温度虽然没有降下来, 但是情况还算乐观。”
他做了简单的汇报, 保证不因为小叔叔晚来而相对于两个人处于劣势。
徐逸庭说:“我去看看她。”
李静楠上前一步, 挡住去路:“徐总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医生刚才说了让薇薇好好休息,你还是不要打扰她。”
盛安歌说:“希望你理解。”
两个人在这上面达成了共识, 前男友啊,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念旧, 要杜绝复合的可能,
徐逸庭说:“我不进去看,我就窗外面。”
李静楠和盛安歌对视了一眼, 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拦着了。
徐逸庭看着病房里的人,伸手擦了擦玻璃,想要看到更清楚一点。
他就这么站七八分钟, 连着动作都没有变一下,眨眼的频率也降了下来。
季辞说:“小叔,我们先坐着去等吧。”
这里是过道,冷风穿堂而过也没有遮拦,还挺冷的。
徐逸庭说:“我再看一会儿吧。”
他站了半个小时,才回到了前面的坐诊的地方。
季辞说过了情况,他还是问了医生一遍。
医生觉得见了鬼,今天见到了女神和盛安歌,那可是盛安歌!
还有一个凶巴巴,随时像是要吃人的家伙。
好了,现在来了个更帅的男人。
才来这个说话条理清晰又有礼貌,完全是直男斩,连着男人也不能抗拒的类型。
果然是到了人生的巅峰吗?医生觉得脑子里有些乱。
徐逸庭问,他回答。
季辞带来的专家团也在旁边搓手等着,时不时的补充两句。
徐逸庭问完了,就让请来的几位医生回去,说了谢谢,也承诺会捐仪器和科研经费。
只是留下了两位年轻的医生,其他都让季辞送走。
徐逸庭让助理把隔壁的房子暂时的租了下来。
夏幼薇养病要绝对的安静,可是有其他人来看病也不好耽误,就让那两位医生在隔壁帮人看。
全部免费,患者家属当然也是乐意的。
徐逸庭的助理和他是一个办事风格,很快就给办妥了,这边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也没人来打扰。
诊所的那位医生,目瞪口呆的看着徐逸庭安排完这些,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只是不由的在心里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这么有魄力。
三个人各坐在一边,也没有攀谈的打算,他们不觉得什么,医生却觉得很压抑,硬着头皮去看这个月的病历来分散注意力。
医生用手机刷到那条夏幼薇生病的微博,抬起头问:“对了,我女神在这里看病,不会有记者来吧。”
李静楠嗤笑了声:“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来不了的。”
医生觉得不太对,但是这个人不好交涉,也就没有深入问下去。
盛安歌和徐逸庭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过来就一条山路,平时也没什么车经过,李静楠设了关卡盘查。
他们都遇到了,守着的那十几个人是不可能放记者的车进来的。
这边地方偏,就算是有什么纠纷,警察过来也得两个多小时,而且守着的还是本地人。
少数民族聚集地,本来就很多规矩和禁忌,记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和本地人起冲突警察也管不了。
李静楠做事只看中结果,虽然邪性却效率很高。
季辞折返回来,走进诊所看到三个人各坐一边,愣了几秒才小心翼翼的问:“你们吃饭了吗?”
等了几秒都没人回答自己,他觉得有些尴尬,。
夏幼薇醒了后,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她从搭在床头的外套摸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都没有亮。
手机没有电自动关机了。
她把外套穿上,蹒跚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趴在床边睡着的助理突然惊醒,她揉了揉眼睛。
“你醒了。”
夏幼薇“嗯”了声。
输液瓶还有半瓶,另外一头的针扎入了她手背的血管,连续输液,她是被尿给憋醒的。
助理说:“我这就去叫医生。”
夏幼薇说:“不用了,你帮我把输液瓶拿一下,我是想去厕所。”
“哦,好好好。”
厕所在另外一头,要经过看诊的地方。
季辞看到人愣了下:“夏幼薇。”
听到他叫名字,其他四个人齐齐看了过去,然后都站了起来。
下一秒夏幼薇身边就挤满了人。
李静楠:“你怎么下床了,还不快躺回去。”
盛安歌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
徐逸庭说:“你饿了没有,我让人在隔壁炖了粥,喝一点好吗?这样精神会好点。”
夏幼薇脸色苍白,笑了下说:“你们怎么都来了,这是要吓死我,我会以为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这会儿是回光返照。”
其他人:“……”
盛安歌和李静楠同时间想到了什么,眼里痛色一闪而过。
徐逸庭也注意到两个人的表情,心往下一沉,有些严肃的说:“好好的,不要乱说。”
夏幼薇反应过来,笑了下说:“我开个玩笑,大吉大利啊,我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顿了下她又说:“你们别表情这么沉重啊,我感觉好多了,我也暂时不觉得饿,我先去一个地方。”
“你去哪里?”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我陪你去吧。”
三个人再次异口同声的说。
夏幼薇笑了下:“这是经过培训的和声?你们不用陪了,我去卫生间,助理陪着我就可以了。”
三个人这下又一同保持沉默了,都没有再坚持。
虽然还在高烧,但她觉得已经比昨天好多了。
睡了这么久头重脚昏,不想再躺着了。
她想要到处走走,而且有些受不了,输液太久连着骨头里都是药水的味道。
“出去走走”这个提议被否决掉了,吹了冷风加重了病情怎么办。
最后夏幼薇又回到了病房,不过这次靠着枕头坐着,不想睡觉。
她不睡,其他三个人也都坐了进来。
夏幼薇觉得这样也不行,大眼瞪小眼,怎么都气氛怪怪的,她开口提议:“这样吧,我们一起来打牌。”
徐逸庭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另外两个不说话,显然也不赞同人胡闹。
夏幼薇说:“太好了,我知道你们也喜欢玩牌。”
三个人:……
乐呵呵的吩咐一边的助理去拿纸牌,再拿一张白纸,裁成一条条的,谁输了就贴谁。
医生进来给人换药的时候,差点没有吓尿了。
三个脸上贴满了纸条的人,回头一起看向他,那场面要有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他憋住笑,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我只是个换药的,你们继续。”
一个小时后,夏幼薇靠在枕头上:“啊,没有意思,都没地方让人贴了,男人的脸还这么小,不经用。”
李静楠吹了下纸条,颇有些无奈的说:“别闹了,好好休息。”
夏幼薇说:“三男一女,一间房过夜,我受不了这个刺激,你们走吧”
三个人:……
刚才医生换药的时候,给人量了体温,比昨天晚上低了点,可是依然有三十九度。
所以他们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在正常的状态下。
夏幼薇最近瘦了不少,这么一病就更是看着伶仃,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风流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