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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个糙汉子摔也就摔了,可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是磕到哪儿,碰到哪儿,她上哪哭去?
    当然,她也不傻,这样想着是没错,但她可能跟陈洲如实说?
    她更加用力的揽住他的脖子,“当然不是,我这不是怕你摔倒吗。”
    她谄媚的语气太过明显,陈洲的勾了勾唇,也懒得开口拆穿她。
    陈洲背着江鹿,脚步稳健的朝楼上走去。
    江鹿双手环在他的脖子处,脸颊贴上他的肩膀,面下的布料颇凉,但她还是忍不住的蹭了蹭。
    她平时最讨厌爬这个破楼梯,但是今天,她第一次希望这个楼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永远都没有尽头才好。
    但事实证明,她是在做梦。
    *
    陈洲背着她站在八楼的楼道上,他微微蹲下身体,想将背上的人放下来,没想到身上的人却双腿夹住他的腰,死活不愿意下来。
    陈洲不解,他微侧过头去看江鹿。
    “你就准备这样放下我走掉吗?”
    陈洲敛下眼眸,“那你还想怎么样?”
    江鹿撇着嘴,委屈的开口,“我还没有吃晚饭呢。”
    “手掌破了,自己做不了饭。”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她打量清楚了,除了她脸颊上的一些抓痕,其实也并没有伤到哪里,至于她的手掌,不过是破了些许皮罢了,根本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
    “所以呢?”他耐着心继续问。
    “我想去你家吃饭。”
    他问的直接,江鹿自然也就回的直接。
    陈洲拧着眉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赖的人,也或许是一般人不敢跟他赖。
    “下来。”
    “不下,不下。”江鹿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反正她现在打定了注意,绝对不下来,打死都不下来。
    陈洲叹了一口气,“下来吧。”
    “不要。”
    “你不下来我怎么开门?”
    “那你是同意了?”
    陈洲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嗯”。
    再次半蹲下身体,这次江鹿没有想之前一样死缠着他,而是痛痛快快的就从他的背上下来。
    这次沾到地面之后,也没有刚才那般疼痛了,看来那些疼痛不过都是短暂的而已。
    将江鹿放下来之后,陈洲这才掏出钥匙开门,门开了以后,江鹿便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进了门。
    一进门,江鹿便随意的朝沙发走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副惬意的模样。
    陈洲将钥匙挂好,也没搭理她便直径朝厨房走去。
    过了会,他瞥了一眼瘫在沙发上一脸享受的小姑娘,小姑娘脸上现在还挂着彩,那几道红痕在她白皙的脸颊异常的刺眼,红痕的周围还沾着些许灰尘。
    “去卫生间把脸擦干净了。”
    “哦。”江鹿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卫生间走去。
    他的卫生间东西不多,都是最基本的洗漱用品。
    江鹿将头发都撩到耳朵后面,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脸颊上好几道红痕,摸上去隐隐的发疼。
    搭在水池上的手微微收紧。
    刘阿美,这事咱们没完!
    等她出来之后,陈洲正端着两个碗朝餐桌走去,她立马跟了过去。
    “吃什么?”她跟在他的后头问。
    “面条。”
    陈洲将面条放在桌子上,江鹿看了一眼。
    清汤白面再加几根青菜。
    “只有青菜?”她诧异的抬头看着他。
    “嗯?”
    “难道都没有肉吗?”
    陈洲抬头看了她一眼,“有。”
    江鹿仔细的看了一眼,确定碗里只有面条跟青菜,并没有发现肉的踪影。
    “在哪呢?”她疑惑的问。
    陈洲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面汤这才回她。
    “在心里。”
    江鹿,“………”
    *
    陈洲吃的很快,她才吃了一半,陈洲一碗面交待汤都全部下了肚。
    陈洲将自己吃的碗收拾进厨房里,出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江鹿碗里的面,还剩大半碗,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朝对面的窗户旁走去。
    他站在窗边,单手搭在窗框上,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楼下的小巷。
    小巷里很安静,除了那盏坏了的路灯忽明忽暗,没有什么异常。
    江鹿吃着碗里的面条。
    正吃着,却听到“啪嗒”一声。
    是打火机点燃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顺着声源望过去。
    靠在窗边的陈洲此时正微低着头,手聚拢,微弱的火光点燃了他嘴里叼着的那根香烟。
    随着他用力的嘬了一口,那截火星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上升,艳雾从他的指尖换缓缓上升。
    江鹿这样看着,不禁有些入迷,甚至忘记了自己夹到半路的面条。
    突然,在那淡色的烟雾中,陈洲冷不丁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直接对接上。
    “看什么?”他出声。
    “陈洲,抽烟的样子真帅。”
    江鹿毫不知绣,看着他腆着脸说道,比她见过所有抽烟的人都要帅。
    听到小姑娘直白的话,陈洲夹着香烟的手一顿,然后背过身去。
    “话真多,吃你的面。”
    江鹿撇嘴,明明是他自己问她在看什么的,她不过只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而已,怎么就成她的话真多了呢?
    想着,她戳了戳碗里的面条,只是,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她好像戳到了什么。
    在碗底。
    江鹿扒开最上面的面条跟青菜,赫然发现在碗底居然放了一个荷包蛋,她抬头看着男人倚靠在窗前的身影,一瞬间江鹿的心五味陈杂。
    她还记得他吃面的时候,碗里就只有青菜,根本没有荷包蛋,他将最后一个荷包蛋给了自己。
    江鹿咬了一口荷包蛋,是煎过的,虽然被压在碗底,没有那么脆,甚至边缘都是软软的,但江鹿还是觉得,这是她这十九年来,吃的最好吃的一个荷包蛋。
    吃碗面之后,她刚准备收碗,陈洲的声音从窗台处响了起来。
    “放哪儿吧。”
    “我去洗。”因为那个荷包蛋,她现在心里溢着的还是满满的感动,自然想在他的面前表现的更好一点。
    她端起碗,麻溜的朝厨房走去。
    陈洲刚吃过的碗还放在哪里,她将他的碗也一起放进水槽,要洗的东西也不多,她很快就清洗好,然后放进底下的柜子里。
    出去之后,陈洲正站在桌子上倒水喝。
    他微微扬起头,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颚,性感的喉结随着水的下咽上下滚动着。
    看着,江鹿不由的跟着下意识的吞咽。
    陈洲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余光却看到正站在厨房门口发呆的江鹿。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陈洲将水杯随手搁置在桌面上,朝大门口走去。
    江鹿现在根本就不关心门口的人是谁,她的目光全部被放在桌面上的水杯给吸引住。
    她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透明的玻璃杯里还剩下小半杯水,刚才与他嘴唇接触过的边缘隐隐的有些水光。
    她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陈洲,然后抓起水杯,对着他刚接触过的边缘小小的抿了一口水。
    喝完之后,她小心翼翼的将杯子放回原来的地方。
    做完这一系列举动之后,江鹿的心脏都是“砰砰”“砰砰”的乱跳,像是被人在怀里硬塞了一只活泼的小兔子。
    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自己镇定一点,不过就是抿了一小口而已,他看不出来水的变化的。
    正自我安慰着,陈洲关上门转过身来。
    “谁……谁啊?”她干巴巴的问道。
    “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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