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所以,见还是要见的,这样吧,等下我跟阿烨说,就选在外面吃个家常便饭好了,这样既不显得过于正式,又能全了礼节,拂桑,你觉得可好?”
陆拂桑还能说什么?“……好吧。”
……
饭后,陆拂桑就上楼了,餐厅里,陆明琅纠结的低声问,“爸,妈,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啊,拂桑都还没心理准备呢,咱们逼的也太急了,万一……”
郝美芳沉声打断,“没有万一,想帮你妹妹,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陆明琅还是有些犹豫,“可秦家就真的合适吗?”
郝美芳苦笑着道,“秦家再不合适,这雍城还有谁呢?赵家那位二少爷?他来陆家的目的虽然咱们还不清楚,但我绝不相信他是看上拂桑了,我见过他,他即便是笑着,眼底也布满冷漠,拂桑跟了他能有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儿去当牺牲品,绝对不行!”
所以,秦烨的意外出现,就成了他们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
虽然,秦烨对陆拂桑也暂时称不上多情真意切,但比起赵子敏另有目的利用要好上太多了,再者,秦烨一身正气、眉目坦荡,比起赵子敏的深沉,更让他们相信。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放眼天下,谁能大的过秦家?
跟秦烨扯上关系,就是给他们的女儿头上撑起了一把保护伞,至少不会被陆家再当成获取利益的筹码随便嫁给谁,有这层层好处,他们怎么会不使劲抓住?
至于以后,他们还不敢想太多,先度过眼下的危机再说。
陆修玦最后叹道,“就这样吧,已经开始了,就由不得我们再心软后悔,拂桑以后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而且,我本能觉得……秦四爷是个靠谱的人,或许,拂桑会有意想不到的幸福。”
------题外话------
扯小手绢,评论区又长草了,嘤嘤嘤……
☆、第六十七章 出事了
其实,她家人的苦心,她隐约是猜到的,父母表现的这般急切、哥哥也帮腔的明显,她哪里会感觉不出来他们做戏的痕迹?但她没有拆穿。
还配合着演了下去。
她不是不想对他们袒露一切,袒露自己有足够摆脱被陆家利用的本事,她就算不脱离陆家,也能远走高飞、衣食无忧,如果秦烨没有出现的话。
但偏偏,她跟他遇上了,于是,她的计划被打乱了。
她和赵子敏的那出戏没法再唱下去,而她也被动的,陷进跟他的纠缠中,现在,老爷子那里、东院那边,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她还能跑哪儿去?
说到底,他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那么……就别怪她把他一起扯下水了,是真情还是假意,是一场游戏还是为了完成任务,她不再在意,只要能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就好。
最重要的是,能让她的家人安心,有时候,家人的爱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他们关心她、担忧她、为她焦虑,反过来,她又何尝不为此愧疚呢?
所以,她没法完全凭心意任性而为,只得适实的妥协。
没有委屈,这也是她对他们的爱。
……
翌日,陆拂桑下楼吃早饭时,见餐厅里只坐着她妈,不由一愣,坐下后不解的问,“妈,我爸和我哥呢?”
闻言,郝美芳素来舒朗的眉目间凝上一抹忧虑,边给她盛了碗粥,边叹道,“去学校了。”
“啊?这么早?”
“嗯,学校那边……出了点事儿。”
陆拂桑心里一紧,放下勺子,神色认真起来,“出了什么事?”
郝美芳显然不愿多说,摆摆手,“你就甭管了,吃完饭就去上班,别忘了晚上跟女婿他们家的饭局,你爸昨晚就跟秦家商量好了,他们没意见……”
陆拂桑略带几分焦灼的打断,“妈,我哪有心情听这个啊,您就告诉吧,学校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连我哥都去了?”
郝美芳还是敷衍着,“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赶紧把自己嫁出去,别再等了,你爷爷没什么耐心的,陆家不比从前……”
陆拂桑忽然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郝美芳一惊,赶紧拽住她,“干什么去?不吃饭了?”
“我哪儿还吃得下啊,我去学校,既然您不告诉我,那我就亲眼去看看!”陆拂桑这会儿也顾不上装了,脾气一上来,眼神里锋芒毕露。
郝美芳怔了怔,喃喃喊了声,“拂桑?”
陆拂桑反握住她的手,语气里多了坚定,“妈,我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我或许没什么本事,但出了事,我也不想袖手旁观啊。”
郝美芳有些失神的摇摇头,“妈不是嫌你没本事,妈只是想让你去做你更该做的……”
陆拂桑打断,意有所指的道,“现在我最该做得,就是跟你们一起共同面对问题、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置身事外去操心什么终身大事!”
郝美芳看着她,默了片刻后,拉着她重新坐下,神色已经平静了许多,把装满粥的碗再次推到她面前,温和的道,“吃吧,咱们边吃边说。”
陆拂桑这才拿起勺子,食不知味的喝起来。
郝美芳叹了声,“学校里有个学生跳楼了。”
“什么?”陆拂桑声音募然发紧,“死了?”
郝美芳点点头,声音艰涩,“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呼吸了,据说,身子都冷了。”
“怎么会?难道就没人发现吗?”
“是个高一的住校生,出事的时候,她宿舍的人都睡了,连她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她跳楼的地方离着宿舍楼也很远,谁也没听见动静……”
“是谋杀还是自杀?”
“说是自杀,现场有她留下的遗书。”
陆拂桑的心一寸寸的沉下去,“是个女生?”
郝美芳点了下头。
陆拂桑又问,“是我爸的学生?”
郝美芳再次点了下头。
陆拂桑脊背上有寒意升起来,面色却越发的冷静,“现场留下的遗书上,写的跳楼原因是不是学业压力太大、她再也承受不起、只能这般了结此生?”
郝美芳猛然抬眸看她,神色惊异,“你怎么知道?”
陆拂桑冷笑,“若是寻常学生跳楼了,哪里会这么兴师动众的把我爸喊去?我爸又不是校长,自然是被牵扯进去了,那些人急于拉他挡刀子。”
闻言,郝美芳的面色渐渐发白,喃喃道,“可你爸真的很无辜啊,那个女生确实是他的学生,但是,但是,你爸当老师这么多年,哪个学生不说他学识渊博、脾性温和?平时对学生,连冷个脸都不会,又怎么会逼死他们?还说什么学业压力大?你爸最体谅他的学生了……”
------题外话------
关于更新,木禾说明一下哈,没什么意外的话,都定在每天早上九点半左右,至于字数多少……公众期间不会多、也不能多,因为要配合网站的推荐,敬请追文的妹子们理解,么么哒。
这个月应该可以上架,届时,字数就多了。
另,今天文文在手q上pk推荐,木禾会加更,从5号到8号,在那边看文的妹子跪求支持喔,木禾在这里先行谢过啦!
☆、二更送上 女人的无理取闹
陆拂桑看着她妈,心里隐隐疼起来,她妈平素大大咧咧的,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她发愁,顶多就是烦闷几句,说道说道也就过去了,但是现在……
显然,这件事让她过不去了。
也是,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若是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爸会被冠上间接逼死学生的罪名,即便不是有心的,但社会的舆论绝不会放过他!
这些刀枪剑雨都还好面对,最难的是,她爸的信念,她爸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学校、奉献给了他热爱的三尺讲台、还有他最喜欢的学生,结果呢?
到头来,还未桃李满天下,便已亲手葬了自己培育的花,这种打击,他怎么受得了?
不是因为陆修玦是她爸,她就偏心他说话,而是她爸真的对得起‘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句赞美,然而现在,现实却回报了他一记响亮的巴掌。
她不信,她也不允许,这种残忍的事发生。
心里有了主意,她坐到郝美芳的身边去,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笃定的道,“妈,您先别着急,更别自己吓唬自己,我爸什么脾性,您最清楚,现在学校里哪个班不是在丧心病狂的压榨学生拼成绩,可我爸呢,从来没有,他体谅他们,理解他们,哪怕学生的成绩跟他的奖金挂钩,他都没有犹豫过,他教出来的学生谁不感念他的包容?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逼死学生?打死我也不信!”
郝美芳听了这番话,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心里踏实了许多,“你说的对,你爸的温和是有目共睹的,对学生,他一点严厉的样子都没有,怎么会给学生制造压力?”
“所以,咱们都别慌。”
“可那封遗书?”
“遗书也会有假的时候,我哥不是去了吗,有他在,是非曲直,都会真相大白的。”
“……嗯。”
……
安抚住了郝美芳,陆拂桑就收拾收拾出了西院,准备去上班,一路上都在低头思索着这件事该怎么办,倒是把秦烨要接她上班的事给忘了,以至于走到静宁路口时,对等在那儿的某辆车视而不见。
秦烨就坐在车里,远远的就见她眉头深锁,他不由的琢磨她在想些什么,这种心情轻易被人牵引影响的低级错误从他十几岁就不会再犯了,但此刻,他却没觉得哪里不好。
直到她无视的走过,他开门下车,几个健步走过去,挡在了她面前。
于是,低头走路的陆拂桑就撞在了他胸前,下意识的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觉得不对劲,这才抬起头,见是他,脸色顿时变了,“你站这儿干什么?”
秦烨身形高大,哪怕想温和点,都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睥睨和冷傲,“爷还想问你呢,咱们不是约好早上在那边见的吗,为什么放爷鸽子?”
陆拂桑这才想起来,嘴角不由一抽,强词夺理道,“是你单方面约的,我又没答应。”
闻言,秦烨勾唇,没正面跟她辩驳,而是慢条斯理的道,“我爷爷说,一个女人肯在一个男人面前无理取闹,只会有有两种原因,一是那女人本质上就是个泼妇,所以不讲理,二嘛,则是她喜欢这个男人,心里把这个男人当成了最亲密的人,所以才会在他面前这么任性,你是哪一种呢?”
陆拂桑无语了片刻,没好气的怼回去,“你爷爷就没说,第二种需要前提条件吗,若是那男人不喜欢女人,她还无理取闹,不是作死?”
所以,她哪种都不是。
秦烨深以为然的点头,“没错,爷当初也是这么回应我爷爷的,你猜,我爷爷又说了什么?”
陆拂桑知道自己不该好奇,因为她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接下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但她还是没管住嘴,“又说了什么?”,问完,她就恨不得抽自己。
秦烨见她那副懊悔不迭的样子,忍不住又手贱的去拍她的头,来表达他的稀罕,被陆拂桑气恼的用手挡住了,他便转而握住她的手,边拉着往车那边走,边笑道,“我爷爷很鄙视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零,你还能指望她会想那么多?当然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至于那男人是什么态度不重要,她先爽了再说。”
陆拂桑没有做太多挣扎,因为无济于事,被动的跟着他上了车后,哼道,“你奶奶当时一定不在旁边吧?”
秦烨边发动车子,边挑眉问,“你怎么知道?”
陆拂桑翻了个白眼,“你奶奶要是在场,你爷爷敢说这些话?”
闻言,秦烨一双虎目就闪了闪,“在家里,还是我爷爷说了算。”
他伪装的自认为很好,可陆拂桑还是闻到了心虚的味道,这让她很兴奋,就像是抓住了他的小辫子,不整一下都对不起自己,于是,她呵呵道,“是么?”